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之看到她在发呆,就喊了她两声。
姜若月才终于回神,看清面前的赵慎之,吐出一句:“你现在一点也不好看了。”
赵慎之:?
“吃你两口饭也不是没给钱,你怎么骂人呢?”赵慎之问。
“骂你也是你活该啊。”姜若月捧着脸,毫不犹豫地说。
“我惹你了?”
“你管我!”姜若月翻了个白眼,想起个事,于是问,“你,你爸爸他跟你一起过来的吗?”
说到父亲,赵慎之目光闪动了一下,低头擦了一下嘴唇,说:“没有,他在深圳。”
“他居然不跟你一起过来。”
“我自己回来的。”
“他不知道?”
赵慎之摇摇头:“不知道。”
“他舍得让你自己来?”
“是我不想跟他待在一块,他跟那个女的在深圳。”
姜若月摇摇头感慨他们家的事情,实在是不理解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至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不可理喻。
“若月,她这几年,还好吗?”赵慎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口。
姜若月警铃大作,问:“你想干什么?说好不打听她的事情的。”
“我,不是打听,就是,问个概况,你给个形容词就行。”
“赵慎之,你看没看过小说?”
“嗯?”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
“……”
姜若月突然靠近赵慎之,低声说:“你离她远点她就会过得很好。”
赵慎之沉默了许久,点点头:“有你陪着她就行。”
赵慎之站离开之前,看了姜若月几眼,问:“我是不是也要离你远点?”然后他就离开了。
姜若月看着他离开,那句话盘旋在她脑海里,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
三月,上海开始时不时地下小雨。
应知还很不喜欢湿漉漉的地面,也不喜欢湿哒哒的雨伞,准确地说,她不喜欢烦闷的天气,每次这样的天气都让她心里也跟着烦闷起来。
最近周澈到办公室的时间比较早,应知还有点奇怪,因为她知道周澈和周澄都是住在别墅区,离公司有一段路程,上下班若是在高峰期,到了都不知道几点了。
但他最近好像到的都很早。
“周澈,你最近很早起床吗?”应知还问。
周澈听到问话,抬起头,说:“七点半算早吗?”
“七点半?那你八点到,你闪现过来的吗?”应知还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澈。
周澈明白她为什么问了,于是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搬出来了,在公司附近。”
应知还点点头表示了解。
“澄董居然放心把你放出来住。”
“她比谁都开心。”周澈撇撇嘴。
中午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若月听应知还说他搬出去了,还挺惊讶,因为在她眼里,周澈是太子,怎么会随意就搬出家门呢。
在小说里不是一般有个澜园、老宅之类的地方,专门就是让男主回去刷剧情的。
哦,也对,没人会把周澈当男主。
但她还是很好奇,她只知道周澈住得远,但是不知道住在哪。
“你现在住哪啊?”姜若月问。
周澈说:“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市区,离这边就十几分钟的路,近得很。”
应知还也笑笑,说:“说实话,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老板们,每天要通勤那么久去别墅区。”
“对啊,为什么你们不在市区买房呢?”
“太小了,一家子不够住,家里老人喜欢人多。”周澈喝了口饮料,“买也有买,就是不让出去住。”
应知还咂咂嘴:“人家是嫌弃小,不是嫌弃贵,不过也是,别墅区多贵啊。”
姜若月想了想:“周澈,你家那边很贵吗?”
应知还调侃一句:“上海周少,你以为呢?”
周澈看她俩一人一句,无奈地说:“别造谣嗷,那边现在贵,以前又不贵。我又不是纯正的桑海宁。我祖宗辈来这边做生意才买了西边的房子,谁知道东边先发展起来了。”
姜若月没忍住笑出声:“难绷。”
应知还也没忍住,喝一口水掩饰自己。
周澈看她俩笑得开心,说:“别笑了,我祖宗已经很倒霉了。你俩住城区的别炫耀了啊。”
应知还连忙摆摆手,说:“我甚至不是上海人,我可没落户啊。我本来是外省的,原主人带着一家子移民了,让那位捡了漏,我们才搬过来的。”
应知还指指姜若月说:“喏,这位,上海姜姐,纯正的祖辈流传下来的桑海宁。”
姜若月也笑着摆摆手,打了个叉:“良民,我是良民!我是纯正的上海农民,没钱的那种。一家子住在老破小的旧城区,比不过周少。话说,周少你祖上哪里的,感觉你有点像新疆的。”
周澈摇摇头:“不是啦,我有一点点外国血统,我姥俄罗斯的,准确地说是老大哥的,就你们都懂的,那会儿两国友好,你过来我过去的,我姥就过来了,被我姥爷追上了,就留在东北了。”
应知还拱手尊敬地说了一句:“失敬失敬,原来是东百老哥。”
姜若月看着周澈的鼻子和眼睛,羡慕地说:“难怪你和澄姐的鼻子都那么高,眼睛还都是大双眼皮,真好看诶。”
周澈一听姜若月夸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应知还,耳朵又变红了。
“那你去过东北嘛?”姜若月问。
“那当然,”周澈点点头,“我爹妈以前专心培养我姐,就让我放假去我姥那玩,天天吃铁锅炖大鹅,那边营养太好了,个子窜的比我姐都高。”
“tak ты гoвopnшь пo-pycckn?(那你会说俄语吗?)”应知还看着周澈问道,结果看到周澈一脸“你在说什么鸟语”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听得懂,你姥姥不教你说俄语吗?”应知还问。
周澈撇撇嘴,想起他那不靠谱的姥姥姥爷,说:“得了吧,在东百待了那么久,我姥自己都要不会说俄语了,一口大碴子味。小时候她领我去动物园看梅花鹿,张嘴就是‘瞅着没,那大傻狍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若月靠在应知还身上笑得大声,惹得旁边的客人看她好几眼。
应知还扶住姜若月,挑了一下眉头,说:“想不到你还会东北话。”
姜若月坐直后,很好奇地对周澈说:“你好周少,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快死了,死前想看看东百霸总。”
周澈也是聊上头了,腿一伸,手撑着下巴说:“咋了,老妹儿,瞅着哥的新球鞋没?贼拉帅,是不?”
应知还、姜若月:……
应知还憋着笑说:“难怪没有东北霸总。”
姜若月也附和道:“我觉得我宁愿听你说上海话。”
周澈听了,又换了一个姿势,说:“妹妹,哥哥腔势浓伐?”
应知还深吸一口气,喊着:“ohno。”
“会闭嘴的霸总就是好霸总,周澈,你要远离方言。”姜若月真诚地建议道。
“不帅吗?”周澈问。
应知还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伸手拍了拍周澈的肩膀:“本来挺好一孩子,一说话,颜值都被吞没了。”
“有这么夸张吗?”
“下次说方言先把我俩屏蔽哈。”姜若月冲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