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王?呵呵。看来大恒天下为了弄死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程墨在得知今日发生的事后,也是哭笑不得。
主要是方诺是他从小看大的。现在突然被封王。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就这兔崽子那副不着五六的模样,也能称王?
“可不是嘛。程老院长你是没看到啊。今天大恒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估计大恒能来的官员都被天子拉去捧场了。就是要让师弟骑虎难下。不过他也不想想师弟是什么人?这种小伎俩如何能让师弟入彀?这不。前脚刚封的王,后脚就被师弟卖了。白瞎了一顿折腾,还搭上一座城。”杜云飞笑道。
杨津星听后却是摇头道:“老杜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小伎俩。我们是没有这种贪念,所以你觉得无所谓。可一旦被这个王爵迷惑住,那可就不是小伎俩这么简单了。只能说大恒天子的方法用错了人。但凡换一个迷恋权势的,你看看能不能入彀?”
杜云飞略作思索,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没看见八国的人为了这个王爵都快打起来了吗?他们天下四极向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所以才对这个王爵没有敏感度。可一旦换做一个长期淫浸权力漩涡中的人来,十有八九要沉沦进去。
方诺在一旁听他们三人议论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王位什么的他还真是无所谓。但那个华城。啧啧啧。。。他是真的动心了。
虽然现在的华城只是一座破败的城池,可有地盘和没地盘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不过这个华城想要没有后顾之忧的落袋为安,那还真要好好筹划一下。至少现在,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想拿下这个城池的打算。
一个月后的拍卖看似是在给八国筹钱的时间,实则是他要通过这一个月的缓冲,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他既要把城池拿到手,还要让八国事后不会总惦记着他。想要做到这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八国主动对这个城池失去兴趣才行。
“你真的打算把王位卖出去?还是说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程墨玩味的看着方诺问道。
方诺诧异的看了眼程墨,觉得这老毕登貌似有点东西啊。老子隐藏的这么深他都能猜到?
“这破王位谁爱要谁要,程爷你要不?你要我现在就禅位给你?”方诺打趣道。
“切。老子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要这玩意干嘛?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程墨不屑的说道。
就在他们几人在军营里相互调侃的同时。八国使臣都疯了一般朝自己国内发出消息。
一时间内,恒阳城突然漫天信鸽飞舞。生怕消息传的晚了会落后人家一步似得。
今年的朝贡可谓是赚足了眼球。大事一件接着一件。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石破天惊的事情。
放飞信鸽的同时,那些还没有去单独见过方诺的国家,便再次来到军营门前等候。
“方先生,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高毅苦着一张脸对方诺说道。
方诺莞尔一笑:“被敲了多少?”
高毅义愤填膺的道:“刀剑枪弩每样五百件。啧啧啧,这离散谷还真黑啊。要不是打不过,本世子高低要和他们做过一场。”
方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点装备对你们岿国来说还不是毛毛雨。就当结个善缘好了。跟你比起来,睆国那才叫大出血呢。”
“哦?睆国被敲了多少?”高毅顿时来了兴趣,凡事都是要有对比,一旦发现有人比自己还惨,那他心里就要好受多了。
方诺伸出一个巴掌在他面前扬了扬:“五千匹战马。怎么样?你还觉得你吃亏吗?”
高毅嘴巴张的老大:“五千匹战马?看来睆国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比不了比不了。”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他老子交给他的那封信。
“这是什么?”方诺接过信问道。
“家父写给先生的信。具体写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看完后给家父回信一封就行了。”高毅答道。
方诺微微颔首,看了看信封上落款和印章。果然是出自岿国宰相府之手。
展信阅过之后,方诺也不迟疑,当着高毅的面把回信写完。打好火漆便把回信交还给高毅。
“令尊的问题,方某都有在信中回复。世子回去后替我向令尊问好。”方诺笑道。
“一定一定。”高毅接过信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世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想跟方先生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想要把那王位出售?”
“怎么?你们岿国也有兴趣?”方诺玩味道。
高毅摇了摇头:“兴趣倒是有,但也不是很大。岿国的情况想必先生也应该清楚。那城池就算落到了我岿国手中,想要守住也是千难万难。比起城池,我倒是更喜欢那个爵位多一点。”
方诺闻言心中一凛,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哦?为什么世子会有这种想法?没有封地的爵位,岂不是光杆司令一个?”
高毅犹豫片刻,但还是出言道:“实不相瞒。我岿国虽然实行的是虚君制。但宰相毕竟不是真正的君。别看外人都恭称在下一声世子,可其实我这个世子是个什么情况,想必先生应该心里有数吧。”
此言一出,方诺立刻就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了。诚然。这个爵位对别的国家来说可能没什么大用。可对于他们宰相府,或者说他们高家,那可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一旦他老子,或者他能拿到这个爵位,这就意味着他们高家可以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再也不用担心无法世袭的问题了。更何况现在是他们高家当权的高光时刻,有了这个王爵傍身之后,他们顷刻间就能把岿国彻底占为己有。并且这个行为还是名正言顺。不存在任何道德上的负担。
毕竟岚王和岿王都是诸侯王,他们高家到时候取代岿国。也只能看做是诸侯王之间的相互征伐,和以臣逆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