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民甚至有些后悔今晚来到这里,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连忙道:“老省长您是多年的省委副书记,你也是代表党的呀?只是你劳碌了大半生,共和国也没能给你一个说法!”听到这话孙明申有些怅然,因为前段时间有传言说中央会在他退休前给他“副国级”的待遇,算是对他一生贡献的一种认可,但是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老省长,您委屈也就罢了,可是,可恶的有些人不识好歹,巴结张家良的同时还把您带出来,照此下去,这还成何体统?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边南的问题谁不想早点解决?但是找不到突破口哪能随便动手?现在张家良要解决问题,必定要给中央一个说法,那就要有人出来负责,就怕到时候他们会把脏水全往您身上招呼,这是很卑劣的行为嘛!”庄子民语调铿锵,神情很激动,挥舞着双手,屁股坐在椅上都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孙明申脸色变了变,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给自己斟了半杯酒,夹了一夹菜,闷头喝酒,显然,庄子民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孙明申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般平静。
中央对边南的省委书记几次调整,都没能解决问题,而他这个省长却是稳稳当当的一直到退休,这不得不让人生疑,而且现在他已经退休,把所有问题推到他身上,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孙明申如此担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家良在“边南厅会议”会议上的发言,明确的指出了边南省的“派系”,这一刀扎到了孙明申的心窝中,说到派系,他孙明申无非就是边南派系第一人,张家良现在又大张旗鼓、咄咄逼人的来了,他必定会对派系有所动作。
孙明申不做声,庄子民也似乎哑了,但是他的心性终究比不上孙明申那般沉稳,沉默了很久,又忍不住了,道:“这段时间张省长在频繁约谈政府系统的干部,空气搞得很紧张,下面很多同志们都很有顾虑啊,尤其是您在省府多年的手下!”
“嘿嘿!”孙明申低低笑了两声,还是没做声,庄子民和孙明申打交道多年,他看孙明申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批评他多管闲事,心也就大胆了些,道:“大家都看着您哪?我们要做点什么,让张家良这里是边南,并不是他升官的台阶!”
“我一个退休的人,还能做什么?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倒是你们,家良省长初来乍到,对他的支持一定要到位,切不可敷衍,人家来边南是为边南搞服务的,不是来搞斗争的!”孙明申浑浊的目光始终盯着电视新闻,话题一转说道:“膏矿事故的善后工作一定要做好,补偿款安置房已经调拨下去,只是空缺的组织干部要尽快到位,我们和鲁萍书记家良省长不一样,他们在这里履历几年离开了,但这里是我们的家!”
“你让小查来一趟!”听孙明申吩咐,庄子民赶忙拨通了省委组织部长查金惠的号码,由于都在省委住宅区,很快查金惠便敲响了孙明申的家门,坐稳之后孙明申开口道:“小查,膏矿事故后处理了一批干部,递补工作要做好!”
听说是这件事,查金惠松了口气道:“老省长,方案已经递交给省委,只等着常委会上讨论了!”
“小查做事还是认真的,是值得信任的!”孙明申说完,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具体的人员情况,这才放下心来,不得不说刚才庄子民的话确实让他感到心惊,本想着退下来赋闲在家,颐养天年,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谁都懂,他想放下,但是就怕有人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而这个时候,张家良也在关注着膏矿事故的事,关在办公室约谈了几天的干部,今天一早便让贾青开车过来,两人一早便奔赴事发地。
张家良继续的孙明申的二号车,启程前贾青小心的检查一番,惊喜的说道:“老板,又是一辆改装车,怪不得一省之长这么低调的开普通大众,原来也是大有文章呀!就这性能,抵得上跑车了!”张家良知道贾青爱车,见他兴奋的样子,估计这车孙明申在位时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事发地是边南省林州市大井县红花镇,膏矿位于镇郊,事故发生后,省委第一时间对镇、县的一二把手进行了免职,林州市市委书记也因此事主动请辞,省委也批准了,张家良细细的读着事故的卷宗,为丧命的百姓感到惋惜,更是憎恨那些急功近利只顾发展经济而不顾安全隐患,肆意开采的人。
从省驻地延庆市感到事发地红花镇,足足跑了三个小时的高速,却被拦在了红花镇外,一道高高的石墙将道路阻隔,前面竖着一个铁皮牌子,上面写着“采空区,禁止入内,请绕行!”将车停在路边,张家良发现在石墙两边的树上缠着满满的全是铁丝钩,如果有人企图绕进去,必定会被铁丝钩住。
“你们是什么人?不认识字吗?”旁边的铁皮屋里走出一位年轻力壮的汉子,指着牌子上的字斥责他们道。
贾青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上前一步推了他一把道:“我们只是看看,你说话客气点!”
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壮汉退后几步说道:“你们不会也是来哭丧的吧?人都死了,来这有什么用呀?”口气虽然不示弱,但是态度显然软了下来。
“最近经常有人来闹吗?”张家良听到后问道,壮汉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穿着,说道:“你们是媒体吧?上面吩咐了,有采访直接去县委,其他人是不准乱说的!”地方上为了控制舆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张家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到壮汉旁白你的铁皮屋子,说道:“我们进去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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