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确实升职了。
但随着升职而来的却是一纸调令,单位将派她前往西南偏僻的地区工作。
即刻启程。
说好听点,是让年轻人多去小地方历练历练,干出功绩后再调回来当领导。
实则是明升暗贬。
山高皇帝远的大山里,她一个女人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也没有可发展的产业。
就算待一辈子,也不可能干出什么功绩来,而且她长得漂亮,迟早会成为当地人的猎物。
就算她在京都这个圈子有关系又怎样,地头蛇凶狠,你就算一条龙,去了也得趴着。
以往这种苦差事,都会落在那些没有关系又不会人情世故的同事身上。
如今却落在她身上,猝不及防、难以接受,她拒绝升职,也拒绝去西南地区。
可这是上级的意思,作为标兵的她应该积极响应,这样消极的态度可不行。
她提出辞职,可他们单位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辞职必须走程序。
在辞职前她还是单位员工,必须无条件接受上级安排的工作,立刻前往西南。
车,已在单位门口备好,南婉来不及给南父打一个电话,就被送往火车站。
而南初正在火车站等着她的好妹妹到来,好歹姐妹一场,作姐姐的肯定来送行。
今日艳阳高照,好天气。
她坐在单独的候车厅里,开口问道,“西南地区,还是最偏僻的黔地,我妹妹应该不想去吧?”
这地方,还是丁文奎回去翻地图,废寝忘食下,故意找了一个很穷很偏的地。
“听说那地很多苗族人,苗族知道吧,听说他们很会下蛊,只要看到喜欢的就下情蛊。”
“下了情蛊之后,两个人永远不分离,否则痛不欲生,你妹妹这种朝三暮四不安分的女人。”
“就该被下情蛊!”
“她肯定不想去,可这由不得她不去,去了也别想给老子回来,晦气的玩意。”
“居然敢在我生日宴搞事,要是真的让她下药成功,你家老陆同志不得和我拼命。”
“就算她不算计陆霄骁,在场的年轻才俊都是各家的宝,早就安排了合适的联姻对象。”
“都是门当户对,利益结合,他们可看不起南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要是让她睡男人成功了,这些家族为了面子不得不娶,但她嫁进去也过不上好日子,也会给丁家招来麻烦。”
“在我自家的饭店,居然会出这种事,我小叔将里面的员工全部调查了一遍。”
“结果怎样,有员工为了赚五十块的好处费,开后门,让闲杂人等混入。”
“我小叔也没亏待他们,给他们每月工资一百五十块,不仅包吃包住,过年过节还有各种福利。”
“待遇比工厂普工都还好,结果这群白眼狼,气的我小叔直接将人送到了派出所。”
“至于那个小白脸,就那个买衣服的宋祈年,被我送到了派出所,估计关几天就得被放出来。”
“这个人你咋打算?”
南初不擅长害人,所以面对害过自己的人,在不触及法律下,想要报复回去真难。
她抬眼看着丁文奎,知道他鬼点子多,便开了口,“他妈呢,曾经给我下堕胎药。”
“害的我早产,孩子在保温箱没多久就死了,我当时把他妈送进了监狱。”
“按理说,他妈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我不应该再去追究,可他如今找上门。”
“不要脸,还装的高高在上的样子贬低我,说给我一半家产,让我离婚嫁给他。”
“我原本是打算做空他买的那支股票,再截了他的合作商,让他倾家荡产。”
“可这么做……”
“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宋祈年当初舍弃理发店,负债累累南下,却依旧白手起家,创业了服装公司。
说明这个人有能力,就算遇到困难也会东山再起,但南初就想折断他的翅膀。
这事,丁文奎没听说过。
毕竟他们认识时,南初已经是运输公司老板,他闲的屁洞疼,才会调查兄弟媳妇。
真调查了,陆霄骁岂不是怀疑他想挖墙角,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还是少说,伤感情。
他气急败坏,“什么!他妈害死我可爱的大侄子?士可杀不可辱,他有没有孩子?”
“我直接让他断子绝孙?”
宋母是传统封建的女人,觉得女娃生来就是赔钱货,只有生孙子,才能给宋家传宗接代。
让她儿子断子绝孙,灭了宋家的香火,比要她老命还可怕,这法子确实不错。
可南初还是摇了摇头,不赞同这个法子,“大人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这是底线。”
“再说,真要报复,也报复加害者才对,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被骂畜生的丁文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的好像没毛病,“那按照你计划来。”
“先让他倾家荡产,我已经派人调查他公司是否偷税漏税、以及是否做过违法的事。
“在八十年代下海做生意,本来就涉及违法、钻空子,说不能还真的能让我找点证据出来。”
是的,丁文奎不仅让他倾家荡产这么简单,至少也去监狱待几十年出来。
到时候他还可以找熟人对他进行特殊对待,比如多安排几个同和他一个仓。
这些……
他没对南初说。
二人趁此机会,又聊了一些关于药业公司成立的方案,为了资源共享。
分享消息,方便以后商谈,拉投资人,他趁机提出在京市成立俱乐部的事情。
成立俱乐部,实行会员制,只有身价千万的人,在会员的推荐下才能申请加入。
最低入会费十万,终身会员需要缴六十六万,比如特殊人员,可以放宽条件。
南初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做生意最忌讳单打独斗,想要做大就得第一时间获取资源信息。
成立他们自己的商业圈,人不需要太多,贵在精,而丁文奎靠山就像珠穆朗玛峰。
由他担当会长,最合适。
南初与他比起来,就是一个在吃红利的时代,从一个普通人,靠着手段成为暴发户。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上,没有稳如泰山的大靠山,她还是选择低调做人,在俱乐部做一个会员就行。
就在二人商议着他们俱乐部选址的时候,南婉则和她的同事一起进了独立的候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