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谢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臂的颤抖更加的严重,但幸好此时无论是他还是杨可已没有了行动的力气。
“咳咳!”
几声剧烈的咳嗽显映出谢澈体内的糟糕情况,连续的高强度战斗,让他的经脉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此刻全身筋肉疼痛无比,宛如亿万只蚂蚁在噬咬。
“啊!”
尝试着挪动脚步,但强烈的痛苦却是让他瘫倒在地。
萧楚河微眯着双目,简单的放置灵阵后便冲入阵内。
没有去帮助杨可从石壁内拔出,杨真选择了以手为刀向着谢澈奔去。
但萧楚河的速度更快,那剑罡还未散去,于是直接催动剑罡洞穿杨真的身体。凄艳的血花绽放,不甘而又绝望的眼神,那无法闭合的双目,逐渐冷却的躯体,以一种咆哮的姿态对着谢澈。
滴滴
暗红色的血液滴下,慢慢流至杨可身前,在血水中映照出他那张痛苦的脸庞。
“啊!!”
杨可肆意的狂吼,但他的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张大着嘴唇无能的叫喊。
“喂,别叫了。”
萧楚河迈着轻松的步子缓缓走来,看着眼前一副任人宰割模样的杨可一阵唏嘘。
“你们太自大了,两人面对我就那么放心,竟只施展了六成之力。”
啧啧啧的声音不断传出,那是萧楚河绕着圈,对嵌入石壁内的杨可不断的挖苦。
“明明只是雇佣关系,却十分相信那罗沙,结果呢?他不敌将你们抛下跑了,而你们却因为我而动了真火,不得不与我们两人死战。却是落得这副下场,真是可笑!”
自其手中灵光乍现,一柄短刀缓缓显出真容。
“接下来,你就好好下去陪你的兄弟吧!”
噗!
短刀径直插入心口,鲜红的血液不断顺着短刀流出,让杨可半个身子都被浸染,变为血色。
唰!
又是一柄短刀出现,不过这次却是直接抹上了脖子。
咕噜
人头落地!
萧楚河也不做停留,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并随后又去杨真身上如法炮制,最终才将目光看向一旁已经昏睡的谢澈身上。
“如若不是我最后的那座吸纳灵阵,你可就死在这儿了,懂不懂啊?”
话虽如此,但神情却没有嘲弄与讥讽,将已经昏厥的谢澈扶起,轻声道:“这下我们便真正扯平了。”
将谢澈靠在另一侧的石壁上,随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探索着这两人的身家财宝。
“神魄阴阳芝?虽药力强大,但对于我来说已然无用……嚯!灵仙芝!这可是好东西呀,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等药材……还有!这不是水晶岩草吗!这可是用来晋升三天之境的灵药啊!还有这,这个也是……”
“果然,杀人夺宝乃是发家致富最快之径,师父诚不欺我!”
萧楚河摸尸所得甚丰,一时高兴的难以自持。
但随后转头看向谢澈,虽然后者此时已然昏迷,对于自己摸尸所得全无印象,但他毕竟也是出来力的,要是醒来这些一定有他的一份,要不……
“不行!”
萧楚河猛然惊醒,用力的甩甩头,想要将那不堪入目的可耻想法弃之于脑后。
“可真是诱人之至啊!”
萧楚河将身子侧去,背对谢澈,看了看手中的宝物们,暗自感叹:“差点我便成了那背信弃义之人了。”
旋即打坐以平复心情,当然,修炼之前也不忘布置一道炙热灵阵,将那株神魄阴阳芝和谢澈都置于其中。
神魄阴阳芝在高温的炼化下,体型逐渐缩小,其内的精纯灵力也在此刻化为一团碧绿液体,再由萧楚河引导,最终被谢澈吸纳。
“你距离神魄境中期只有一线之隔,本来无需帮你的,但这帮大战躯体经脉必定受损,为了不落下隐患便只能如此了。”
“之后可不要怪我误你修行。”
看着神魄阴阳芝所化精纯药力尽数送入谢澈体内,萧楚河这才结束动作。
……
谢澈迷迷糊糊,想要睁开双目,但眼皮似乎有万钧之重,以他之力竟无法得以开目。
此时的他全身颓然无力且疼痛万分,周身经脉甚至有断裂的灼烧之感。
“我这是重伤力竭了,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楚河兄是否已经战胜那杨家兄弟。”
身躯上下,此时谢澈就连一根毛发都不能挪动分毫,也是可见昏沉至深,只能祈望萧楚河能给点力了。
“灵力透支过度,经脉有些许损伤但不严重,静养一段时日便可。”
是楚河的声音!
