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刀鞘上的弹簧轻响,金刀微露锋芒。多铎脸色阴郁,半抽出利刃,目光冷冽地扫过那些颤抖的漠北部落首领。
漠北的首领们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颈,盛夏之中,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几个主要的头领瞥见沈周围戒备森严的正黄旗卫队,纷纷握紧刀柄,恶意地驱马逼近,稍有退缩,只怕人头不保。
\"咕噜噜。\"
感受到寒意,漠北首领们连忙下马,伏倒在地,尽展忠诚。身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上了大清的战车,还能轻易下车吗?大清借蒙古人之力夺取江山,之后对蒙古人的态度又是如何呢...这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故事。
多铎有意让金刀保持半出的状态,震慑住这些首领,然后面无表情地挥手,缓缓下令:\"进攻!\"
正黄旗士兵如狼似虎,在后方督战,迫使喀尔喀部的首领们硬着头皮继续冲锋。
然而,漠北之地距离中原万里之遥,地形陌生,短短五日内遭受三次埋伏...
喀尔喀部的损失惨重!
洛阳以北,山谷中。
气氛充满希望。
当战争成为一夜致富的捷径,洛阳的民兵团顿时热情高涨,不再谈论权力与富贵。权力与富贵,与百姓有何关联?
一将功成,万骨枯。
百姓只是各个集团争夺天下的工具,无论是东林党、齐楚浙党,还是张口闭口道德的李自成、张献忠,莫不如是。
大明的百姓并非懦弱,而是绝望。曾几何时,他们一次次相信东林党的正义,相信他们是真正的民之父母。百姓也曾深信李自成的宏愿,期盼\"闯王来了不纳粮\",却一次次被骗,一次次失望,直至绝望。
因此,东林党与李自成失去了民心,百姓也因此变得麻木。
问题在于这个王朝的精英!
但此刻,一颗璀璨的紫微星辰破空而出,成为大明的战神。一双双朴实的眼睛仰望着身披红甲的身影,满是敬仰。
大明的百姓再次选择相信。
百姓是如此可怜,纯真,可爱。
在洛阳以北,太行山与吕梁山脚下,碧绿的山峦与潺潺的河流交织,丘陵起伏,险象环生,步步危机。
\"砰砰。\"
\"噼啪。\" ...
在崇山峻岭之间,林木丛中,隐藏的战士如精灵般跃起,成群结队地扣动魔法火枪的扳机,令北方蛮骑瞬间溃败,每日都有生命消逝在血泊之中。
“轰鸣,轰鸣!”
洛阳民兵团的胆识已非昔比,他们以村落和乡镇为战斗单位,在少数凤凰卫军士官的带领下巧妙设伏。他们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仿佛掌握了自然的秘密。
埋伏,猛烈攻击!
洛阳的青年们在逆境中成为勇猛的斗士。
残忍,太残忍了。
这些装备精良的洛阳青年渐渐意识到,那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清朝军队也不过如此。
他们无法分辨漠北人与女真人的差异,
反正都是敌人,狠狠地揍就对了!
手中握着洛阳锻造的魔导火枪,身披连锁鳞甲,这等装备在当代欧罗巴大陆的常备军中也堪称顶尖,射程遥遥,火力猛烈,精准度也不容小觑。
滑膛火枪的准度低吗?
那要看目标有多远了。若硬要挑战两百码的极限,的确难以命中。
就算一百码也相当吃力。
但五十码呢?
洛阳造的火枪口径足有三英寸,本质上是支强大的火绳枪,这样的大口径武器,在五十码的距离上瞄准一名骑士,还能失手吗?
射击的天赋至关重要,有人终其一生也难成高手,但也有人天生便是神射手。
当然,庞大的人口基数会孕育出更多的神射手。
清朝骑兵的魔法弓能射多远呢?
在奔马之上,即使拉弓搭箭,也无法施展出全力,最多也就三十码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精准度便会大打折扣。
而洛阳造的重型火枪,无论射程还是精准度,都远远凌驾于骑兵弓之上。
杀伤力更是不在同一层次!
重型火枪,只要沾边,不死也残,而骑兵弓除非直中要害,否则杀伤力相差甚远。
五日过去,战事开启的第五天。
两万多名洛阳民兵团惊讶地发现,清朝军队竟如此虚弱,而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猛兽!
这个惊人的秘密揭露后,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火枪优良,弹药充足,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愈战愈勇的洛阳民兵团不仅更加凶悍,而且愈发无畏。
更有不少神射手崭露头角。
“轰鸣,轰鸣。”
密林深处,荆棘丛中,硝烟弥漫开来。
一队搜寻前进的清军骑兵如同落入陷阱,纷纷倒下,幸存者紧紧抱住马颈逃窜。
“沙沙。”
草木之间,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洛阳民兵团如狂怒的猎豹冲出,朝着猎物扑去,从腰间抽出长剑枪刺了过去。
每一个强壮的战士看到清军的尸体,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绿光。
“噗,噗。”
短暂而凄厉的惨叫,他们补上了致命一击,收拾逃散的战马,民兵团士兵又开始割取清军的耳垂。
缴获的盔甲和头盔实在太多,太重,不易携带。
为了便于计算战功和领取奖赏,沈天石命令以清军的耳垂作为计功标志,毕竟,收割首级实在是太过血腥...
