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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温馨说的头头是道,邹明亮忍不住称赞道:“小嫂子,你真是知识渊博,不光会治病还会养猪。”

温馨连忙解释道:“我真不会养猪,说的这些都是从一些杂七杂八的书上看到的,完全是纸上谈兵。”

“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门道,回头我就重新盖一间猪舍。”

邹明亮很痛快的决定道,他又说:“小嫂子,你说那个科学管理的猪舍应该盖成啥样的?你具体说说。”

“我也说不太清楚,”温馨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给你画出来吧!”

说完就从背包里掏出纸笔,趴在车厢上开始画画。

邹明亮歪着头看,温馨画的就跟图纸一样一目了然。

大概就是把一个大猪圈分割成很多小格子,格子外边修一道排粪槽。

画完之后,邹明亮把信纸仔细的叠好揣进兜里,然后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温馨往回赶。

温馨回到家,沈伟平从书包里拿出几份检讨书交给她。

“嫂子,今天要不是你在,赵国峰肯定摊大事了。”沈伟平缓缓的说:“如果是陈老师,绝对不会替他说情的,他巴不得我们都不念书,回家种地去。”

“为啥呀?”温馨不解的问。

“他觉得念书没用,上课的时候也经常说我们在学校就是混日子,得过且过,像我们年轻力壮的就应该回家种地,在学校就是浪费时间。”

“哪能这么说呢!学习怎么会没用?”温馨不赞同的撇撇嘴,拿着检讨书翻看起来。

“可能之前还能考大学,上学就有用,现在不能考大学了,念不念高中都没啥区别吧!”沈伟平说道。

温馨放下检讨书认真的说:“时代在变,谁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在旧社会的时候,咱们穷人家的孩子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呢!

现在党的政策好,让大伙都有书读,就要把握住学习的机会,说不定将来就能派上用场呢?”

“嫂子,以后大学还会招生吗?”沈伟平满怀期待的问道。

“肯定会,”温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想想你大哥的老首长都已经平反了,陆老师也被平反了。

之前都不让学英语,这两年也让学了,政策这种事是随着时间改变的。

咱们国家正在建设中,肯定会需要更多高级知识分子,如果大学不招生,上哪培养人才去?”

“嗯,嫂子说的有道理。”沈伟平信服的点点头。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温馨笑眯眯的看着他,沈伟平一向沉默寡言,他主动找话题,肯定是思想上有什么波动了。

沈伟平沉默了一瞬,说道:“之前大哥说年底让我和二哥去参军,本来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现在觉得还没学完,如果去当兵学业就会荒废了。”

“所以,你不想去当兵?”温馨顺势问道。

沈伟平缓慢的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但是,大哥和妈一直都希望我们俩去当兵,要是能跟大哥一样留在部队里,就有了个铁饭碗。”

“此一时彼一时,”温馨温和的说道:“之前咱们不是也讨论过这件事吗?咱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嗯,我知道了,嫂子。”沈伟平点点头。

沈和平把饭桌放好,沈萍萍摆好了碗筷,一家人刚准备吃饭。

沈银川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家门,一进门就心急火燎的说道。

“大嫂,妈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妈咋的了?”赵香芹连忙问道。

“妈下午睡了一觉,谁也不知道咋的了,醒了就开始吐,上边吐下边拉,话也说不出来。”

沈银川擦了擦眼泪说道:“曹大夫说只怕是不行了,让准备后事呢!”

“我先来通知一声,趁着妈还有口气,去看个活口吧!”

“行,老二,你别难过啊!我这就跟你回去。”赵香芹说着就爬到炕柜那,从柜堂里拿出一些钱来。

温馨放下饭碗说道:“妈,我跟去看看吧!”

虽然实在不喜欢沈家那边的亲戚,但人命关天的事,作为医生不能坐视不管。

“行,馨馨,你也跟我一块走。”赵香芹忙说。

沈银川叹口气说道:“就算大平媳妇去看也没啥用啦,曹大夫都说不行了。”

“曹大夫是哪个曹大夫?”温馨很快从西屋背出医药箱,好奇的问道。

据她所知的曹大夫有两个,一个是曹水,一个叫曹猛。

曹水是名副其实的中医,时常在各个乡镇行医;曹猛是新民公社的一名赤脚大夫,和沈烈平的二婶有亲属关系,当年沈萍萍的病就是他给治的。

有一种说法,沈萍萍就是被他扎傻的。

之前沈建平他们还想去找曹猛算账,后来因为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是曹猛,大嫂认识的。”沈银川回复道:“之前你家萍萍不是让他给看过吗?他给看了高烧才退的。”

“是,我记得这事。”赵香芹点点头,想着卫生院的陈院长认为曹猛把沈萍萍扎傻了的事,她心里边有些别扭。

温馨骑一辆自行车,沈银川骑着一辆自行车驮着赵香芹,三人一起出发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沈家屯。

这会儿,沈银川家聚集了很多人,屋里点着一盏二百瓦的灯泡,照的明晃晃的。

屋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实在难闻。

温馨和赵香芹一进门,王青就急忙让开地方,哭天抹泪的说道:“大嫂,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只怕看不到妈最后一面了。”

“青,别着急,温馨一起来的,她给妈看看咋回事。”赵香芹拉住王青的手安慰道。

温馨朝炕上看去,只见沈陈氏佝偻着身子侧躺在炕上,嘴巴半张着有些歪,嘴角下用卫生纸垫着,身上搭着一条被子,两只脚露在外边,脚趾也蜷缩着。

她的一只手背上扎着吊针,玻璃瓶子里是透明的液体。

在沈陈氏的身旁,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梳着半长的头发,因为出油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上身穿着中山装,下身却穿着绑腿的裤子,有些不伦不类似的。

他坐在炕上嘴里念念有词,“沈大嫂,就你自个来的?你咋没把你家那几个孩子一起叫过来?”

“老太太没几天了,谁能过来看看就来看一眼,断了念想走的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