谢澈大喜,此时的萧楚河既然已经在查看自己的伤势,便说明他们俩至少摆脱了那三个家伙的追杀,目前是安全的!
“神魄阴阳芝对于一般神魄境大有裨益,特别是那些正准备从灵轮境晋升神魄境的修士更是如此,但谢澈这样一个即将迈入融天境的修为来说却是不够看了。”
萧楚河的声音继续传来。
说罢,一段精纯且被人有意控制的绵延的灵力渗入谢澈体内,同时还有一团类似火焰的东西在体表灼烧。
谢澈就看着他将他和那株灵药一同置于烈火之中,炽热的火焰让他的身体短暂的恢复知觉。
“真舒服!”
像久旱逢甘露,整个身体犹如被榨干了的海绵,贪婪的吸吮着精纯灵力。
磅礴灵力源源不断的汇入气海、注入灵轮、合聚于神魄。气海之内通体散发着晶莹微光,而整个肉身也在进行着惊人的蜕变。其中最为显着而卓越的当属心脏!
“砰!砰!砰!”
如鼓震,如雷响,声势浩大,其威惊人,声声不绝。
从中涌出的血液当中,蕴含着丝丝的金气,随着血液的流动传遍整个躯体。此刻谢澈的肉身便如他的心脏一样,化为了大鼓,化为了响雷,在一次次的起脖中,逐渐恢复如初,并更加坚韧。血气翻涌,如海如潮。
“这经络跟着我简直可惜了。”
谢澈暗自想道。他这三天两头便过度使用灵力,让他的气海一次次干枯,经脉也次次受损。而此刻它还能再度复苏,属实是难为它了。
“不过,这倒是让我那些理论更加的牢靠了。”
气海不毁,灵轮不碎,神魄不散,灵力不枯,我亦不死不灭!
“以后的重点,看来得变变了,以往的计划需要一些更改。”
谢澈引导着自身灵力,缓缓流经四肢百骸。灵力所过之处,体内均是一阵舒爽之感。
运转一周天后,灵力自气海一分为二,分别注入两尊神魄小人之中。它们都在熠熠发光,随着心跳而不停的颤动着光辉。谢澈从它们的光辉中读出他们的喜悦,它们在庆祝,在欢呼。
莫大的喜悦瞬间感染了谢澈,跟着两尊神魄小人的颤动而鼓动心神。
一时间,气海、灵轮、神魄、肉身四者惊人的合一,灵力的运转也在此刻顺畅了不少,不复之前那生涩模样。
望着这汹涌澎湃,如海如潮般生生不绝的灵力,谢澈不禁露出惊讶,“原来灵力的运转还能如此通畅!”
此前无论是正常修炼还是战后的恢复、精进,灵力的运转都困难很多,谢澈还以为这是他刚刚修炼的生涩引起的,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原本的猜想是错误的。
“这是灵力的容器、载体与灵力的作用者产生的共振,这是它们弹奏的美妙旋律。”
认真的观察与总结着自己体内所发生的变化,此刻一幅瑰丽的画卷就在谢澈眼前展开。
他的经络、窍穴、血脉、灵力、神魄等等在重瞳的凝视下无所遁形。似乎是为了让谢澈能准确的观看它们,窍穴散发着光辉,经络、血脉链接着彼此,而灵力则为它们注入源源不断的力量,维持着他们的闪耀。
宛如周天星辰!
谢澈如痴如醉,毫不掩饰他的兴奋之情。
“总感觉我每战斗一次,体内便生变化一次,且都向着好的地方而变化。也总让我生出一股错觉,我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嘴角一侧轻微的上扬,有些自嘲的笑笑,随后却又瞪大了双目,呆滞着,就连灵力的运转都停滞了不少。
“难道……”
这重瞳!
