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君作为平阳科技大学的校长,看到自己的学生遭受这样的冤屈。
挺身而出为其讨回公道,难道有什么错吗?”
安少波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似严肃刻板的父亲此刻竟会表现出如此的深明大义。
他完全不顾及魏成君这个教育界领导越过职权去指挥政法战线人员的行为是否妥当。
心中只想着如何维护正义和公平。
面对这样坚定立场的父亲,安少波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因为他深知,如果无法说服父亲安良辰亲自出马相助。
仅凭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对付魏成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要想解救深陷困境的罗金平,那就更是难如登天了。
气急败坏之下的安少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干脆直截了当地喊道:
“爸,我也不想跟您多废话了!
无论您觉得自己多么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但这个罗金平您是非救不可!”
听到安少波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语。
安良辰那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地吼道:
“好啊!你个臭小子!
是不是在外面嚣张跋扈惯了,现在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啦?
居然还敢对老子发号施令起来了?真是反了你了!”
面对父亲的怒斥,安少波心里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咬咬牙坚持说道:
“爸,我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意思,可这罗金平确实非救不可呀!
您就行行好吧!”
安良辰毕竟久经世故,心思缜密得很,见儿子如此执拗地一再请求营救罗金平。
他很快便意识到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于是,他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盯着安少波,冷冷地问道:“哼!
快说实话吧,那个罗金平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地替他求情?”
被父亲一语道破心事,安少波不禁有些慌乱和心虚,赶忙摆手否认道:“哎呀,爸!
哪有什么好处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嘛!
您别乱猜了好不好?”
然而,安良辰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人呢?
只见他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继续追问:“没有好处?
鬼才信呢!
要是那个罗金平没给你点啥好处。
凭你小子的性子,会这么卖力地跑到老子这儿来苦苦哀求?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吗?
告诉你,在老子面前耍心眼儿,你还差得远着呢!”
安少波陷入了沉默。
他和罗金平之间的那点事儿,要是被安良辰知道了。
保不准自己这个深明大义正直英明的父亲还真会来个大义灭亲。
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父亲知道真相。
安少波眼睛咕噜噜转动,脑中又有了一个新点子。
他决定向父亲吐露一部分真相。
安少波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爸,我也不瞒着您了,那个罗金平确实是给了我一些好处。
他之前跟我许诺,每年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么多年来,我也收了他一些钱。
可现在罗金平被抓了,我的分红就没了。”
安良辰一听就知道安少波没说实话:“只是分红?”
安少波连连点头:“真的只是分红!”
安良辰面沉似水地摆了摆手,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要仅仅只是这样,那你就走吧。
此事我绝不会插手干预!”
言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声色俱厉地训斥起来:
“瞧瞧你这副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模样。
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让那罗金平心甘情愿地每年白白分给你百分之二十的红利?
哼,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成?
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安良辰的儿子,那罗金平岂会将这份好处拱手相送于你?
如今这罗金平锒铛入狱倒也罢了。
往后你这小兔崽子最好给我本本分分地做人,休要再在外头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听到父亲这番斥责,安少波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好哇,既然您对此事不闻不问,那等着进监狱的可就是您的亲生儿子啦!”
话音刚落,安良辰犹如猛虎一般圆睁双眼,死死地瞪着安少波,怒吼一声:“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安少波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竟然把不该说的话给秃噜了出来。
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没......没什么,爸,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
然而,安良辰又岂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人。
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安少波,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凭着多年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了解。
安良辰深知此番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而安少波与那罗金平之间的关系恐怕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
安良辰有些颓然的靠在沙发上,无奈的看着安少波:“说吧,你和罗金平的纠葛有多深?
那个罗金平这些年来给你送了多少钱?除了钱之外,罗金平给你了多少好处?”
安少波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爸,这......这真的没多少钱啊,不过区区两千万而已罢了!
而且,除了这笔钱以外,我和那个罗金平真的再无其他瓜葛!”
然而,此时的安少波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他非常清楚这些年来罗金平单单是送给他的现金就已经多达整整两个亿!
不仅如此,还有众多价值连城、难以估量其确切价格的珍贵古董。
至于那些被罗金平送来的美女们,那就更是数不胜数,根本无需提及。
可是,所有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让父亲安良辰知晓半分。
当安良辰听到自己儿子竟然将收受他人钱财之事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时。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不可遏地吼道:
“仅仅只收了两千万?
你居然还敢用‘而已’这种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