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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莫气,德妃妹妹年纪尚小,争强好胜了些,倒也是正常。”

沐倾雪将手搭在朱谨手背,轻声宽慰:“德妃妹妹是个闲不住的,让她禁足三个月不给人憋坏了,还请陛下看在左相的面子上从轻处罚。”

沐倾雪的话引得下首嫔妃中一人抬了眼,

珍妃望着沐倾雪脸上端庄温婉的笑,只觉得遍体生寒,

之前沐倾雪一直对后宫拉帮结派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枉若未闻,

旁人都只当沐倾雪是个好欺负的,面对德妃背后的势力忍气吞声,唯独她觉得此事有些过于顺遂,遂顶着德妃的压力,只顾关上院门,过自己的日子。

却不想,沐倾雪玩儿的是捧杀!

德妃胸大无脑,在闺阁中被百般娇惯又年纪尚轻,入了宫后,沐倾雪又对德妃的挑衅处处退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瞧今日这架势,吹捧德妃的那几个嫔妃也极有可能是沐倾雪安排的人,

为的就是让德妃在陛下面前失仪!

细品沐倾雪替德妃求情的话,明面上听着好似姐妹间闹了矛盾,姐姐嗔怒,

实则是处处点出陛下忌讳的点,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左相在前朝称大,陛下心有忌惮,这才将封赏落于后宫,但为了表明心中不满,陛下又从不去德妃宫中。

方才,沐倾雪左一句争强好胜,又一句左相,每一句都精准地踩中了陛下的痛脚,恐怕这一次,德妃要栽个大跟头。

珍妃低着头正心中胡乱思量着,就听朱谨重重哼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如淬了冰一般,

“既然年纪尚小不守规矩,那边让教养嬷嬷好好教一教,什么时候学好规矩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朱谨偏头望向沐倾雪,并未拒绝沐倾雪的触碰:“此事便由皇后来办。”

沐倾雪两句话,便将德妃的命运掌握到自己手中,德妃何时能解除禁足,全看沐倾雪心情,

珍妃咬着唇,抚着小腹将头埋得更低。

身处高位,底下众人的面色尽收眼底,沐倾雪目光扫过所有人,脸上笑意深邃:“陛下放心,臣妾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亲自挑选教养嬷嬷。”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德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进了沐倾雪的套,可惜为时已晚,

慌乱地扑向朱谨求饶:“臣妾日后定会敬着皇后娘娘,再也不惹是生非了!”

朱谨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冷眼看着哭得花容失色,揪着自己衣角求饶的德妃,眼底毫无动容之色。

沐倾雪唇角微勾,手指轻抬,身后宫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德妃,捂住嘴将她拖了下去,

殿中鸦雀无声,

沐倾雪借朱谨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拖延,

让宫人将新鲜花朵送上来,一一赏下去后,柔声道:“今日花宴可以与家人团聚,想必你们心中也急切得很,本宫便不做恶人多留了,都各自散去吧。”

众嫔妃齐声谢赏退下,

沐倾雪握住朱谨手,细声道:“陛下且歇息一会儿,待宴会开始,臣妾寻个机会请安乐县主来殿中一叙。”

闻言,朱谨眉目舒展,脸上竟涌出一抹紧张之色,

指骨弯曲在膝上渐渐收拢握成拳,他凤眸微凝,心跳加快几分,

沐倾雪行礼欲退下,朱谨兀的出声,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来往女眷是否都会簪花”

“臣妾附庸风雅,今日便效仿前人御宴赏花,”

沐倾雪眸光微动,瞬间猜到了朱瑾的心思:“臣妾倒有一事拿不定主意,陛下若有空不妨帮臣妾参谋参谋。”

她故作为难道:“寻常女眷都喜欢红,黄艳丽之色,可安乐县主不能用寻常女眷来看待,给安乐县主选什么颜色的花,一时间倒是将臣妾难住了。”

朱谨眼前浮现沈月眉眼,唇角溢出一抹浅笑:“朕记得御花园中有一株柳月,倒是同阿月甚配,她向来喜欢素色衣衫,今日想必也是青绿之色为主。”

柳月花瓣如汤匙呈现弯曲状,淡黄的花瓣中央呈现一抹淡绿,清新中带着一股疏离的清冷之意。

沐倾雪嘴角的笑意淡了淡,

朱谨错了,居安最爱艳丽之色,不过是如今身份敏感,不想惹人注意方才穿素色居多,

那般如火焰炙热明艳的人,唯有正红方能适配。

可朱谨是皇帝,

沐倾雪眸色微凉,敛去面上异色,违心恭维:“陛下选的,县主定会喜欢,臣妾这就让人去御花园剪一枝柳月给县主备着。”

