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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在他们村里的辈分是很高的,走在村路上碰见一位老人家,先别急着称呼,说不定那人得管我叫“姑”…蔺家这边恰恰相反,蔺女士对着一个刚满月的小娃娃叫叔叔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对有这么一个比我小的姨也不奇怪~

蔺女士一叫小叔爷我就知道是谁了,应该是蔺女士的爷爷的最小的堂弟,是蔺家活着的辈分最高的人,我很小就听说过他的事,据说老舅学医的动力也是来自于他,但我没见过他。

看年龄,应该和我大姨差不多年纪,说不定还没我大姨大呢,一想到大姨对着他喊“小叔爷”的画面,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想啥呢这孩子?”祖爷爷问我。

“没有…嘿嘿…”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从现在开始,少说话,再过一会儿,你嗓子该疼了,这是正常现象。”祖爷爷说道。

我点点头。

“行,小叔爷,知道您在这儿我就放心了,您回来也好,反正这离得近,我也能常来看您。”蔺女士说。

“看我干什么,我身子骨好着呢,比你大哥大姐还好,还能在你大姑父这诊所里干上二十年没问题!辈分归辈分,我也就比红丫头大两岁,比你也就大了十几岁,六十多的年纪,干什么不行!”

蔺女士和祖爷爷在外头聊的不亦乐乎,里头我们仨也说个不停。

秦洛天小声问我:“红丫头是谁?”

“我大姨,红梅,二姨叫黄梅,我妈叫青梅,小姨叫白梅。”

“怎么没有三姨?”秦洛天又问。

“三姨是我妈!”

“哦…”秦洛天反应过来笑了一下,“你姥爷起名挺省事。”

“孩子多了就是这样。”成辛元接过话头,“以前经常听大舅说起这个小叔爷,没想到今天才见到。”

“为什么?”秦洛天不解,“刚才我就好奇,听称呼,他应该是姨的爷爷的弟弟,实在亲戚,不应该没见过,但我们刚来的时候,确实是互相不认识的。

“他早年间一直在边陲小镇做乡村医生啊。”我解释道,“老舅学医就是因为他,别看年龄相仿,老舅可敬重他了!姥姥家那边的人都很敬重他!”

“边陲医生啊,好伟大!”秦洛天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是退休了才回来的?”

我想了想,“不是,回来也有些年头了,你不听他刚才说还去广州了,印象中老舅跟我说过,祖爷爷的二女儿一家在广州那边有一家中医诊所,祖爷爷去是帮他们了吧。”

“这个诊所是老大家的,一家子行医啊!杏林世家,牛!”秦洛天话锋一转,带着调侃的语气:“我看比你们小的那个姨也是学医的样子诶~”

“你也得叫姨!”成辛元不甘示弱,“我妈都承认你是她干儿子了,就得跟着我们叫!”

秦洛天一笑:“行嘞~”

这时子子端了一碗饺子进来:“来,外甥女,快趁热吃!西葫芦素三鲜馅儿的,我自己包的,生病吃这个再好不过了!”

她对我的称呼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我强忍着笑意:“子子姨,我叫成蔺。”

“成…蔺…”她轻轻念着,“这名字真好听,那我就叫你蔺蔺啦!”她看向成辛元,成辛元没好意思喊姨,只是说:“我叫成辛元。”

“那我就叫你元元啦!”她又看向秦洛天,成辛元抢先说:“他叫天天!”

秦洛天朝成辛元翻了个白眼儿。

“蔺蔺,元元,天天~嘿嘿,真好!一下多了这么多外甥!”子子特别开心。

“家里还有一个源源,源源不断的源,看门呢。”成辛元又说。

“诶对了,锅里还有饺子呢,你们俩要不要吃?”子子问。

“超级好吃!你尝尝!”我不住的点头,分别给成辛元和秦洛天喂了一个,“子子姨,这是你自己包的吗?”

“我可没这本事,你祖爷爷包的,他厨艺可好了!都是之前当游医的时候学的。”

“姨!我想吃!”成辛元吃了一个饺子,“姨”都能喊出来了。

“等着,我给你俩盛去!”这个诊所是上下两层的,一楼是诊所,二楼是住的地方,跟我们家差不多。

“我的厨艺在祖爷爷面前就是个小卡拉米…”我边吃边说。

秦洛天赶紧制止:“把碗放下!这个手还扎着针呢,也不怕回血。”

“回血了?”祖爷爷听到关键词一个剑冲过来。

“没有…”我马上把碗放下,又是一脸心虚。

“饺子够吃不,不够让你姨再煮去。”虽然第一次见面,但这短暂接触下来,祖爷爷显然已经把我们当成了自己孩子。

“够了够了!”我点着头,“饺子特别好吃,但说实话,真的吃不了太多。”

“正常,这几天你得掉个几斤肉。反正离得近,想吃什么就过来,祖爷爷给你做。”

“还要掉几斤肉?你都这么瘦了!”秦洛天担忧地问。

“没事,病好了就回来了。”祖爷爷笑呵呵地说。

用成辛元的话说,我这病生的好,不然怎么认识这么一个宝藏祖爷爷。

然后就挨了蔺女士一脚。

“那是我叔爷,就算不联系早晚也会遇见,你搁这儿咒你姐呢!”

成辛元边躲边认错:“妈!妈!妈!我错了!我没那个意思!”

姚源听到我们回来赶紧出来,“姐,你感觉怎么样?”

我指指喉咙不说话,烧是退了,可嗓子也疼了起来,轻咳一下都很疼,更别说说话了。

“祖爷爷让她少说话,明天再挂一天水才能好呢!”成辛元解释说。

姚源听懵了:“祖爷爷?”

成辛元一把勾住他:“回屋跟你解释。”

姚源回头对蔺女士说:“姨,我卖了件衣服呢,按照你标的吊牌价卖的,钱扫过去了吧?”

“收到了收到了,看看我们小源多棒啊!晚上姨用这钱请你吃大餐!”蔺女士拉着我把我送到楼上,什么也不要求就让我睡觉,“水烧好给你倒到保温杯里,你就好好睡觉,现在身体正是最弱的时候。想着你吃了饺子也不饿了,晚饭就不叫你了啊,你好好睡觉,睡到明天起来就好了!”

我乖乖点头,病来如山倒,我这会儿只觉得身疲力乏。

电风扇开了最小档,也定了时,看我吃完药,安排好一切,蔺女士摸摸我的头才放心下楼。

这次病来的突然,但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毫无征兆。

从喝酒吃炸鸡那晚算起,我的饮食没有一顿是清淡的,夜没有一晚是不熬的…烤鸭爆米花烧烤各种饮料…我在宿舍又长期开着空调,在出租屋收拾东西又没有空调,一冷一热加上饮食的刺激…昨晚在古街又疯玩了那么久,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一堆,晚上又被吵到严重没睡好…

本来现在体质就差…我不生病谁生病…

复盘等于催眠,在电风扇的阵阵转鸣中,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