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耳边都是哀嚎嚎的声音,沈建设也沉浸在苏姜喜离世的噩耗之中。
苏姜喜的离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短暂的,他们还没有缓过来,一切都太意外了。
纵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生命居然是如此的脆弱,转瞬即逝。
验证了那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来。
苏家都沉浸在失去女儿\/妹妹的哀痛之中。
沈建设带着孩子离开……
村里,没过多久,就传开了。
“啥,这年纪轻轻的,这么一个大姑娘就没了?
哎呦,太可惜了,苏家的闺女啊,可是咱村里面的一把好手。
这一下子去了,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苏家的老两口子咋接受哦。”
“咋不是,姑娘还年纪轻轻的,左右不过20出头的年纪。
这一个大姑娘就没了,做父母的咋能不心疼呢?
更何况,她家姑娘是吃公粮的,在安阳的钢厂上班……人没了,饭碗也跟着没了。
可惜哦……”
“听说这苏家的姑娘是为了生孩子丢的命。
这孩子要是不生啊,兴许人还好好的,谁能想到啊,生孩子能丢了半条命。”
“可不是,我听说还是卫生站的人去接生的。
怕不是,这接生的手法不行,把人给弄死的吧?
真要是这样,以后生孩子还是不要上医院去了。
咱的稳婆多靠谱啊,这接生花的钱又少,催生的也快……”
村里面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各种言论满天飞。
但苏家人对外面说啥,充耳不闻。
哀莫大于心死。
没有这些人闲,还得替闺女操持身后事。
沈建华觉得这一件大事,要通知爸妈,看看爸妈啥想法。
沈父母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苏姜喜入葬的日子。
苏姜喜入葬的这一天,沈建设并没有登门,只是远远看着。
回到家,失魂落魄。
“建设。”
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爹妈站在院子里。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发现不远处站着的,确实是夫妻俩。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说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俩说。
要不是你姐跟我们打电话回来,我们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沈母看着儿子颓废的模样,舍不得责怪,就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嘛,二姐也真是的,让你们大老远跑一趟。”沈建设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今天是那个姑娘下葬吧,你怎么不跟着去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爹娘,我咋去啊,我又没有合适的身份,往那一站,让人都觉得奇怪。”沈建设嘲讽的笑了笑。
“ 罢了罢了,我跟你爸这一次来呀,除了看你,就是想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孩子毕竟你的亲闺女,你该怎么跟苏家的人开口,把孩子给要过来呢?
这苏家的情况,我们大致也了解了一下,苏家父母根本就没有空闲带这孩子。
三儿子也都没有结婚。操劳的事情多着呢……”
“还没想那么多,如果是苏家的人不愿意养着孩子,也没啥好说的。
这孩子我自己养……”
“害,你这话也就说一说,你自个养孩子。
你自个都还是个孩子呢,压根就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么小的孩子,你知道怎么照顾么?”
沈建设沉默,“妈,哪有人天生就会照顾孩子啊。
你跟我爸那年轻的时候,不是也不会照顾孩子。
就慢慢学呗,慢慢摸索,总能把孩子给带大的。”
“那姑娘刚走,我和你爸是觉得你心思重,不能照顾好孩子。
我们就商量着,过来帮你带一段时间的孩子。”
“你们俩过来帮我带孩子,你们的班咋办啊?
总不能因为过来帮我照顾孩子,这工作也不要了吧。”
“你是不晓得,最近停工啦,我们都在家里呆着,街道上都闹腾的很。
抓的人越来越多,京都都不安全了……你爸都半月没出车去了。
要不然,这一次怎么能一接到你姐的电话,我们这么快就能过来了呢。”
苏姜喜入葬后,曾子阳就和苏家人坐下来商量了。
苏家人也同意,毕竟这曾子阳跟自个闺女结婚了。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是有权利把孩子给带走的。
自己三个儿子还没结婚,他们虽然心疼闺女,但带着一个孩子。
三个儿子对象都不好说,没人能看得上他们家。
曾子阳冷哼一声,姜喜在世的时候,他们家可没有少让女儿倒补给他们。
现在可倒好……人还没走几天呢,就想着这孩子是拖累了。
带着苏姜喜的东西离开了苏家,曾子阳上了沈建设这边。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沈家父母带着孩子。
老两口宠爱小孙女,一直抱在怀里。
跟苏家如狼似虎推辞的态度,判若两人。
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孩子,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带走,养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曾子阳说话比较直接,刚从苏家离开,语气带着怒火。
说话也比较生硬。
“孩子是我的,我肯定要养。要养也不是你养,我害怕你虐待她。
在苏家受气了?一过来跟吃了枪药似的。”沈建设给曾子阳倒了一杯水。
“呵,你不跟我说还好,你这一说,我火气直上脑门。
当初还以为,苏家这一大家子人不错呢,没想到也是一群势利眼。
怕孩子留在他们家,他们儿子找不到媳妇儿……
你说说,真是笑话一个,苏姜喜在的时候,对他们多好。
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么气人,她那三个哥哥,一声不吭!
连个态度都没有。”
“这不是挺正常的么,苏家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少接触就完事了,现在姜喜入葬了,孩子就由我照顾吧。”
“你为什么看着半点都不难过……”曾子阳来了一句。
“真正的难过,不止有哭这一种方式。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才是。”
曾子阳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