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膳房用过早餐后,李长乐心里始终记挂着母亲赤云柔,匆忙告别众人,脚步匆匆地朝着产房走去。她的步伐虽带着疲惫,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关切。
走进产房,李长乐先仔细查看了赤云柔的状况,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她熟练地给赤云柔换上一瓶含氯化钾的药水,轻轻调整了一下吊瓶的高度和流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本想在旁边的小榻上眯一会儿,缓解一下这一整晚的疲惫。可刚一转身,就瞥见门口有个怯生生的身影。
她微微皱眉,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未央。只见李未央站在那里,似乎想要进来,却又有些犹豫,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李长乐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出去。她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庶子庶女,怕母亲醒来看到心烦,便拉着李未央往旁边的偏殿走去。
到了偏殿,李长乐让李未央坐下,正准备开口询问她有什么事,李未央却抢先说道:“姐姐,这几天经过你的治疗,我已经想起来那天晚上落水的事情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李长乐心中一紧,连忙追问:“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未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天我本是要去找姐姐你说话,路过湖边的时候,看到二婶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风有点大,把她的斗篷吹掉了,我才发现是她。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就把我推进了水里。”说着,李未央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长乐听完,恍然大悟,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她紧紧握住拳头,咬牙说道:“怪不得母亲产房里的安神香会被人下软筋散,原来是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徐氏付出代价。
稳住情绪后,李长乐开始着手调查。她先是派人找来这几天看门的小厮,仔细询问徐氏的出入情况,又命人去询问马夫,了解尚书府内主子们的出行信息。虽然徐氏那天女扮男装出去购买软筋散,但府上丫鬟们出门乘坐马车的情况有限,这为调查提供了一定的线索。
接着,她又让人去京城所有的药房打听,尤其是询问最近有没有哪个府上去购买过软筋散。当尚书府的人来到最大的药房回春堂时,掌柜回忆道:“半月前,有个小丫鬟来询问有没有软筋散,可我们药房是治病救人的,怎么可能卖这等骇人之物,那丫鬟便走了。”
虽然没能直接确定徐氏购买软筋散的地方,但李长乐心中已经有了底,罪魁祸首必然就是徐氏。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愈发坚定。
随后,李长乐来到父亲李尚书的书房。书房里,李尚书正眉头紧皱地看着桌上的书卷,见李长乐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地问道:“长乐,你母亲怎么样了?”
李长乐走到父亲面前,神情严肃地说:“父亲,母亲已经无大碍了,但我发现有人在母亲产房里的安神香里下了软筋散。”
李尚书听了,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定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透着一股威严和愤怒。
李长乐赶忙上前,轻轻扶住父亲的手臂,安慰道:“父亲,您先消消气,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是,我想问问,在这京城里,什么地方会卖软筋散这等害人之物?”
李尚书沉思片刻,眉头微微皱起,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暗影阁!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说不定会有这种东西售卖。”
傍晚时分,李尚书带着两个暗卫乔装前往暗影阁。暗影阁位于京城一处偏僻的角落,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他们走进暗影阁,里面昏暗的灯光摇曳,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李尚书找到暗影阁主,表明来意后,暗影阁主却一脸警惕,连连摇头,不承认自家卖过软筋散。李尚书无奈,只好又许下了许多好处,暗影阁主这才松了口:“半月前,是有个蒙面男子来过,身量不高,还有些矮胖,买走了一盒软筋散。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谁。”
从暗影阁出来后,李尚书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回到府上,他将情况告诉了李长乐。李长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量不高,矮胖……父亲,您觉得会是谁?”
李尚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除了徐氏,还能有谁。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能轻易定她的罪。”
李长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她原形毕露。”
与此同时,徐氏在自己的院子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李长乐到底查出了多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丫鬟看到她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徐氏猛地瞪了丫鬟一眼,呵斥道:“多嘴!下去!”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赶忙退了下去。徐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我的计划真的要败露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咬着牙,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
而此时,李长乐并没有着急行动。她知道,要扳倒徐氏,必须要有铁证。她开始暗中观察徐氏的一举一动,同时让落九霄留给自己的侍卫去搜集更多的证据。
几天过去了,侍卫终于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原来,徐氏在购买软筋散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一块手帕,上面绣着她的贴身丫鬟的名字。李长乐看着手帕,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下看你还怎么抵赖!”
李长乐拿着手帕,来到李尚书的书房,将证据摆在他面前。李尚书看着手帕,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真的是她!这个毒妇,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李长乐坚定地说:“父亲,是时候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李尚书点点头,眼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痛心:“唉,毕竟是一家人,可她如此狠毒,实在不能姑息。”
很快,李府便召开了一场家宴,表面上是为了庆祝赤云柔母子平安,实际上却是李长乐和李尚书设下的一个局,准备让徐氏当众现形。
家宴上,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看似融洽。李长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徐氏的表情,只见她强装镇定,眼神却不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