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您刚才说什么?您说让我缉拿凶手?”
李二陛下抬眼瞥了一下秦天,然后继续喝茶。随后才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哼,你小子那么聪明,可别告诉朕你不知道民泰粮铺走水是谁干的!”
秦天顿时傻眼。他当然能猜出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肯定有长安这些世家参与其中。
因此,他想了想,只好无奈的点头承认。
“这些世家做事是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李世民冷笑连连,眼神冰冷,语气森寒,仿佛从地狱里传来一般。
秦天沉默不言。
“你此次担任检校长安府衙县令一职,定要想办法将这长安粮价降下来,让长安的百姓们能够吃饱饭,不要再遭受这样的灾难。”
李二陛下忽然话锋一转,说到正事儿上去了。
“遵旨!”
秦天拱手答应,不过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怪异。
这种情况下,长安的粮价要想得以解决,那肯定要和这些世家打交道。
可是,眼下看陛下的样子,是要给长安的世家一次教训。
但目前凭自己跟世家打交道的经验,自己肯定会很快陷入困境,到时候恐怕会惹得世家不满,那就麻烦了。
李二陛下看到秦天脸上的表情,便明白他在想什么,他淡淡一笑,问道:
“怎么,你在担心这事儿?”
“嗯。”秦天点头。
“这件事儿朕自有主张,你尽管放手去做,当然,适可而止,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朕相信你的能力!”
李二陛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却充斥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遵旨。”
秦天拱手答应。
他知道,既然陛下都把话撂下来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如果自己不答应,陛下恐怕会对自己更加失望。
随后,秦天在甘露殿里和陛下闲聊一会儿后,便回到了秦府。
长安,王家的一处密室内。
此刻,王家的家主王珪正和其他家主聚集在这里。
“诸位,想必朝廷所发生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王珪坐在首座上,缓声问道:
“今日请各位前来,是商议对策的,毕竟这关乎到咱们五姓七望的未来。”
闻言,人群中便有一名家主沉声道:
“莫非………王兄说的可是长安府衙县令的事?”
王珪听后,点了点头道:
“老夫说的正是此事,李世民如今让秦天此子担任这府衙县令一职,很明显就是想对咱们五姓七望施压。而这秦天……想必会对咱们动手。”
闻言,众人便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便见郑氏家主郑泰,忽然站起身来道:
“王兄严重了,虽然秦天担任这长安府衙县令一职,但他目前仅是检校一职,凭借他的能耐,要想对我们世家出手,我看他不仅到时候这检校一职弄丢不说,恐怕还会给他李世民添加诸多麻烦。毕竟,我等世家在长安,可不是吃素的。”
此刻的郑泰,对于李世民心底还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这长安府衙县令,原本就是他郑氏一族的郑景坤担任的。可如今陛下不但将这郑景坤给撤职不说,还将秦天给提上这县令一职,这不是给他眼上抹眼药吗?
所以,郑泰才说的如此坚决。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不少家主的附议。
“没错!郑兄言之有理啊!”
“我们五姓七望可是有百余年根基,怎么能任由他们欺凌呢?郑兄你尽管放心好了,这秦天不过一个毛头小伙罢了,我等在场的都不是泛泛之辈,难不成还怕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
“没错,就连皇帝都对我等世家忌惮几分,区区一个小小的检校,还不够资格和我们叫板。”
“郑兄尽管放心吧!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助你拿回这长安县衙一职,保证将那秦天赶走!”
听了众人这话,郑泰朝着众人拱手致谢。
王珪听了这些家主的话后,内心暗暗点头。不过,一想起李世民那腹黑的性子,他的内心也不由打鼓起来。
毕竟,这可是连兄弟都可以杀了的人,若是他真的性子急了起来要拿世家开刀,恐怕......他还是需要谨慎对待啊!
想了想,他与这些家主商议起了应付的对策………
翌日,当黎明的曙光渐渐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内后,秦天便早早醒了过来。
毕竟,今天可是他去长安府衙上任的第一天。
所以,一大早他便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后,便坐上马车带着自己的亲兵,朝着长安县的府衙而去。
当秦天来到长安府衙门前下车后,便被两名门房拦住了,门房一边打量着秦天一边说道:
“你是何人?”
“在下秦天,乃是新上任的长安县的府衙县令。”
秦天拱手回答道。
“你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门房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毕竟,这秦天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左右,属实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正是。”
秦天微笑点头道。
说完,他便将自己的官印及腰牌递给那个门房查验。
果然,那门房看了之后,连忙恭敬地还给秦天之后,这才说道:
“还请人大随属下来吧。\"
秦天见此,便带着亲兵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县衙大堂里。
“大人,若是没什么疑问的话,属下就先告辞了。”
门房笑眯眯的说道。
“好,有劳。”
说完,秦天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可当那门房快要走出大堂外时,却又被秦天叫住了。
“对了,这府上的县丞、县尉、县薄他们为何没来?”
“哦,县丞大人去郊外办差,县尉大人今日刚好休沐。至于县薄大人………”
说到这里,这名门房有些犹豫的看了眼秦天。
“说罢,无妨!”
秦天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虑。
“回禀大人,县薄大人说是今日有重要的朋友设宴招待,所以今日没来,而且……”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秦天见状,眉头顿时皱起,冷声道:
“说下去!”
“回禀大人,属下看他出了大门后,便看见他直接坐上了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郑家的马车。”
“郑家?你说的可是长安的郑家?”
“回大人的话,郑氏长安的郑家。”
这名门房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天,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只可惜此时的秦天,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眉宇之间,隐约露出几许怒容。
关于秦天,这名门房多少还是知道的。
因为上任县令郑景坤和县薄大人齐泰可没少给眼前这名少年使绊子,所以此时的他,自然对其也有些印象。
秦天听了这名门房的话后,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县主薄很明显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权当自己在县衙不存在。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从刚才这名门房所透露的消息,很明显这名县薄已经成为依附郑家,成为郑家在县衙的棋子了。
想通这一切,他便挥手示意门房离开。
待那名门卫离开之后,秦天看着门外透露进来的阳光,深邃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看来,接下来的县衙可有的热闹了……”
秦天心中暗笑,但嘴角却微扬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