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
陆霄骁手指逐渐变得冰冷,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红唇,眉骨轻抬,若有所思。
头轻轻一偏,将她挡在他嘴上的手给移开,他轻笑一声,“她好?我就得娶?”
“按照你这说法,这世间好姑娘多的数不清,我总不可能全部都娶回家当媳妇。”
“那要是我这样做了,和你那个为了前程、抛妻另娶的前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你们俩不一样,你是离婚后再娶,他是两个都想要。”南初还是分得清其中区别。
陆霄骁呵呵,本质都一样。
他说,“南初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懂事了,你能不能不要总为别人考虑。”
“我真的希望你能自私点,你可以撒泼,你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不顾我感受。”
“你总是憋着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会读心,不能随时随知道你想什么。”
南初推开他的手,坐起身。
拿起扔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穿在身上,声音低沉,“昨儿我生日的时候。”
“姥姥姥爷请人打造了一尊送子观音给我,他们希望我给你生个儿子出来,给陆家生一个曾外孙。”
“你也知道,我不能生育,二老年纪大了,当年失去女儿受到了过严重的打击。”
“他们现在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以后当舅舅的接班人。”
“他们看中你,用陆家的资源人脉给你铺路,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对不对?”
“既然时温妍喜欢你,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喜欢她,不如我们离婚,你娶她。”
“南初!”陆霄骁不同意。
他想说什么,却被她伸手堵住了嘴,“你也知道,从小我父母就不喜欢我。”
“我没资格撒泼,也没有资格无理取闹,作为你妻子,我不能不顾及你感受和前途。”
“特别是对我好的人,我自私不了,别人对我好十倍,我就要对别人好百倍。”
“这性子,我改不了。”
“你我很清楚,当我们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什么样子我们都喜欢。”
“不喜欢的时候,对方原本的优点也变得丑陋不堪,你真的希望我改变吗?”
“像个十七八岁不懂事的小姑娘,不顾你的工作,不去赚钱,整天缠着你要你爱我。”
“你受得了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种,你应该去找时温妍才对,她更符合你心中想要的爱人。”
有些事情不是南初不想说,是说了不能解决,沟通也不会有结果,总得有人做出选择。
南初,她选择放弃。
只要她选择退出,大家都能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陆家二老能抱上曾外孙。
时温妍有情人终成眷属,陆霄骁也不会断子绝孙,至于她,要不是陆家这些年暗中照拂。
她也不会把生意越做越大,赚的盆满钵满,离婚也不亏,她至少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陆霄骁由着她给自己衣服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南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她知道。
这场交谈,没有结果。
孩子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就像一根刺,牢牢的插在南初的心头,就算不提也会疼。
陆霄骁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步绕到另一半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子,车轮快速转动,地上的尘土石子飞溅。
随着一声轰鸣,从丁文奎的身旁路过,听到动静的丁文奎,赶紧追了上去。
“我草!”他骂道。
“你个仙人板板,我还没上车呢,你们夫妻做个人吧,大冬天把我扔荒郊野外。”
“开我的车回去。”冷空气中回荡着这句话,是陆霄骁声音,他把手伸出窗外,比了一个中指。
带他媳妇私奔,活该。
丁文奎不跑了,对着汽车车尾笑着,也比了一个中指,这是他们兄弟间最亲切的问候。
其他人千万不能学,学了容易被兄弟揍成猪头,他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小汽车。
走了过去,打开车门。
车钥匙插着,他哆嗦着身体坐了上去,搓了搓冻僵的手,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损样。
“只敢对兄弟发脾气,不敢对着自家媳妇发脾气,还老大,怕媳妇,就是妻管严。”
“等我回去,我就给大伙宣传宣传你个气管炎。”他启动车子朝着前面的车屁股追去。
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做生意的也不少,但偷鸡摸狗大白天抢劫的也不少。
安全,成了重中之重。
就算报公安,公安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那保安的存在,成为重中之重。
安保公司成立,很顺利。
安保公司除了提供保安服务外还有催债等业务,有丁文奎在,根本不缺业务。
至于培训公司、投资公司重点是招收大学生,经过专业培训,会安排他们和钱进入被投资公司。
项目吃不下,资金不够,没有资源……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们拉其他人入伙。
陆霄骁的几个兄弟里,家里有银行工作的高管、局里有亲戚、各行各业也有认识的人。
从那天以后,丁文奎为了公司忙成狗,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约南初去歌舞厅玩。
痛,并快乐着。
虽然知道这是陆霄骁报复,可这报复的后果是源源不断的钱,他希望这样的报复多来点。
下次,再带嫂子私奔。
当然,这是后话。
为了安全,陆霄骁压着火气开着车子,速度不快不慢,但是方向不是去城里。
反而距离京城越来越远,荒无人烟,南初看出不对劲,“我们这是去哪?”
通过后视镜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薄唇微张,简单明了的送她两个字,“私奔!”
“私奔?”南初坐不住了。
她转头看着陆霄骁,“那你岂不是要当逃兵?你疯了,当逃兵被抓回去肯定要坐牢!”
“我休假了。”他说。
“那也不行,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得回去学习,陆霄骁,回家好不好?”南初问。
车子一顿,停了下来。
陆霄骁想了一下,又打方向盘回家,“南初,是你说的回家,可不要后悔。”
“你想做什么?”南初问。
陆霄骁双眼目视前方,没说话,就他今儿混样,肯定没憋好事,但她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