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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武功高强,善于用毒,做事情向来心狠手辣,乃是太后的心腹,名唤傅红。

此前,太后之所以在凤倾微与萧承渊离京之后,能快速恢复身体,皆是因为傅红忽然回到了宫中,是她亲自为太后调理的身子。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作宫女打扮的女子,与她齐齐走上前。

“属下拜见太后。”

傅红的声音不同寻常女子般娇吟柔弱,而是有些低沉,她跪倒在地,朝着高位上的人一拜。

那名宫女见状,也跟着拜倒在地。

太后并未着急让人起身,而是将视线转向那名宫女身上,目光中还夹带着一丝打量与审视。

半晌后,她才朝地上的二人道:“都平身吧。”

“谢太后。”

待二人起身之后,太后看向傅红,“此前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今日怎的忽然来这永寿宫?”未等人回答,她的目光又瞥向傅红旁边的宫女,问道:“你身边之人,又是谁?”

傅红答道:“回太后,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还请您放心。”

然后她看了眼旁边的宫女,解释道:“至于此人,名唤丹阳,乃是阔真太子身边之人,前两日暗中与属下取得联系,要求见上您一面,今日趁着寿宴宫中来往之人颇多,属下这才将其扮作宫女模样带入宫中。”

话落,她抬眸快速打量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想看她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太后沉着一张脸,脸色并不好看。

她是太后培养的心腹,暗中为她办了不少事,深知她与西梁那边的关系。

也知晓最近几年西梁频频派人接触太后,而太后好不容易才脱离掌控,本不想搭理,但不知西梁那边使了什么手段,让太后不得不答应为他们办事。

“阔真?”太后微微蹙眉,她看向丹阳,语气不咸不淡道:“哀家与他有何好说的?”

这时,丹阳接话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说完,她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仔细一看是封信。

太后给了一旁的刘嬷嬷一个眼神,刘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她走过去将信封接过,然后走上前双手将其呈在太后面前。

太后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接过,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儿,才将其缓缓打开。

而那信上不知写了什么,让太后的脸色一变再变。

“简直胆大妄为。”她气得面色铁青,将手中的信朝旁边的桌上重重一扔,然后目光冷眼看向丹阳,“此事若是哀家不答应呢?”

丹阳对太后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也并未被太后的威严所吓住,她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只见丹阳目光平静道:“太后娘娘又何必动怒?你不妨先考虑清楚,您此刻虽贵为南庆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受百姓爱戴,瞧着无限风光,可归根结底,您始终是西梁之人,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瞧着太后那张越发黑沉的脸,丹阳并未停止,反而继续道:“那信上所述,皆是我国陛下的意思,只不过是借由太子殿下的手交由您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对您可是想念得紧呐,长公主殿下。”

一句长公主殿下,刹那间使太后皱紧了眉头,那圆睁怒目的双眼分明涌出几分杀意。

而殿内的刘嬷嬷与傅红听到这个称呼,两人神色顿时一惊。

虽然她二人早已知晓太后的真实身份,可这件事情,她们从不敢提起,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深宫之中,仍旧无人知晓太后的身份。

而今被人当众说出来,想起往日太后私底下折磨人的手段,不由得使她们心生惶恐。

二人垂立殿中,压低了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砰~~

只见太后的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放肆。”她手指着丹阳怒声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般跟哀家说话。”

长公主这个称呼,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种讽刺,她自始至终都未曾享受过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任何一丝好处。

丹阳丝毫不惧,可忽然又想起这是在永寿宫,是太后的地盘,而且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还未办妥,为了西梁大计,这才有所收敛。

她稍稍放低姿态,对太后拱手道:“还请太后娘娘息怒,虽然奴婢刚才的话有所冒犯,可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久前,太子殿下就已经知晓永寿宫库房失窃一事,那其中想必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听闻那窃贼,至今还未追查到下落,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当年之事难道您都忘了吗?

太后娘娘,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无论是当年元妃之事,亦或是六年前青王中毒一事,迟早有一天,青王都会知晓,您的身份也会被揭露,到时候,这南庆还能容得下您吗?您又该何去何?”

随着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出,太后虽怒意未消,可神色明显有所松动。

“你们这是在威胁哀家?”她咬牙寒声道。

“奴婢不敢。”

太后冷哼一声,“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还有何不敢?”她目光冷眼看向丹阳,“不过话说回来,阔真太子身边的人还真是巧舌如簧,方才一番话下来,竟是连哀家听了都无反驳之词。”

丹阳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她依旧淡定道:“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你如此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吗?”言语间,尽显太后威严。

丹阳抬眸对上太后的视线,振振有词道:“奴婢当然怕,只是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几年西梁愈发不如从前,作为西梁子民,奴婢自然懂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太后娘娘身处高位已久,又岂会清楚西梁百姓的苦楚?”

太后闻言,不禁心中冷哼。

这是在嘲讽她只顾自己在南庆享乐,却不顾西梁百姓的死活。

可当年,她不过是一名宫女所诞下,在宫中受尽欺凌,机缘巧合之下被西梁皇室自小培养成细作,而后又离开西梁,孤身来到这南庆,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花费了多大力气才保全性命,最终坐上这太后之位。

这些,又有谁记得?

他们有何资格来评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