据彩潇所言,重瞳已有数万年没有再现于世间,人们都早已将其遗忘,就连记载其威势都古籍都鲜有存世。但世界却没有遗忘,它仍具有滔天气运。
“莫非是你在改造我的身体?”
谢澈轻声喃喃道。
毕竟这重瞳在红毛大帝的笔下,在玄幻世界里可是具有通天彻地之能!其拥有者也是被称作至尊!
就算是在泱泱华夏的浩瀚史书中也是被古人称为圣人之兆,是吉!
其中神异岂可三言两语就可讲清!
念此,谢澈更是头大,“莫不是我让如此瑰宝蒙尘了?!它在我手中更是有着诸多不便,全无荒他哥的神采,无法匹配上那天生至尊的名号。”
谢澈能使用与掌控的重瞳效能十分有限,他也不知那是否是重瞳能力的全部,也不知完整的重瞳是何模样,毕竟在玄幻世界中的重瞳,他只看过一本书有写,且那本书中重瞳者还不是主角,那更无从说去了,无法借鉴。
“哎!十年书虫竟有一朝会感叹自己阅书甚少。”一时不知是该嘲笑,还是该怜悯自己。
谢澈倍感惋惜,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不可预料的,比如穿越,比如修炼,比如重瞳。
“看来以后的修炼之路,少了一个可以借鉴的对象了。”
……
“呼”
随着最后一缕精纯灵力被谢澈炼化,此刻尽数被谢澈吸收,身体上的伤势也全部痊愈,灵力也趋于饱满,较于之前,也是更上一层楼。简而言之,收获颇丰。
感受到体内的强大,谢澈倍感满足,那艰难的战斗也是没有白费力气。
随后便准备退出了修炼。
在心神回归的一霎那,谢澈便感受到周遭充沛的灵力,其浓郁程度丝毫不输于四级聚灵阵!
“这究竟是何物!”
饶是谢澈此刻也是惊讶无比,他此时被一块大铁块包裹,无论是头顶还是脚下皆是如此。四周也是坚硬的铁块,没有一点缝隙,浑然天成,彷佛是一块天然的,在其拥有一块空间的巨大铁块。
正当谢澈疑惑与震惊之际,一道男声响彻天际。
“咦?谢澈你醒了!”
谢澈此时也是认出了这道声音,高呼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在其内部?难不成是你在搞鬼?快放我出去!”
“害!我这不是赶时间嘛,而你在那场大战完毕,进行短暂的昏迷之后,便一直沉溺于修炼当中。我不好打扰,但着实着急,便擅自将你收入聚灵碗当中了,不要见怪。”
一边解释着,一边施印将谢澈从中放出。
哗
一道光华闪过,一具靓丽的人影自其中缓缓浮现。
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起,露出光滑的额头,其下是一段缠绕在眼部的白绫,遮挡住了眉眼,但挺拔的鼻尖,红润的嘴唇与刀削般分明的脸庞却有着掩盖不住的帅气。
依然是一套青色的衣衫,但这套却是多出了些许刺绣,不再如先前那般朴素。
袖口自然也是紧口,不然广袖的行动起来有着诸多不便。
腕戴白镯,腰系玉佩,脚蹬云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啧!”
萧楚河啧啧出声,同时绕着谢澈看了又看。
“怎么了?”
谢澈也被他这目光盯的很不舒服,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审美不错,有那么一点点风范,这样倒腾一番还挺好看的……”
“怎么说的?我这么帅气当然是套个麻袋也好看的。当然,我的审美衣品自然也是极好的!”
谢澈脖子一梗,颇为神气的开口,怎么说也是在蓝星经历了短视频洗礼的人,再怎么着也会刷到一些穿搭博主的,久而久之自然便会了那么一些。这点东西,不过尔尔!
“我是意思是我们在墓下,又没在学院内,穿的那么神气给鬼看呢!”
说罢便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径直远去,只留谢澈呆愣在原地,嘴角还不停的抽搐。
“对了,这是从杨可和杨真二人身上搜刮下来的,我们一人一半,这一份是你的。”
见谢澈追了上来,萧楚河这才将一只玉镯交予他。
“战利品?”谢澈愣了愣神,“他们俩都解决了吗?”
“那是肯定的,不然你我二人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是说没放他们一条活路?”
