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奖后,鸣宝拉着糖糖果果回了房间。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劝弟弟妹妹,而糖糖果果也更听哥哥的话。
到了第二天,三个孩子就忘了这一茬事。
而钱俊豪早上跟着姐夫去部队,回来带着三个孩子去楼下玩。
混了快一个月。
直到过年前夕,才和姐姐姐夫三个外甥告别,踏上了回朱海的火车。
送走钱俊豪没几天,就迎来了一九七九年。
热热闹闹几天后,大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楼下孩子的欢闹声,少了很多。那是因为上了学的小朋友,都要在家里补作业。
鸣宝和糖糖果果就是如此,年前可劲玩,年后可劲的写。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三个孩子上了学。
唐亦甜收拾好行李,出发,去常沙火车站和钱俊豪会合。
她没让秦志明送,自己从家属院上车到胡南。倒了一趟客车,在上午十一点进了常沙客车站。
还没下车,她就看见了伸着脖子张望钱俊豪。
那眼神里的期待,唐亦甜隔着车窗都看的清楚。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等客车停下,她刚下车,钱俊豪就看到了,兴奋的喊了一声,“姐。”
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快步迎了过来,欢快的询问道:“姐,你行李是哪个?”
说着人已经利落的爬上车顶。
唐亦甜给他指引了位置,钱俊豪拿着包裹下来后,问了一句。
“姐,你行李怎么这么少?”
唐亦甜嘴角带着笑,也没抢他背在肩膀上的包裹,开口道:
“就去几天,几件衣服就够了。”
钱俊豪全当没听到,高兴道:
“姐,我都买好了火车票,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国营饭店吃饭。”
说着他的转头看着姐姐,欢快道:
“爹娘知道你要跟我去京市,出门前给了我好多钱票。”
“然后千叮万嘱,让我不能饿着你,也不能让你受累。”
“还说到了京市,让我不用着急上学,先带姐好好玩几天。”
“姐,你想去哪里玩?”
钱俊豪兴奋的说着,半点不觉得爹娘偏心。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个月吃一次肉,然后爹娘会把大部分的肉给姐姐。
可姐姐每次都会偷偷留下来,分他一大半。所以他从来不会因为爹娘偏爱姐姐而生气。
因为他也更喜欢姐姐。
唐亦甜还真没见过八十年代的京市,这次过来倒是可以转转。
笑着道:“都可以。”
话落又怕小家伙缺少成就感,她又加了一句,“到时候,姐都听你的。”
钱俊豪笑容灿烂,用力拍了拍胸口,“那我一定要好好规划,让姐姐玩的高兴。”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国营饭店。
没听钱俊豪的,唐亦甜简单点了两个菜。
吃过饭,又一起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钱俊豪先去取了自己的行李,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火车过来,钱俊豪背着两人的行李,努力护着姐姐率先挤上了火车。
春运加上开学季,两人上车时。火车座位坐满了不说,过道还有不少人。
就连头顶的货架也满满当当的。
他们一路挤过去,走到过道尽头,在犄角处放下包裹。让唐亦甜坐着,钱俊豪站在外面挡着。
不让别人挤到姐姐。
看着弟弟宽阔的背影,唐亦甜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照顾。
因为火车上人太多,声音过于嘈杂,两人安顿好后,就没在说话。
随着下面的人往车上挤。
半个小时后,整个车厢,过道上的人转身的位置都没有。
唐亦甜才听到“呜呜呜”的鸣笛声,紧接着火车“哐当哐当”开始前行。
从长沙到京市,要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大家从上车后,就没人去卫生间,主要是挤不过去。
唐亦甜已经预想到了这个场景,中午吃饭的时候水都没多喝。
一夜过去,凌晨时分火车到站,大家开始陆陆续续下车。
等车厢里的人少了,钱俊豪才背着行李,和唐亦甜一起下了车。
刚从车上下来,两人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七八十年代的春运的火车,真是每一趟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记忆。
顾不得身上的狼狈,钱俊豪带着姐姐先去国营饭店吃了饭。
才坐车去了大学附近,找了招待所定下房间。
把行李安顿好后,钱俊豪询问道:“姐,你是先休息,还是跟我去学校看看?”
唐亦甜并不累,笑着道:“等我换身衣服的。”
钱俊豪听话的开门出去,在门口等着。
正月初,京市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为了不搞特别,唐亦甜还是穿上了棉衣。
两人出了招待所,走了十五分钟就到了钱俊豪的大学。
门卫在检查过学生证,直接放了行。
学校里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早来了两天,很多同学都还没到。
两人先去了男生宿舍,钱俊豪放好行李后,开始带着姐姐参观学校。
一路上像个导游,给唐亦甜介绍着学校里的建筑,还有里面的一草一木。
中午还吃了一顿清大的食堂。
直到晚上,把姐姐送回招待所,钱俊豪才回学校。
招待所附近刚好有澡堂子,唐亦甜去洗了澡。
转过天一大早,钱俊豪就来了,两人吃过早饭就出了门。
钱俊豪虽然才在京市待一年,可因为同寝舍友就是京市本地的。
他对京市好玩的地方,还真知道,如今刚好带着姐姐,挨着转了一遍。
而这些地方,很多都是后世着名的景点,唐亦甜也格外熟悉。
只是同一片地方,上下有着几十年的差距。
建筑风景也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当然除了故宫。
见识过八十年代的京市,学校也开学了。
打回了钱俊豪翘课的想法,唐亦甜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转过天上午十点到了家属院,上楼放下行李后,第一件事是烧水洗澡。
回来给孩子做饭的秦志明,刚上到二楼,就察觉到了家里有人。
他冷淡的嘴角,压不住的上翘,上楼的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
回到家打开门,听着卫生间的水声,直接脱了身上的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