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跟在相柳后面，凌岄一直沉默着，安静的有点不正常，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扯了一下虞笑白。
虞笑白：“怎么了老板？”
凌岄扫了一眼前面的相柳，然后抱臂看着虞笑白道：“你真觉得他比我好看？”
虞笑白：“……”
原来他刚刚一直不说话，是在想这个？她不过就是随口有感而发了一句，就这么在意吗？
“你们两个是完全两种风格的好看，老板你是帅，柳局长比较美。”
凌岄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盯着她不说话。
虞笑白看着他那张刚中带柔，柔中带飒的脸，再想想自己的工资，吸了口气道：“当然了，在我心里，老板您永远是全世界最帅的。”
凌岄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相柳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居然还是那种海景餐厅。
巨大的透明玻璃将房间隔成了一个天然的海底世界，蓝色的光影配合着包间内的灯光，简直如梦似幻。
“哇，”虞笑白环顾了一下四周，“柳局长，你这个酒店真不错。”
相柳不置可否：“这是云城最好的酒店，一般的人可没机会来。”
凌岄白了他一眼，“有钱了不起？”
相柳：“比没钱要好一点。”
凌岄握了握拳头，往椅子上一坐，说：“上菜单！”
服务员拿着一个平板过来递给他，“先生，您想要什么就直接在这个里面下单就可以了。”
凌岄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贵的一页，“唰”地一下一划到底，把整面都勾了一遍。
然后把平板递给虞笑白说：“快，吃穷他。”
虞笑白：“……”
虞笑白翻了几面，发现相柳这个酒店里的食材确实都不便宜。
她看着那个标价打了个问号的鱼子酱，不解道：“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相柳看了一眼，道：“就是价格不等的意思，得看你要什么品质的了。”
“这个分很多种吗？”
相柳道：“我们这里的，都是传统意义上真正经过盐渍的鲟鱼子，只能靠天然捕捞，最顶级的售价能达到70万一勺。”
虞笑白吃惊了一下，“还有不传统的吗？”
“你们平时看见的那种基本都是，因为华夏在全球率先突破了鲟鱼的人工养殖和取卵技术，所以后来产出的鱼子酱，就没这么昂贵了，你知道的，华夏在打价格战这方面，从来没输过。”
虞笑白：“那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相柳耸耸肩：“如果不是味觉过分挑剔的话，基本上区别不大，华夏的流水线能够精准的筛选出最优质的产品，现在我们国家的鱼子酱产量差不多能占全世界的六成。”
“那为什么你们这还卖这么贵？”
相柳：“因为来这吃饭的都是人傻钱多的。”
虞笑白：“行。”
她点完了菜，服务员把菜单收回去看了眼，不好意思地朝相柳说：“老板，海王星石斑我们今天已经卖完了。”
相柳道：“没事，我去给他们捞。”
话刚说完，虞笑白就见他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随便点了几下。
没过一会儿，他们餐桌旁边的墙上，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缓缓升上来一个玻璃水箱，水箱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海王星石斑。
相柳指指箱子说：“拿去处理一下吧。”
服务员赶紧过来端走了。
虞笑白：“？”
原来“海底捞”是这个意思吗？这是真的从海底现捞啊！
相柳捞完了鱼，非常优雅地坐到了餐桌前，说：“能享受这个待遇的人不多，上个月你们公司的谢总来，我也亲自给他捞过一条蝴蝶鱼。”
凌岄立刻警觉道：“他花钱了吗？”
相柳：“没有，他抽中了我们酒店的一顿豪华套餐。”
凌岄：“……”
几人坐着等上菜的时候，凌岄才把话题拉回来。
“听陆吾说，你们这最近抓了好几个虚耗？”
相柳点点头：“嗯，确实有点反常，不仅是虚耗，那天抓到你们冥府逃窜过来的两个鬼魂的时候，我还发现他们周围似乎有一股鱼腥味。”
“鱼腥味？”凌岄皱眉道，“是海里的东西？”
相柳严肃道：“如果是海里的妖，我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即使是像龙女这种，已经经由人间供奉成为半神的，也不可能完全脱离我的掌控。”
凌岄神情一冷：“难道是鬼界的？”
“先把这个龙女的事情搞清楚吧，她只有祭祀的时候才会现身，之前是因为她对人界没什么伤害，所以我没有找她的麻烦，但是最近云城实在是太反常了。”
相柳眸光沉了下去：“而且，那个龙女庙的邪气也越来越重了。”
他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虞笑白，道：“你们新招的这个员工还挺厉害的，一身正气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吧？”
虞笑白突然被点到，推了推眼镜道：“您是说我的阳气很旺吗？其实我也是进了公司才知道的，王道长说为了防止我把鬼吓跑，所以给了我一个手串让我压一压。”
相柳唇角微勾，目光有些复杂，“哦，那你确实挺厉害的。”
凌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相柳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我随便说说而已，凡人的事情，我哪里搞得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虞笑白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怪怪的，尤其他还特地加重了凡人两个字。
餐桌上沉默了一瞬，大门忽然被敲响。
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柳老板，我们刚刚在后厨抓到了一个小偷，本来打算直接送去警察局的，结果他非闹着说要见您。”
相柳蹙眉道：“谁？”
话音刚落，就见后面两个保安压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那人看着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边被保安死死架着，一边拼命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你们柳老板听见没有？！你们竟然敢抓我？！”
被推进门之后，他看见相柳，忽然间就不挣扎了，兴奋道：“柳局长！你看看你的员工，他们竟敢对我动手！”
再转眼一看坐在旁边的凌岄，震惊道：“凌老板，你怎么也在？！”
凌岄斜靠在椅背上，冲他没什么感情的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福德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