从殿中离开,沐倾雪吩咐宫人去剪柳月,

女官窥着沐倾雪面色,小心翼翼道:“娘娘,那您之前准备的凤凰振羽如何处置”

为了寻凤凰振羽,沐倾雪花了不少心思,这会儿陛下选了其他菊花,原来这株便送不出去了。

女官心中惋惜,

比起柳月,她倒是觉得安乐县主明艳的五官更适合金红色的凤凰振羽。

“剪来给本宫簪上。”

沐倾雪神色淡淡,扶着女官的手朝水榭中去。

宴会男女分开,中间隔了一堵花墙。

女眷早已到齐,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赏菊,娇声不断。

沈月带着朱嘉和坐在山石廊下,百无聊赖的望着四周风景,游离于众人之外,

暗中打量的目光从未中断,沈月抚额,眼底浮现一抹郁色,

若不是沐倾雪选择在这种场合杀鸡儆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主动出现,给人当猴看。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礼官唱和,

“拜见皇后娘娘,”

各府女眷纷纷围拢在入口处行礼,沈月带着朱嘉和吊在最后,姿态懒散。

“诸位请起,既是花宴诸位无须拘束。”

沐倾雪笑着坐到水榭中,目光划过下首女眷,眼神深了深,

各府都带了适龄少女,园中香风阵阵,一片花团锦簇。

她眼底划过一抹讥笑,

为了这次宴会,恐怕整个京都的铺子都忙得脚不沾地,

各家女眷也累得不轻,量体裁衣,挑选头面,估计有些日子没睡个好觉。

其目的都是为了在今日宴会上出彩,能被朱谨看中入宫是最好的,若是没有,被其他王公贵族相中也全是好事。

目光转到沈月身上停住,沐倾雪眼底的寒冰尽褪,浮出一抹柔色,

“安乐县主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沈月起身:“承蒙皇后娘娘挂念,已经好多了。”

“许久不见,县主坐过来同本宫叙叙旧吧。”

沐倾雪嘴上说着商量的话,身后女官却已经上前将沐倾雪身旁的座次收拾出来,

沈月眉头微不可察拧了拧,谢恩后带着朱嘉和进入水榭中,

沐倾雪起身相迎,亲昵地牵着沈月的手将她带进水榭中,

双手肌肤相触,沈月身子陡然僵硬,

想起出宫前沐倾雪在她唇角落下的那个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偏生当着京都女眷的面,她还不好拒绝,只能任沐倾雪牵着,还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热意顺着沐倾雪手心源源不断的传向手背,沈月暗暗抬眸朝沐倾雪望去,却只在她脸上窥到坦然,仿佛方才手背的那两下轻触是错觉一般。

短短几步路,走得沈月手心出了汗,

眼见着座次在眼前,想着沐倾雪终于能松开手,让她落座,

却不想沐倾雪手上力道未松,牵着她走向皇后坐席:“本宫方才替县主选了一枝花,县主来瞧瞧。”

“皇后娘娘,这不妥。”沈月蹙眉,手上多出几分抵触的力道,想要暗中挣脱,

刚抽出一寸,手指被沐倾雪紧紧握住,她正色道:“县主与本宫亲如姐妹,这些个虚礼并不讲究。”

“皇后娘娘......”

沈月还想推拒,身子已经被按坐到沐倾雪身旁,只觉如坐针毡。

她相信沐倾雪不会害她,可直接同沐倾雪一起坐到皇后位置上,确实有些于理不合。

女官适时将装着柳月的托盘递上,沐倾雪拿起,托着沈月下颌左右瞧了瞧,探身朝她靠来。

四目相对,沈月杏眸陡然瞪大,下颌被柔嫩的指腹勾住,柔中带刚,不容拒绝。

未等沈月从陌生又异样的触觉中脱身,沐倾雪红唇陡然在面前放大,低而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我给你挑的是另一朵,可朱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给你挑,还说你喜欢素淡,给你选了这个。”

沐倾雪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嫌弃道:“若不是他是皇帝,我定是要将花揉碎了塞他嘴里不可!什么眼光!”

她轻哼一声,傲娇道:“还好居安貌美,便是这寡淡的颜色也未能减你风貌半分,依旧美得让人心动。”

发髻传来一阵戳拽,沐倾雪指尖顺着鬓发划过侧脸,带来一阵痒意。

沈月杏眸幽沉,总觉得沐倾雪是在调戏于她!

扯下侧脸上的手指,她眯着眼低声道:“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四个字从齿缝中溢出,带着警告,

沈月对上沐倾雪含笑的眸子,冷然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