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知道秦川是上面派下来的空降兵。
对于这种有背景的人物，张怀远一般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副省长杨金国乘直升飞机马上就要到了。
结果自己手底下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到现在都没露面。
领导问起来，怎么说？
关键是，如果出了问题，谁来背锅呢？
不用张怀远明说，贾天明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金国副省长过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人家是来督战的。
当然这件事情有其重要的背景存在，就是这一起持枪抢劫案，最先发生在临州市，平安县这边是第2次作案。
办好了，对于平安县上上下下来说都是加分项，尤其是对于县委书记张怀远来说，有可能借此搭上杨金国的大船扶摇直上。
当然，也有可能办砸了。
到底是办好还是办杂，就张怀远贾天明两个人来说更倾向于后者。
临州市公安局的人不是傻子。
他们半个月都没搞定的案子，凭什么平安县公安局就能搞定？
一旦抓不住人，那么就有人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秦川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他是平安县公安局副局长分管刑侦工作，同时又兼任刑警大队大队长，抓不着人，他不出来背黑锅，谁背黑锅。
所以，不管什么情况，杨金国来之前，他都必须在场！
嘟嘟嘟嘟……
可是，贾天明亲自打电话，秦川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
“怎么了？”
贾天明脸色铁青，摇摇头：“电话没人接。”
张怀远眉头皱起。
关键时刻掉链子！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杨金国的直升机已经开始降落，他要过去迎接。
“你跟我过去汇报情况。”
贾天明苦笑着，只能答应。
从业务技能来讲，贾天明也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所以刚刚到了现场之后看了一遍就什么都清楚了。
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对方上来就抢，抢完就跑，整个过程连三分钟都不到。
当然抢了也没多少钱，也是100多万，骑上摩托车就跑了。
摩托车没有牌照也没有拍下来，这都是银行里边的人说的。
一无所获。
就是现在的情况。
贾天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全城警察封锁道路。
但是，他知道，这种办法抓住劫匪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县第一人民医院。
秦川之所以没接到电话，是因为手机落在了车里面。
急救这边的医生对张也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这小子命真大。”
出来的医生给秦川讲：“像这种剧烈的撞击对方，竟然没有受什么大的外伤，不多不多，见内脏也只是有一些轻微的震动，并没有大出血。”
张也跟着医生出来，脸色已经回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而他嘴角溢出的血是在撞击过程当中，牙齿碰到了舌头，所以破了点皮，出了点血，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就好。
秦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虽然张也是抢劫犯，而且刚刚正在作案逃跑过程中。
但是，即便如此，人如果真的被撞死了，秦川即便不担责自己的内心估计也不好受。
更何况，张也抢银行的行为……
说是报复似乎更合理一些。
按照张也在车上所说的，他还有一家银行要抢。
因为他养母被骗了三百万。
现在他还没抢够。
用张野的话来说，什么时候回本，什么时候结束。
反正他养母得了癌症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这条命就是他养母给的。
大不了还回去。
另一边，杨金国的飞机已经降落在市政府的广场前。
张怀远和贾天明两人正在迎接。
跟着杨金国来的，除了他的秘书就是专案组的成员。
“交通封锁了没有？”
杨金国下飞机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报告杨省长，交通已经第一时间被封锁了，我们现在正在派人全程追捕犯罪嫌疑人。”
张怀远不是酒囊饭袋，他虽然没见过杨金国，也不认识对方，但是听过一些有关杨金国的工作作风。
对方性格霸道，雷厉风行，讲究工作效率。
所以，张怀远第一时间正面回答问题。
甚至都没来得及介绍自己。
“好，你就是张怀远吧？”
张怀远点点头，他没想到，杨金国竟然知道自己。
“带专案组去现场，对了，你们这个县公安局副局长秦川来没来？”
秦川？
张怀远心里咯噔一下。
杨金国怎么知道秦川的？
怎么办？
替他打掩护？
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