萧楚河立马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过头一双冰冷而又没带感情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谢澈,“怎么你有这么大度,以德报怨?”
“不,我没有那么大气,他们俩最后的杀意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还犯不着升起那股悲天悯人之心,只是稳妥这一方面的考虑多问问而已。”
“原来如此,早说嘛,害得我一阵紧张。”萧楚河拍打着谢澈的肩头,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谢澈还是见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狠厉。
就好像突然会下定决心抛弃一段重要事物的样子,这样的眼神令谢澈不是很舒服。
但为了和睦谢澈转而欢喜的笑起来,随后查看起之前萧楚河给他的芥子镯。这个他倒不是演的,他已经忘记杀人越货这一完整的流程了,还好,有萧楚河。
谢澈看书,最喜欢看的便是那韩天尊舔尸摸包,其中惊喜可谓是不可言喻。只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亲身体会,真是世事难料。
怀着难以言表的感情,谢澈终于将灵识探入。
首先出现于眼前的便是那让谢澈吃尽苦头的偃月刀。它被萧楚河放置于最前端,而谢澈也不负所望的瞧见了它。于是心神一动,便现于掌中。
估摸着大约是九尺长,刀身没刻有其它事物,明亮如镜,若是凑近可在刀身上见清晰的人影。
七尺长的刀柄上如蛇盘踞,起伏跌宕,摸上去有着一股冰凉之感,颇为舒服,让人不自觉便紧握它不忍放手。
试着将灵力注入,“轰”,霎时间,杀伐之气便从偃月刀中迸溅而出。
“这倒是一杆凶刀。”
最终谢澈给予它以正确的评价。
“作为同伴,我劝你还是少用这偃月刀为妙。”这时萧楚河突然凑了上来,对着谢澈开口道。
“嗯?”谢澈有些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哼!问题可大了去了!”萧楚河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满是不屑,“这是杆凶器,你的评价没错。你可知我为何能撑那么久?”
“除却我本身实力够硬外,杨可杨真二兄弟他们起初也没有动真格,毕竟他们和罗沙也只是雇佣关系罢了,不必与我二人拼命。”
“那为何到了那般境地。”听着萧楚河讲解,谢澈依然不解,继续追问道。
“问题自然便是出在这柄偃月刀上。”
随后萧楚河便给谢澈演示了一番。
只见他随意的找了一块巨石,双手横握,两脚分开,俨然一副凶悍的战将模样。
丈长的大刀被他拿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谢澈不由的想到。
正欲上前,怎料萧楚河陡然一动,提着偃月刀奋力向前一劈。
“哐”
没有预料中的破碎,那巨石依然是纹丝不动,而提着刀的萧楚河却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震开了。
跟着弹开的还有凶煞之气,不过却是虚浮不堪,一看便是新生且无主之物。
如果是旁人或许会警惕的四处张望,找到干扰的祸首,但谢澈的重瞳可不是摆设。
在萧楚河动身的瞬间谢澈便已看懂了。偃月刀内有着禁制。
“懂了?”
收拾收拾狼狈的自己,萧楚河走了上来。
“嗯……应当是看见了,但我不懂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血祭符文,一种上古禁制,这种符文需要刀主每日以自身鲜血滋养,你也可以看做是在养兵,养一柄只为刀主所用的凶兵,而且其内蕴有凶煞之气,长久使用会影响刀主的心智,令其变得弑杀残暴。”
“只为刀主所用?”谢澈那被掩盖在白绫之下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那对于我们来说岂不是无用?为何你还要将其放入?”
“笨啊!”
萧楚河似有些气恼的拍了谢澈一掌,道:“这又不是什么遗世之法,不过是有些罕见罢了,而且它的破除之法比比皆是,不过我们需要的并不是将这些符文磨灭。”
“正是因为它够奇,够怪,在这大千世界中才更具价值。”不等萧楚河说下去,谢澈便已抢答道。
“对!”见得谢澈如此聪明,萧楚河也是应道,“所以我才将其收走,不过要是你想用它也无妨,只需将上面的禁制符文磨灭即可。”
“那倒是不必了。”谢澈摇头婉拒。
他并不惯使这种长刀,虽然在那段记忆中,他的幼年时期也曾练过三月左右的时间,但归根究底并不精通。
理清这把偃月刀后,谢澈又将目光投向其它的战利品上。
灵药,灵诀,灵兽精魄与其躯体材料应有尽有,品质虽算不得上佳,但胜在数量多,也就无所谓了。
那金器却是意外的没有一件出现在玉镯内,谢澈可记得他们俩是最先扑上去的那批人。
此外最让谢澈在意的便是那《灿雷破霜诀》,在萧楚河说出从杨可杨真两兄弟身上挖宝时他便想到这它了。
能使修炼者周身弥漫上霹雳雷光,不论其威力究竟如何,光是这幅造型便已然让谢澈心动!
