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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极县城外往西三十里。

上河村。

一个依河而建的村落,此地土地肥沃,灌溉方便,是一个人口过千的大村,也是毋极县为数不多的自耕户聚集起来的村子。

“吁!”

叫停坐骑,几人下马。

吴熊朝村口吼道:“此地里正何在,县令大人到了,快快出来迎接。”

这一嗓子威力巨大。

县令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吉尔的神秘大人物。

会来这种村野之地?

秦诩入村,村民一看此人身着官服,立刻拜道。

“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有人带头,接二连三的跪倒一片,走路的,务农的,离的远的,近的。

有个共同的特点,皆面露恐惧,眼藏厌恶。

“诸位乡亲,本官今日出巡,乡亲们不必行礼,快快请起。”

秦诩说着,亲自将一个五旬老汉,拉了起来。

小老儿小心翼翼的起身,不敢直视秦诩。

秦诩笑道:“老丈,请问石清家,怎么走?可否带路。”

一听声音和蔼客气,老汉抬头结结巴巴的道:“草民…惶恐,大人请跟草民来。”

“有劳了。”

穿过一排排土房,来到村后,一间破旧院落前。

秦诩皱眉:“他家房屋,为何如此破旧?”

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了刚来汉末时,醒来的地方。

两间茅草屋子塌了一间,土铸的墙上还有个洞,顶也是烂的。

老汉叹了口气:“唉,作孽啊!”

老汉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秦诩道:“老丈有话请直言无妨,实不相瞒,本官今日就是为石清妻儿一案而来,本官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老汉惊道:“真的?”

吴熊嘿嘿一笑:“老汉你不知道,俺们县令大人,前些日子带着俺们砍了不少杀才,连齐家和田家,都叫俺们给平了。”

老汉面露震惊,作势要拜:“青天大……”

秦诩一把拉住:“县内腌臜未除,本官可当不起老丈大礼!”

“老丈,他家里没人?”

老汉又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原本这石清家,是村里过的最好的一户,家有良田二十亩,父子俩都是铁匠,打的一手好铁。”

“中平三年,石清妻子临盆不久,碰巧被出城游猎的周家纨绔看见,见其美貌,生拉硬拽的将其拖走,当着公婆的面,摔死了孩子,指使家仆活活打死了老两口,石清妻子也被带回县城内玩乐,此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石清回来后,悲愤欲绝,去城中寻妻,又被周家恶仆打断了腿,村里人将其带回后,帮其安葬了爹娘,自打那以后,石清就颓废至今,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活着。”

秦诩听着,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

“吴熊,背上石清回城,本官今日要公审此贼。”

“诺!”吴熊进去背人,秦诩又道。

“老丈,可敢给石清当个证人。”

老汉哈哈一笑:“大人敢审,老汉就敢指认,老汉已孤身一人,怕他个鸟。”

“好,随本官入城,缉拿此贼。”

秦诩将带来的粮食留下,马不停蹄的赶回县城。

拎着双锏,命赵云围了周家。

这阵仗又可吓坏了周家人。

秦诩持圣旨,连屠两家大族的壮举,搞的毋极世家一时间人人自危。

“周家主,叫你儿周山出来。”

周进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不知县令大人大驾,有失远迎,不知我儿犯了何罪?”

秦诩冷哼一声:“中平三年,上河村石家一案,可还记得?”

“将当日作恶之人全部交出来,主动点,别逼我动粗!”

周进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唇发紫,脸色发白,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子龙,拿人。”

“诺!”

赵云带人冲进内院,没一会儿,拎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出来,身后府兵,押着四五个恶仆。

周山还在吠叫:“你们这些粗鄙武夫,本公子没犯罪,快放开我!”

赵云捏住脖子,一使劲,后者如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儿一般,叫不出来了。

“走。”秦泽大手一挥。

秦诩驻足,转头冷冷的看了周进一眼:“周家主,三日后南街菜市口,本官公审你儿,也让你尝尝,亲子死在面前的滋味,届时本官希望你不要缺席。”

此后两天,巡街的衙役,守城门的府兵,见人就传:三日后,南街菜市口县令大人公审周山。

周山在毋极县,早已臭名远扬,整个毋极县,有此奇葩爱好的,就他一个。

一传十,十传百,三天时间,整个毋极,传的沸沸扬扬。

这日一大早,南街菜市口就围满了人,各村的百姓,还在陆续赶来。

午时三刻。

南北两街,已站了满了人,两侧商铺之中也都是人。

人头窜动,却没有多少声音,百姓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秦诩一众人。

有害怕,恐慌,局促不安,审视,好奇等等!

秦诩目光来回扫视,他希望从百姓眼中看到光,哪怕是一丝希夷也好啊!

但是这种目光很少,很少!

唉!

秦诩感慨一声,高声道。

“本官自接手县令以来,誓要肃清贪官污吏,荼毒百姓之毒瘤,自上任开始,本官前后三次派千人,在县内明察暗访,收集罪证。”

“查获齐府罪案一百二十五起,田府罪案二百一十起,其余各处罪案一百一十起,桩桩件件,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时至今日,齐府两家已被满门抄斩,其余罪案也已处理了三十八起,今日将再减一起。”

“公审周山。”

“诸位乡亲,有何冤屈,请相信本官,本官定为诸位昭雪平冤,主持公道。”

“何启,通告周山罪孽。”

何启清了清嗓子,摊开竹简念道。

“中平元年腊月初八,周山命家仆抓捕流民赶入岐河取乐,致使流民死伤一十三人。”

“同年,三月,在东街强抢于张氏姐妹二人,入青楼作乐,事后命家仆强辱于张氏姐妹,致死。”

“四月……”

……

等念到石清的案子时,何启嗓子都念哑了。

“冤有头债有主,周山,上述罪行,汝认是不认?”

熟悉的台词响起:“大人,我冤枉啊……区区几个贱民,我家有的……”

秦诩照其后背就是一锏。

“带证人。”

上河村老汉走上高台指着周山鼻子喝骂。

“畜牲,汝与禽兽何异?肆意凌辱妇女,残害石清一家时,老汉亲眼所目睹,汝丧心病狂,拿吾等小民当牲畜玩乐,若不是县令大人,我等连个说出实情的机会都没有!”

“老汉姓严名石,家住上河村,老汉今日要为石清作证……”

人群有了动静,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了他……”后。

就像往平静的湖里,丢了一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