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笑白感觉到，被凌岄握住那只手，掌心微微发烫了一下。
她适应了一下心跳节奏，心想，我并没有说害怕啊。
她抬手指向面前的那人，“为什么他……”刚开口，目光落到对面人身上，虞笑白就愣住了。
刚才她看到的明明还是跟凌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会儿，竟然变成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那女人的长相极其美艳，穿着一条束腰的红色长裙，裙摆上细细碎碎的闪着光。
虞笑白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竟然是镜子的碎片，就像是镶钻一般地贴在她的裙边上。
再往上看，她脖子上也挂着一个镜子造型的挂坠。
虞笑白顿时就猜到了：“老板，她难道就是？”
凌岄神色冷冷的，微微斜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图书馆里那个鬼，镜魅。”
镜魅看见凌岄，明显脸色就变得非常复杂，她咬着唇，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又不敢发火，只能从嗓子里闷着声说：“凌老板，你怎么会在这？”
凌岄挑了下眉：“当然是来抓你的。”
镜魅咬着唇，手死死捏着裙子：“我……我就是偶尔出来一次，补充点能量，而且，我可没害人命……”
她越说底气越有点不足，但最后紧紧抿着唇，脸上竟然有些委屈。
凌岄面无表情地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如果有需要，通过合法的途径来公司办出入证手续，谁允许你们私自跑到人界来的？”
“可是背阴山，实在是灵气太匮乏了……我们姐妹多了根本不够分啊，办手续实在太麻烦了，还得时刻在冥府的监控下……”镜魅越说越小声。
虞笑白捕捉到她话里的词，转头看凌岄：“背阴山？老板，你不是说，那是个很危险的交界处吗？”
“是啊，”凌岄说，“那地方住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鬼怪。”
他低眸看着虞笑白：“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阴间的鬼其实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生灵死后所化，还有一种，是鬼母生的。”
凌岄抬了抬下巴，指指面前的镜魅：“比如她。”
“像他们这种，就是一出生就是鬼，不过他们这一脉，基本都生活在背阴山那一带，因为公司的生死簿上没有他们的名字，所以如果让他们去阳间乱跑，会不太好管理，”
“所以冥府就规定，不准他们离开那块地方，如果要去别处，需要去公司递交申请，办理出入证。他们出生法力就比普通的鬼要强，所以约束自然也要多一些。”
虞笑白明白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位鬼小姐，是什么品种的？”
镜魅忽然勾起眼角看了她一眼，虞笑白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位小姐的法术，是属于什么类型的？”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镜魅：“看打扮和名字，应该是和镜子有关的？”
镜魅扬了扬下巴，有些不耐烦地说：“这很明显吧？你刚才难道没看到吗？”
凌岄淡淡瞥了她一眼，镜魅仿佛感觉一阵冷风从背后蹿过，咽了口口水，语气变得温和了不少：“你猜的没错，确实是和镜子有关。”
她捏起胸前的那个镜子挂坠：“所以，你刚从看见的，都是从这个镜子里反射出去的幻象。”
虞笑白盯着那个只有拇指大的镜子，上面的花纹雕刻地还十分繁复，颇为精致。
“这么小的镜子？能反射出一个人？”
镜魅本想翻个白眼，看见凌岄的眼神，又提起笑脸：“它只是形状小而已，这可是我的灵核，肯定不是普通镜子能比的。”
“灵核就是灵力来源的东西对吗？”
“嗯，”镜魅点点头，“透过它，能看见的，都是你内心深处想象出来的东西。”
虞笑白眨眨眼：“想象出来的？”
凌岄开口补充道：“镜魅的真实形象，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因为看见的，都是自己脑海中，觉得最厉害的鬼的形象。”
虞笑白这下明白，为什么那些学生，每个人说出来的鬼，外表都长得不一样了，因为那都是他们自己脑补的。
可能就是他们印象中，觉得最强最害怕的那种鬼。
她想到这，忽然猛地抬头，目光落到凌岄脸上。
凌岄对上她的眼神：“怎么了？”
虞笑白没说话。
凌岄微微敛眉道：“对了，你刚才看见的鬼，长什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我……”
她怎么回答好呢……
凌岄继续看着她，眼神带着关切：“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