在崇高的大明王国,我们遵循文明之道,割取敌人的耳朵以示荣誉。
远胜于那遥远的泰拉瑞亚之地,那里的蛮荒牛仔仅以颅骨记录功勋!
“马儿,马儿!”
那些从清军手中缴获的骏马同样珍贵,一队良驹足以换取五十枚银晶,一匹便足以使人瞬间脱贫,步入安乐生活。
如此奇异,如此魔幻。
在沈天石的英明引领下,这片洛阳北郊的广袤野岭,竟成为洛阳守备军铸就辉煌的猎魂战场!
村落的守备军依靠战功,纷纷踏入富裕之门,奔向繁荣。
当他们正在清理战场之际,漠北的铁骑并未屈服,再次汹涌而至。
“啸——”
铁骑在狂飙中猛冲,精湛的骑术使他们在山野间疾驰如飞,弓弦拉得如同满月。
“嗖嗖。”
弓弦震颤,箭矢破风疾射,十数名洛阳守备军在惨叫声中倒下。
想当年,蒙古帝国的铁蹄所向披靡,漠北铁骑的骑射技艺曾席卷全球。然而那时,世间尚未有火炼武器。
“砰砰。”
但此刻的洛阳守备军已展现出野性和凶悍,他们不仅没有退缩,甚至用火炼武器予以反击。
“砰砰,噼啪!”
火炼的轰鸣中,一匹匹战马轰然倒毙。
洛阳北郊,战火熊熊燃烧!
大明的火炼守备军与漠北铁骑,在青山绿水之间,用手中炽热的武器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
他们以锐利的近代火力,预示着古代骑兵时代的终结。
日暮西山,激战终告一段落。
山野间重归宁静,清军与明军各自收兵,占据地盘,照料伤员,双方都燃烧着战斗的怒火。
夜幕降临,洛阳以北,太行山脚下。
伤员被抬回,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激起了洛阳子弟内心热血的勇气,一片咒骂声四起。
“该死的鞑靼人!”
这咒骂并无偏颇。
漠北铁骑确是正宗的鞑靼部族后裔。
除了不幸的伤者,更多的守备军士兵提着清军的耳饰,排队等待领取赏赐的银晶,年轻的面庞洋溢着激动的光彩。
有的人手中握有一两只耳饰,而那些神射手则提着一串长长的耳饰……显得格外得意,扳着指头计算战果。
这是天赋的差异,射击确实需要天分。
山坡上的指挥营帐,火把如林。
“嘶。”
凤威军的参谋军官们,面对那些欢欣鼓舞、手提清军耳饰的守备军士兵,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目光集中在镇定自若的大督军身上,心中满是敬仰。
“活到老,学到老。”
跟随大督军作战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哪怕能学到他练兵、用兵的三成功力,也是终生受益。
沈天石从容淡定,手中把玩着一支箭矢,那是清军的箭,箭尖上沾染着鲜血,他轻轻抛起箭支,估量其重量。
整支箭轻盈无比,箭头的重量不足一两银晶。
“就是这样的?”
有何杀伤力可言?
“嚓。”
只消轻轻一折,箭杆便应声而断。
沈天石轻轻掷去手中的羽箭,紧闭的双眼微微眯起,低沉地说道:“过于轻盈,这是来自北方荒原的魔族之箭。”
士兵们纷纷点头,箭矢的确太过轻巧,毫无力量感。
这必定是魔族蒙古人的箭矢,八旗战士不屑使用这种无力的飞箭,特别是上三旗,他们的箭筒中装满了能够穿透护甲的重型魔力箭,威力巨大。
“呵。”
沈天石拂去手上残留的木屑,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这些来自冰漠的野蛮人,不好好在他们的草原牧羊,偏要跑到洛阳来找死,何其悲哀。”
“哈哈。”
众士兵哄笑一片:“大督军所言极是。”
冰漠蒙古的荣光已成为过往。
“多铎……”
沈天石凝视着洛阳方向那片阴郁的天空,再次眯起双眼,多铎派这些魔族士兵前来送死,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狡猾且残忍。
他像驱赶群鸭般驱使冰漠骑兵前来送命,而真正的八旗精锐还未露面,真正的战斗还在后头。
然而,洛阳的守军已经激发出无尽的斗志。
“呵。”
沈天石冷笑一声,他的六千标营精骑背靠黄河,已在这太行山脚下养精蓄锐多日。
无论是战略还是战术,他已逐渐扭转劣势,像一位隐忍的老猎人,静静潜伏,耐心等待着多铎的上三旗主力。
这一战,决定胜负,决定国家的命运!
山脉之外,清军的大本营。
对于冰漠喀尔喀部来说,战争已无法继续,短短五天,伤亡过半,残酷的镇压手段也失去了效果。
那些冰漠领袖无论怎样劝说,都不愿再派遣军队上前线。
“好,好。”
多铎用和蔼的话语安抚他们,空洞的承诺在唇齿间跳跃,向冰漠各部许诺,让他们率先踏入洛阳。
到时候,十日内兵器不会出鞘,任由他们肆意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