修炼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装逼!什么?你说是实力?拥有更强的实力那不是更好装吗?
而在与他们二人对战时,那随灵力而倾泻的雷光可是让谢澈忌惮不已,可现在那功法落在谢澈手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但很快谢澈便大失所望,不是功法不对,而是他无法修炼。
与在灵院藏书阁中千挑万选选出的《演灵造化》一模一样,都是比谢澈所修的《引灵诀》更强的功法,拥有更高的品阶,但都无法将引灵诀所替换。
“啊!”
谢澈在心底不甘的咆哮,如若说他这引灵决是“焚决”那等神异的可进化的功法便就算了,至少人家保留了跻身至强品阶的希望且还附赠有使用说明书,而自己这什么东西破玩意儿也没有还那么霸道,简直不可理喻!
……
“金器呢?”在查看完所有的物品资源后,谢澈向萧楚河问道。他可是看见了这两兄弟与争夺金器最欢的郭峰几人相谈甚欢,若是告知后者没有给予前者几件金器,那才是怪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萧楚河耸耸肩,一副我早已看透你了的表情,这是我的芥子镯,你自己看吧。我全身上下可就这一副镯子了,若是不信自己来搜。”
谢澈并没有接过萧楚河手中的玉镯,对于萧楚河话的后半段,他只是笑笑,毕竟不必为了这点东西伤了信任。
“怎么不检查了?。”萧楚河语气不喜不悲,甚至可以说是平淡之至。
“不用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失望的,或许他们俩根本就没抢到过一件金器,而郭峰那几人也没赠与他们。”
“哎!”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没有突破?在你重伤之际我可是给你服下了一株神魄阴阳芝呢!”
“可能是我伤势过重,在用神魄阴阳芝的灵力修补完身体后就无法再腾出多余的用来突破了吧。”
“是吗?真可惜。”
萧楚河道了一句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有谢澈眉头微蹙。
他可是要双倍的资源才能同时喂饱两尊神魄小人,突破自然是较常人困难的。认清楚现实的谢澈终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路途上。
“我们此次准备去往何处?”
“不知。”
“那你还昂首阔步的走在前列!”
“不行吗?”
“嗯!我也是心大,竟然没有提前问问你就盲目的跟着你走了,现在好了,我们俩可就成了无头苍蝇了,只得在墓里四下乱窜了。”谢澈哀声道。
“说的你有这墓的地图一样,说的你有多了解这个墓一样,怎么你是从这里爬出来的?”萧楚河可不管这些,直接回怼。
“我们不就是为了探宝而来的吗?虽然不知这是何人之墓,但就目的而言我们便已经达到了,深入,四处探索方可最大的收敛宝物。”
萧楚河长吸一口气,随后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教着,一时间谢澈被他说服,觉得他讲的在理,是无比正确的做法。
“那我们接下来是……”谢澈试图代入萧楚河。
“当然是搜刮资源与机缘了,”萧楚河微微撇嘴,“成为强者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机缘!这里有这么多的碎骨,有人有兽,必然是拥有着无比吸引人的天材地宝才使他们趋之若鹜,前赴后继的进入。”
“你也说了,此地进入的人不在少数,是否有种可能宝物已被人取走,而留存此地的只是一个空壳罢了。”谢澈将自己带入,顿时便发现了盲点。
“的确有这种可能。”萧楚河也对谢澈的观点表示赞同,但他却有独到的看法依然坚持己见,“所以我们更应该更大范围的探索,最大限度的寻找机缘宝藏。”
这下彻底让谢澈信服,终于移步跟着萧楚河。
无论是两个谢澈中的哪一个都从未曾经历过如此情景:只有一个浅显的目标放置于眼前,而具体动作、短期目标却是模糊不清,一头雾水,不明前路。
这让十分惜命的谢澈无所适从,不问清楚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缺失状况。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
“哒哒”
“哒哒”
两人就这么行走在昏暗的墓道中,脚下的骨时隐时现,让人心慌。
在此途中,谢澈灵光一闪,倒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我们既是来寻机倒宝的,那么是否应该是要跟着这些骨去?毕竟他们很有可能是知晓机缘宝物的所在的,骨多之所很有可能便是机缘宝物的储存之地!”
