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哈哈哈……,顾大琴师好兴致啊,竟在这天牢之中抚琴。”
“当真是雅致不凡呐……!”
话未说完,一抹红裙闪现,一位红衣女子手提一盏别致灯笼,现身牢房内……
顾尘双手骤停,按住琴弦,眉头紧蹙,担忧地回头望向牢房里,烛光映照下,皇后仍在拼命生产,助产婆婆也在忙碌。
徐子珊紧攥拳头,竭尽全力配合助产婆婆,她一边嘶吼,一边忧心着外面的顾尘,听到吴媚的声音,她愈发焦虑地吼道:“顾大人,求您给我一些时间,我的孩子即将降生。”
助产婆婆闻听,更是涕泪交加,一边为皇后娘娘鼓劲,一边帮她顺胎位,她亦勇敢地回应道:“顾大人,务必拖延时间,小皇子太顽皮了,我还需些许时间。”
顾尘紧攥拳头,闻此,内心百感交集,其实他早已下定决心,誓死守护牢房中的母子,他语气沉稳,宽慰着牢房中的人道:“皇后娘娘放心,只要顾尘尚有一口气,决不让任何人进入大牢。”
吴媚身后忽地涌现众多士兵,他们手持兵器,蜂拥而至,顾尘端坐,面色冷峻,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琴弦。
待所有士兵上前,他双手猛地横扫古琴,一道迅猛白光如利剑般击中一波士兵。
顾尘的琴声愈发急促,每一个音符都似裹挟着无尽的杀意,他的手指轻拂过那颤抖的琴弦,所发出的皆是致命的利器。
吴媚手提那盏独特的灯笼,静静地凝视着顾尘如冷酷无情的杀神一般,将所有的士兵屠戮殆尽。
源源不断的士兵惨遭屠杀,猩红的鲜血浸染了牢房的地面,且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入牢房之中。
产婆望着那如潮水般涌入的鲜血,心中不由得胆寒,颤声道:“皇后娘娘,好多血啊,好多血啊!”
徐子珊那虚弱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婆婆,拜托您了,千万不能分心,顾大人正在为我们拼死奋战,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产婆点头,继续为胎位复位,只见她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滚落,脸上却露出欣喜之色:“胎位正了,胎位正了,娘娘再加把劲啊,小皇子就快出来了。”
突然,顾尘手中的古琴一根琴弦绷断,众多侍卫见状,如饿虎扑食般飞奔上前,持剑刺来。
顾尘身形迅速倾斜,巧妙地避开了士兵们的袭击。
有几人妄图趁机越过顾尘闯进牢房,却被他狠狠地踹了出去。
就在牢房中已无法容纳更多死去的士兵时,顾尘的六根琴弦最后三根同时绷断,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吴媚缓缓走近顾尘身旁,她单手托起顾尘的下巴,那白皙的玉指轻轻摩挲着顾尘下巴上刚刚冒出的胡茬。
此时的顾尘,面容尽显疲态,那杀红了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身体仿若精疲力竭般,不自觉地向后倾斜。
若非吴媚单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他恐将跌倒在地。
但见吴媚眉眼微扬,面露自得之色,傲然说道:“我的顾大琴师,可否告知于我,这陈国大牢之中,是何许人也,竟令你如此难以割舍呐?!”
“顾尘啊,顾尘,我实难料到,你会为了徐子珊这个贱妇,竟大开杀戒,屠戮三百人……”
“你且看看,这堆积如山的尸首,皆因你而亡,你为救一人,却枉杀三百无辜之人,他们亦有父母妻儿,你又将如何自处?!”
顾尘眉头紧蹙,他缓缓回首,凝视着大牢内的尸骸,其面容瞬间变得惨白,须臾之间,唯有他吞咽口水之声在空气中回荡,或许他当真被吴媚所言所触动,内心涌起无尽的矛盾。
一声婴儿的啼哭,蓦地从牢房中传出,顾尘闻声,激动地一把推开吴媚,他脚步踉跄,匆忙奔至牢房门口。
产婆紧紧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婴,见到顾尘,喜不自禁地高声喊道:“顾大人,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您快瞧瞧!”
顾尘赶忙上前,匆匆看了一眼婴儿,见孩子无恙,便急忙拉住产婆,让徐子珊看看孩子。
产婆欣然抱着婴儿,凑近徐子珊身前,此刻的徐子珊身体极度虚弱,毫无气力,她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如纸,见到孩子的瞬间,她略显激动,伸手欲抱孩子。
然而她的身子实在太过孱弱,手臂刚抬起,便无力地滑落下来。
幸而顾尘及时扶住徐子珊的身体,给予她支撑,当怀中的婴儿对着徐子珊微笑时,徐子珊喜极而泣,她紧紧拥着孩子,轻声道:“娘的好孩子,娘的好孩子,你可知生你有多难呀!”
吴媚提着灯笼站在牢房外,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此情此景,实在令人感慨不已呀。”
她举起灯笼,对着徐子珊沉声道:“皇后娘娘,您且看看这,我这手中的灯笼款式和做工如何?”
“这皮质是否精致美丽呐?”
顾尘紧紧攥着拳头,沉声训斥道:“吴媚,你适可而止!”
徐子珊紧紧盯着吴媚手中的灯笼,虽未看出异常,但见顾尘情绪失控,她深知这灯笼绝不普通。
然而,吴媚却越发癫狂,她将灯笼抱在胸前,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低声说道:“陈海轩,你快看看……你的皇后为你生了个小皇子。”
“瞧瞧那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啊,哈哈哈哈!”
徐子珊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吴媚,难以置信地摇头,而吴媚却得意地继续说道:“你可知……是我……是我,亲手剥了海轩的皮。”
说着,吴媚还比划着,“你看这块皮质有划伤……是他不听话时割破的……”
吴媚面露狰狞,手舞足蹈地说道:“想知道……这是他哪一块的吗?”
“哈哈哈,是他大腿内侧的,这里的肌肤最为娇嫩,做一盏皮灯最为好看了。”
“你说是与不是呀!”
吴媚半掩着得意的嘴角,冷声嬉笑道:“呵呵…..我已告知他不要乱动,可他不听啊。”
吴媚凝视着徐子珊,沉声道:“你可知道?”
“在剥皮之时,他口中呼唤最多的便是你呀!”
“哼哼——竟是你...徐子珊,想我与他自幼相识,一同成长。我们曾相知、相爱、相杀,怎料最终竟落得这般田地,哈哈哈哈,实乃造化弄人啊。”
徐子珊闻后,如癫似狂地向吴媚扑去,幸得顾尘及时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