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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奶奶才见过大孙子,但对老人来说,想见的人是见一次少一次,怎么见都不够。

“怎么才回来啊......”奶奶看到孙子,远远的招呼。

“奶奶!”曾旺财招了招手,把自行车交给张秀芝,跑几步上去扶助奶奶,“大冷天的在外头干嘛,走进屋去烤火。”

“不冷,奶奶不冷,外头烧着柴火呢,知道你不喜欢闷,今儿你二叔把柴火烧在外面,秀芝快来,去烤火......”

天冷,农村柴火是不缺的,所以一般人家里都烧着一堆火。

不过今儿天气好,曾友火细心的在院里来风的方向扎了一个临时的草墙,在院里生了一堆篝火,用老树根打底。

“旺财回来了,快坐,饿坏了吧?”二婶马萍系着围裙从屋里出来。

来过年的黄亮和小虎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没看到人影,曾友前夫妇没有闲着,都在厨房帮忙。

曾家这个年算是过得齐整,除了小豹之外,人员聚齐。

简单吃过中饭,到了下午,曾家小院就热闹了,村里的年轻人都过来,看当了排长的曾旺财,曾旺财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偶像。

被人捧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吃年夜饭,曾旺财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弟弟妹妹们发了。

一家人围着火堆守岁,年纪大的奶奶熬不住,去睡了。

收音机的戏曲声中,曾旺财开口说道:“二叔,来年秀芝就不去部队了,她要去轧钢厂上班,您看要不把小虎带过去?”

这次回来,曾旺财发现小虎的情绪很低落。

后来马萍找机会单独跟曾旺财聊,说家里其实用不上小虎照顾,有机会让他出去闯一下。

曾旺财一想也是,小豹去部队,把小虎留在家里,他难免会有想法。

小虎一听,立马精神头好了,期待的看着老爹。

“秀芝上班的事情弄好了?”曾友火抽着烟说道,“咋这么快呢,你不是说年后才去弄这事儿的吗?”

“这不是院里有事儿嘛,提前弄了!”曾旺财说道。

“对,院里有事儿!”曾友火脸色蓦然阴沉下来,“去也好,不过后天才行,明儿我跟小虎有事儿,你先回部队。”

“啥事儿啊,有车一起走多好!”曾旺财不解。

“你别管,后天我们俩准到。”曾友火吧嗒把快烧到手的烟头丢进火堆中。

曾友前知道老弟要干嘛,出声道:“老二,跟你说了几次,这事儿旺财已经处理了,你别管了,刘海忠一家子都被揍了,你别搞出事情来......”

曾旺财恍然,明白二叔为什么生气,肯定是为了院里的破事儿。

果然,曾友火倔强的摇头:“能搞出什么事情?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所以人家才欺负到咱们头上,啥谋定后动全是狗屁,我就喜欢报仇不隔夜,要不是知道的完了,回来那天我就去你们院子了。”

“大伯,这事儿我挺我爸!”小虎附和道,“您别管,我爸跟我说好了,明儿上午我俩拜年,下午揍人,晚上还揍人。”

马萍幽幽道:“吃饱点,明儿我给你们准备白馍带着......”

劝不住,根本劝不住。

不过曾旺财觉得,这才是他妈的一家人啊,他发现自己漏了目标,虽然揍了刘海忠,整了易忠海,但漏了刘光齐兄弟找来的帮凶。

“同意,再揍一次!”曾旺财举手,随后进屋去拿来两顶帽子还有两个白口罩,“你们这样......”

于是,守岁就成了商量揍人大计的会场。

第二天一早,曽友前兄弟、曾旺财和小豹一起,四个人早早出门,去村里转一圈拜年,回来的时候手中夹了不知道多少香烟。

国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再怎么困难,该有的面子或者门面都要保持。

就像后世过年的农村,明明是靠打零工过日子,明明粮食价格低的要命,明明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但家里待客的烟,不是黄鹤楼1916就是软黑楼。

明明家里的祖宅到处漏风,四处漏雨摇摇欲坠,偏偏要花几十万去买bbA,然后一年烧两箱油停在田里......

(好吧,我是南方银......)

扯远了,曾旺财忙完村里的事情,下午即将踏上返程,他当即和张秀芝代表曾家返回四九城,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如今已经变天,同样有拜年的习俗。

曾旺财了解过,易忠海没得亲戚走,傻柱也是,而刘海忠有亲戚走,但不会走那么早,他得等给他拜年的人来了才能动身。

所以回到四合院的曾旺财,看到院里人还不少。

“哟,一大爷,新年好!”曾旺财揣着烟进入中院,跟新上任的傻柱打招呼。

“一样一样,旺财你今儿要回部队吧?”傻柱心情大好的回应。

“对,拜完年就走。”曾旺财故意把回去的时间提前了。

中院这边走完,其实也就傻柱一家,易忠海家和贾家曾旺财不会搭理,他只需要将之摆在中院就成。

易忠海看见曾旺财意气风发,和傻柱打的火热,内心憋屈,抬腿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曾旺财自然不会管易忠海,自顾自的去后院,后院那边有许大茂,还有聋老太太,面子工程需要做完。

没几分钟,阎埠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傻柱,傻柱,你快来,老易让人给打了......”

大年初一被打,这倒是新鲜。

四合院没有去走亲戚的,都看到易忠海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脑门上老大一个包。

“易师傅,谁打的你,你说下我记着,过完年去街道办汇报。”傻柱已经进入角色了,改了对易忠海的称呼。

易忠海平白无故的被打一顿,肚子里窝火的骂道:“小人,都是小人,戴着帽子蒙着面,我看不清......”

打人的自然是曾友火父子,他俩戴着满大街都是的帽子,把帽子的两个耳朵放下来在下巴上打结,再戴上口罩,突然出手,打了就跑,任谁也不知道被谁打了。

“老易,你这是得罪人了。”赶出来的刘海忠拱火道。

他这意思很明显,大年初一揍人,肯定是有大仇,而易忠海的仇人,目前就一个,曾旺财。

“二大爷,话可别瞎说!”傻柱板着脸道,“曾旺财在后院拜年,咱们管理院子得讲究证据。”

刘海忠老脸一红,曾旺财去后院没找他,他也没看到,不知道曾旺财有不在场的证据。

“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走亲戚!”刘海忠甩手,板着脸出去,后面跟着他家三个儿子。

院里这波热闹还没过去,结果刘家老三刘光福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不好啦不好啦,我爸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