呼吸洒在颈间，带起一阵酥痒。
顾蓁觉得自己可能是孕期太敏感了，此时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连斥责他大胆的语气听起来都软绵绵的。
顾九渊藏在梁间看了好一会儿，从战凛骁抱着顾蓁进来的时候，他就几乎压不住心里的酸意。
更别说亲眼见到战凛骁亲了顾蓁一口。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声音闷闷的，很轻：“主子，他亲你了......”
顾蓁哑然一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顾九渊年纪不大，初尝情之滋味，时不时就会露出一些霸道的占有欲来。
顾蓁多半都会哄一哄他，今日却想使个坏。
“本宫是皇上的贵妃，莫说亲一下，就是旁的，本宫也不会拒绝。”
顾九渊整个人都僵在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半晌才大着胆子收紧了胳膊：“主子，他不干净，臣身心只有您一个。”
顾蓁扑哧笑了，侧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看着他：“胆大包天，还敢把本宫放在心里！”
顾九渊看出她眼中的笑意，滋生出几分勇气，他顺势揽着顾蓁，将她侧着身子压在了墙上。
小心翼翼避开了肚子，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顾九渊低声恳求：“主子，臣可以吻您吗？”
顾蓁让这灼热的呼吸搅乱了心神，睫毛扑闪扑闪的，微侧头看他：“都这样了，还有你这乱臣贼子不敢做的？”
顾九渊浑身的爱意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他立即将唇印在了顾蓁脸颊，覆盖住那狗皇帝曾沾染过的气息。
吻顺着脸颊一点点移向唇角，顾九渊像是在膜拜圣洁的宝物，轻柔又带着激动，试探般整个覆住，最后大着胆子撬开顾蓁的贝齿。
顾蓁软软地“哼”了一声，侧着身子不舒服，便整个人转过来，双臂搂着他脖子，投入进这个吻。
顾九渊不敢碰到她肚子，流连地吻了一会儿，才将胳膊伸进她腿弯，将人抱起来坐在腿上。
如此吻起来更加方便，顾九渊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放在顾蓁的肚子上。
里面，是他和主子孕育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顾九渊整个人都沸腾了，他何德何能，此生可以拥有这样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明明，他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恶鬼，藏在阴暗里不能见光的刀，一出鞘便要沾染脏污的鲜血，此时却抱着世间最美好纯洁的女子。
顾九渊想，如有神明可以期盼，他希望所有的罪孽降临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劈尽世间荆棘。
......
晚间宫里的太医齐齐涌向了寿春宫。
说是静嫔娘娘有些不好，皇上慌了神，大冬天的没穿上衣就冲出来叫太医。
顾蓁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聚了不少妃子，她和娴妃点点头打过招呼，看对方脸色如常，便知道静嫔应当无大碍。
太后和皇上坐在内室，脸上的担忧凝成实质，战凛骁也顾不得暴露自己对沈方姝的感情，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眉头皱成一团。
心里又悔又怕，若不是他今天欲望上头，非要和沈方姝敦伦，也不会害得姝儿动胎气。
不知道怎么了，那股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一回后，沈方姝是没事的，可战凛骁心里空荡荡，怎么也填不满那种精神上的空虚，他甚至反常地责怪起沈方姝没有伺候好。
沈方姝一向是很纵着战凛骁的，无奈又柔情小意，半推半就地从了。
战凛骁仍不满意，很是怀念在贵妃那的感觉，烦躁让他索求不停。
直到沈方姝痛叫一声，捂着肚子哀嚎，还隐隐看到了血迹。
战凛骁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顿时慌了，他当场就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顾蓁进来看到他的模样，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战凛骁中毒不深，此刻也不是失了理智的时候，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没想到。
太医细细把脉，暗道问题不大，但日后可不能这么放纵了。
“回禀皇上，太后，静嫔娘娘动了胎气，日后定要好好休养，臣开几味药给娘娘服下，便无忧了，只是娘娘月份大了，有些事还莫要亲力亲为的好。”
太医说得隐晦，众人却都知晓其深意，战凛骁自责地闭了闭眼。
沈方姝也松口气，孩子没事就好，其实她和皇上先前是小心翼翼的，只是后面她察觉到战凛骁即将失控，才故意喊痛。
本以为不会有大碍，看到流血才慌了神。
战凛骁挥挥手，让太医出去，看到屋里这么多人，他把视线落在顾蓁身上，滋生出些许不满。
若不是她，也不会引得今日之事。
“都回宫吧，以后无事不要来寿春宫，免得惊扰了静嫔。”
此话让众妃子一阵愕然，顾蓁笑笑，带头往外走，娴妃立即跟了上去。
其她妃子也不得已告退，临出门时，她们回头，正巧看到一向对她们不喜的太后娘娘，在慈爱地给静嫔擦额头的汗。
而皇上，正温柔地握着静嫔的手，放在嘴边轻吻。
那对待珍宝一般怜爱的模样，她们从未见过。
哪怕是独宠六宫的贵妃，恐怕也没有这个待遇。
妃子们齐刷刷看向悠哉离开的贵妃，突然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
顾蓁回到长乐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三个月时，太医诊断可能是双胎，她许了对方家中子侄在顾家军中得个前程，太医才隐瞒下来。
就是不知道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这两个结果都不是她期盼的。
古人封建，认为双生子不祥，尤其是生在皇家，好的结果也就是无缘皇位，坏的话怕是其中一个要被秘密处死。
顾蓁自然不会这么做，哪怕是难度系数大大增加，她也选择慢慢筹谋。
若是龙凤胎则省去不少麻烦。
算算日子，等哥哥带着大军回京，沈方姝怕是就该生产了。
局势不明，处处充满不确定性。
若不是幼子难立，皇家又不缺龙子龙孙，顾蓁早让龙影卫想方设法先除了战凛骁。
岂能容他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