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周澄在会议室跟他们交谈时都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烧烤料的味道。
会议结束后,周澄问应知还:“昨天他们的体味有这么大吗?我今天觉得他们像是被腌入味儿了。”
应知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可能因为昨天是在酒店,还上了菜,才没闻到?”
“也有可能。但是我今天闻到的不是臭的味道啊,是,怎么说?肉,那种。”
“烧烤?”
应知还一句话让周澄醍醐灌顶,她突然想起周澈,一个电话打过去。
“周澈,你在哪呢?”
“啊?姐,我在公司啊,准备晚上招待客户呢。”
“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天招待了些什么?”
周澈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快乐啊。这不是照着您老的要求嘛。”
“你是不是带他们吃烧烤了?”
“……”
“好你个周澈,你带着几千万的单子吃地摊烧烤,吃坏了怎么办?”
“那不能啊姐,peter今天还问我再去一趟呢。”
“不行!给我去点正经的地方。”
说罢,周澄挂了电话,又想起何意,然后拨通何意的电话给他也劈头盖脸来了一顿。
何意:?
应知还听到经理带着客户吃烧烤,又联想到那个派大星表情包,突然觉得合理。
也不知道这个周澈经理是什么神仙。
正想着,她要出门去对面甜心小姐吃午饭,这是她和姜若月的习惯,她掏出手机给姜若月打语音电话。
周澈正过来挨骂,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那个身影正往电梯口走去,他直接跨步跟过去,刚想开口,只听到应知还笑着低声说了一句:“宝,我下班啦,我去找你。”
周澈的小鹿紫砂了。
周澈看着她踏进电梯并且对自己传来疑惑的神情,他摇了摇头,礼貌地微笑着转身离开。
周澄训斥弟弟的时候,发现他心不在焉的,平时说他两句他就抖机灵,今天怎么就像枯萎了一样。
“你怎么了?我只是让你不要带客户去吃烧烤,不是让你别吃,不至于吧你。”
周澈撇撇嘴,靠在办公桌上,抬起头看着周澄:“都说爱人如养花,我都还没种呢,她已经被拔了。”
“你说什么?”
“何意骗我!呜呜呜,我要动用私权给何意加工作!嗷!”话音刚落被周澄一个榔头锤击。
“你又在发什么颠。”
“姐,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嗷!”周澈又收获一个榔头。
“你小心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哼,心情不好,不想理你。”周澈从桌子旁站直,走的时候顺了一把桌上的太妃糖。
周澄:“……若智”
……
周澈只是惊艳于女孩的长相和气质,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所以虽然有过短暂的悲伤,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并且也在一点点学习公司的事情。
而应知还本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倒是还有同事约她,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她的状态就是吃吃吃上班睡觉又活了一天。
直到八月份,公司派遣应知还等人去对接英国的工作。
公司因为有一批设备老化,需要更换新的,有些桌椅也需要重新修理。
秉着能修修能补补的心态,周澄给一些之前较忙现在又没有多少事的员工放了高温假,腾出空间开始装修一些新设施。
联系的是一家本地还算有信誉的五金厂商来安装,但是不巧的是,夫妻俩都在北方度假,只有女儿在,好在店里的安装师傅都是在岗的,工程也顺利进行。
……
八月,英国的天气依然是阴雨蒙蒙,应知还几人已经在英国待了快一周了。
此刻,在某个码头,海风咸腥,席卷游人的面庞,不少外地游客都会来此处拍照,海鸥成群,不少站在游人面前,或是飞在远空。
“月月,英国的海鸥真的会抢薯条。”应知还看着自己手里的空薯条盒叹了口气。
姜若月那边有些嘈杂,像是在装修,所以时而听不清她的声音。
“有鸟生梦想的鸟就是好鸟。”
“点了。”
应知还抬头看着盘旋的海鸥,内心却油然而生一种轻松自由的情绪。
她刚想说话,突然一个后撤步,然后大喊一声:“可恶!此鸟竟如此险恶!”
姜若月没听明白:“咋了?”
“它先是诱惑我拿出薯条,酒足饭饱后,丧尽天良,以怨报德,妄想对我以炮弹击之!”
“听不懂思密达。”
“它冲我拉粑粑。你懂吧!”应知还气愤大喊。
姜若月听到直接笑出声:“海鸥标记了一处地点。”
“还好我撤得快,我今天刚洗的头。说来也离谱,这边湿哒哒的,我头发上午洗的,下午就看起来很脏了。”
“难怪歪果仁喜欢用发油,这样就不知道你的头发是脏还是发油了。”
“我等会再去多拍几张照片。明天早上的飞机,等我回去,我给你带礼物。”
“行——啊!”话未说完,就听见姜若月那边传来尖叫声,应知还心脏缩了一下,被吓了一瞬,瞬间问她:“怎么了,若月,若月!”
“你先等一下!”电话被匆匆挂断,似乎很急的样子。
应知还也没了拍照的心思,赶紧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同行的同事看到问怎么了。
“我可能得提前回去,改签的钱算在我自己这边,晚上聚餐我去不了了,你们玩得开心。”应知还说的很快,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她拿出手机开始看最近的航班毫不犹豫改签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给姜若月打了几个电话,但是没接通,等到她快登机了终于接通了。
“月月?”
“宝子,没什么事。就是墙上的设备更换的时候师傅手滑了,撞到了旁边的梯子,梯子倒下来的时候有人帮我挡了一下,刚才把人送医院了,我现在在医院。”
“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受伤?”
“擦伤,刚刚在清创处理,没接到电话。”
“那就好。”
“但那个人被钉子扎了,要打破伤风。我们现在在排队拿药。”
“好,你有问题叫我。我马上登机了。”
“啊?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改签了,等我回去再说。”
“好。”
说着,应知还挂了电话,去登机口排队登机。
飞机上昏昏沉沉的,中途还要转机,本来就高强度工作了好几天,应知还现在也有点吃不消,等她落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