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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听力和声音好像有点不配套

说着,她把手指搭在了阮昕仪的额头上,把刚刚放上去的湿毛巾翻了个面。

“还好,我这只不过是花天酒地过度了而已。你且等着,明后天我就又可以活蹦乱跳、重出江湖了!”

阮昕仪动了动嘴唇,没感觉自己说话,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在耳边炸响。

她不敢置信的从厚厚的毛毯里艰难的抽出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声带,又试着对这个便宜妹妹说了一句话:

“你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耳边还是像是在响雷。

怎么回事?

还以为阮昕优是她可以正常行动的钥匙呢?怎么这个钥匙只能激活一部分身体机能?

她的听力和声音好像有点不配套啊?

她正疑惑呢,就听到阮昕优来了一句:“都病了就老实点儿。说话那么大声,刚刚我在门外喊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答应一声呢?!你是故意放任我在外面像个泼妇一样骂街丢人的吧?”

阮昕仪有点自闭,不想说话。

因为她感觉到阮昕优说话的时候,左耳朵里好像有面鼓在咚咚咚的响,右耳朵里好像有种塞了降噪耳机的隔阂感。

刚刚还不是很明显,现在…

她的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像是一根装了引线的手榴弹。感觉引线在一点点往后燃烧,耳朵也渐渐生出了刺痛和灼烧感,而且还无法抑制的一抽一抽的疼。

难道,她的耳朵出问题了?

不对呀,那她的嗓子?

她怎么有种原装身体换了两种盗版配件的感觉。

有点不兼容!不适配!不协调!不相容!

这……

正在阮昕仪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身体配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

导员已经帮她把汗湿了的衣服都在毛毯的遮掩下,慢慢的褪了下来。

又用热毛巾把她的大部分肌肤都擦了一遍,还特别顺手的给她换上了自己新买的毛茸茸的家居服。

“来,抬胳膊!温度计想你了!”,导员忙完了刚刚的活儿以后,想到家里应该有个温度计,就翻出来不由分说的拉起阮昕仪的手,把冰冰凉凉的温度计直接送进了她潮湿温热的腋下。

“嘶!~”,阮昕仪被导员的体温和温度计的寒凉给激的抖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的体温好像都在一瞬间下降了七八度。

她不自觉的把双腿往上蜷了蜷,脑袋也向着枕头下面的毛毯里面缩了缩。

“哎,你把鼻子和嘴巴放出来呀。都捂进去怎么呼吸!阮昕仪,你怎么生个病还把自己生傻了!”

阮昕优看她冷的都要牙关打颤了,额头却还烧的通红一片。都冰火两重天了,阮昕仪竟然还不老实,她不得不赶紧出声提醒。

导员也焦急的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几分钟后,阮昕仪的身体终于没有那么抖了,导员不太热的手指又伸进了毛毯里。

“流氓!你离我远点儿!冷!”

阮昕仪像触电了一样,一下子抓住了毯子底下多出来的手。上下两排牙齿还有一点要打架的趋势,在虚虚实实的试探着对方。

她不经大脑的话也伴随着脸颊边抖动着的肉肉脱口而出。

左耳朵里遥远的‘咚咚’声又一次伴着右耳朵里容嬷嬷的拿手绝活儿一起响起。

“嘶!……”

“体温计!”

阮昕仪的忍痛声和导员的声音几乎重叠响起。

阮昕仪简直欲哭无泪!

她怎么感觉她的脸像是气球一样快要上天了呢?

她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摸到了自己有点烧的脸。左边摸摸,右边摸…

噶?

这脸怎么还一边大一边小呢?

不对呀,这是肿了吧?

她的半边脸怎么肿了?!!!

啊啊啊啊!

她毁容了???

阮昕仪突然觉得自己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脸却烫的可以直接煎鸡蛋!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被不知名的温度给烤糊了。牙周的神经和耳朵边上的神经正在狼狈为奸的进行什么交响乐!

导员趁着阮昕仪用手摸脸的间隙,快速的摸出了体温计。她把体温计转了转,露出了清晰的刻度和红色的温度线:38.6°!

这人怎么都烧到这么高的度数了,还不着急找人,或者去医院呢!

“快,昕优!赶紧收拾一下,咱们把你姐姐送到医院去!”

导员被阮昕仪的高体温给吓到了,她二话不说的赶紧吩咐阮昕优收拾东西,自己则是把阮昕仪扶起来,拿出好几件厚实的衣服给她披上。

接着,没等阮昕优发愁要怎么把阮昕仪弄下去。导员就已经背着软趴趴的阮昕仪脚下生风的下楼了。

半小时后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阮昕仪好像终于不用在朦朦胧胧中看世界了。

她似乎有一种快要豁然开朗的感觉,身体上的酸痛感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有牙齿和耳朵这俩邻居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交响乐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响!

你问,她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牙齿神经和耳朵神经正在你方唱罢我登场,间歇性的抽抽着疼。

就像阮昕优在初高中时期跑步时喊的口号: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虽然曲子谱的中规中矩,没那么出彩。但是它俩的每一个音都能精准的弹在她的痛点上!

不信你看她的脸!

“我的脸!”

阮昕仪用没有扎针的手指小心的触碰自己好像消了一点,又好像没有消的左半边脸,此时的她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只是来梦里拉阮昕优一把,怎么就把自己给搞成这样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在心里逆流成河!

她要回去,她要摸鱼,她要无拘无束!

她不要在这里,不要莫名其妙被毁容,不要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

导员看着眼前难过的快要裂开的阮昕仪,又对比了一下之前喜怒不形于色的阮昕仪,心里有种眼前的她终于接地气了的亲切感。

她拍拍阮昕仪的肩膀,好言好语的安慰:“不要怕!等烧退了,炎症消了,你的牙齿和耳朵就都不会再疼了!”

“可是,我的右耳朵现在还是听不到!”,阮昕仪苦着脸,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导员说话。

她闷里闷气的盯着病房的天花板。想不通这一个星期的自己究竟干嘛了?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