萧楚河并未表示赞同,“有没有一种可能尸骨多的地危险也大?你就那么确信自己会是那个躲避了一切危险的幸运儿吗?”
“啊这……要不我们就此打住?不深入了,直接打到回府?”
谢澈这有些怂怂的话语在说出后,当即便遭到了萧楚河的嗤笑。
后者在前者那诧异的目光中踩着脚下的累累白骨前行。
“你这是为何?”
但萧楚河想也没想,道:“机缘与危险总是相存相生。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而大运也不会无缘无故降临我们的头上!”
“不争不抢,不愿冒性命之险,那么注定是平凡一生!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进则退!唯有敢于挑战方能感悟崭新的天地!”
也不知他这话是否是真的对谢澈说的,还是在道给他自己听的,总之萧楚河在道完的那一刻,就已经动身向深处走去。
而谢澈此刻却是双目紧闭,脑袋斜仰望天。
如醍醐灌顶,过往所看的种种网文一时间被炼为精水,自上而下浇灌而下,瞬间大彻大悟!
顺则凡,逆成仙,玄妙只在颠倒间!
“差点就辜负了我十年网文的洗礼啊!”谢澈喃喃道。
“什么?望文生义?”萧楚河虽然走在前列,但听力不减,不过谢澈这话着实小声,到让他未能听清谢澈嘴里蹦出的陌生词。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这下可把谢澈吓个不轻,连忙摆手否认,“我只是……只是……是没想到你还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有些惊讶罢了。”
“哦!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怎么?很有道理吧?我师父那老头子可是经常把什么天不生什么什么,万古如长夜和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等挂于嘴边。来个人便要出口秀几句,颇为恼人!”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萧楚河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谢澈见话题成功转移,萧楚河也未那么纠结于他的“网文”二字,还是轻松不少。
“那我们还走不走?”
谢澈终于不堪萧楚河那如蚊子震翅般喋喋不休的吐字速度,连忙开口道。
“哦!”此时他才如梦初醒。
“去!怎么不去?当然要去!机缘就在脚下!”
说罢,便是推着谢澈在道内快速的行进着。
……
“快看!前面有光!”谢澈指着前方大喊着。
“看见了,我又不瞎。”萧楚河没好气的回道,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了什么,满怀好奇的将目光投向谢澈,“你不是目盲吗?虽让你修有心眼且大成,但这么长时间的开启岂不是很消耗心神?”
谢澈顿时慌了神,自己这几日一直这般,都忘记了还要扮演目盲之人这个事情了。
“我这是……”
“啪”不等谢澈说话,萧楚河便给了自己一巴掌并率先开口道:“是我鲁莽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又何必要求你与我解释呢!实感抱歉。”
这一系列的动作着实惊到了谢澈,只因他实在太丝滑了,完全看不出一点现场临时起意的痕迹,如若不是安排许久,那么便是经历了多次。
但看着道歉的萧楚河,谢澈倒是在劝解他,“不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日后若是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我这是为何。”
“不过你也得道歉。”
“啊?”
“明明是你扮演的盲人没演好,结果却要将罪责怪罪到我身上,难道不该道歉吗?”
“额…那…对不起?”
“嗯。”
萧楚河微笑着点头,看起来甚是满足。
后来又不知是为何,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又好像是久别重逢后的友人发现默契与友谊仍在的释然一样。
谢澈此时才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于之前,似乎又更好了一些,难道是因为这段路程中的谈话吗?谢澈不懂,但萧楚河似乎明白,但他不说。
两人终于也是来到了这条墓道中散发着蓝光的洞口,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