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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护身符,怀榆的脸瞬间垮下来。

“我都不知道那是护身符,就被吴越弄坏了。”

她每次想起这个都有点想哭,心里酸酸的,就是好委屈——那是很宝贵很宝贵的善意和呵护啊,虽然其他人对她也很好,可只有林雪风对她毫无保留。

她真的很想珍惜的。

那个冰雕她摆在床头的青砖上,每天睡觉醒来都要看。

但是……

想起这个,她眼睛都湿漉漉了。

“别哭,闭上眼睛。”林雪风的手轻轻挡在她眼前。

怀榆一愣,随后乖巧地闭上了。

下一刻,头顶有什么东西轻轻压上去。

“好了。”

她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头顶,只见那里有一个触感冰冰凉的东西:“是什么?”

刚才的酸楚消失不见,怀榆满怀好奇,兴奋地按着头顶来到车子旁边,借助后视镜打量着自己。

只见在她头顶上,是一盏熠熠生辉的冰雪王冠。

就像之前那枚小小的冰雕一样,冰雪的六角晶体在王冠上头凝聚得清晰可见,王冠并不大,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发卡。

可正因为这种精巧,反而使得她如今穿着简单也能随意搭配,衬托得乌黑长发格外浓密。

周潜在驾驶座探头打量一眼,随后夸赞:“好看。”但心中却更多的是惊叹——

他一直知道异能者们所说的护身符是多么难得,又多么珍贵,所有人都再三强调着它的得来不易。但明明林雪风重伤初愈,可为什么像这样的东西顷刻间就能凝聚?

他的异能……

他脑中有种种怀疑,可想想这是林将军,那种怀疑又渐渐压了下去,再看看怀榆——

她的小脑瓜里根本不会考虑这些。

而怀榆抿嘴盯着镜子,又伸手小心摸了摸,最后轻轻拿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但并不是真的寒冰那种温度,阳光下甚至闪烁着剔透的光辉。

真美啊!

而林雪风慢慢走过来,迎着光,他的轮廓都仿佛笼罩着一层碎金:“新的护身符,回去可以找根绳子穿起来当做吊坠。你喜欢吗?”

“太喜欢了!”

怀榆大声说道,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跳了跳:“林雪风,你怎么这么好啊!”

林雪风的身躯陡然僵硬,片刻后他不再犹豫,而是坚定地伸出胳膊,大掌按在她的后腰,用力地揽住并向怀抱中压去。

胸腔里是急剧跳动的心脏,但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满足和笑意——是要这样啊。

这样的亲密接触,这样的信赖与拥抱。

真想永远这样。

他闭了闭眼,睁开后眉目温柔,跟之前全无不同,只是微微手掌又向上,克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喜欢就好。”

“嗯!”怀榆埋头在他胸膛,觉得这个拥抱有点用力。但……

被这样抱着,她其实很喜欢很喜欢的。

这种感觉跟周潜平时跟她打打闹闹一点不一样,而且周潜也很少抱她的。

她闭上眼睛,搂着林雪风劲瘦的腰也微微用力。

倒是周潜看着两人,此刻拧紧眉头,重重咳嗽:“嗯咳!”

怀榆这才松开手,感觉到林雪风的胳膊也微微一松,她扭过头去:“周潜哥!你干嘛?”

周潜面无表情:“男女有别!”

怀榆:“……”好、好像是啊!

她依依不舍收回手,此刻又捏了捏手里的小皇冠,然后才对林雪风伸出手:“车子有点高,我扶着你上去吧。”

周潜眼睛都瞪圆了!

你手里捏的那个护身符是个摆设吗?林雪风都能凝聚这个了,还能爬不上车?

但林雪风好像真的很虚弱,只见他也温顺地递出手去,真的任由怀榆先爬上后座拉拽他,这才抬腿坐了进去……

周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气啊。

托周潜独自收拾检查抱大崽二崽它们上车的福,三人坐进去后,车子很快就启动了。

回家的道路就在脚下,怀榆却坐在后座把玩着那个晶莹剔透的小皇冠,脸颊上漾出格外明显的快乐,明显爱不释手。

周潜看了看后视镜,很快又心软了:还是个小姑娘呢,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很正常。宁宁以前也喜欢。

荒原中的道路并不平整,他的注意力很快转向前方。

而后座上,林雪风伸手过去,将小皇冠拿了过来:“现在没有绳子戴着不方便,要不要帮你把它编在头发上?”

怀榆瞬间坐直了:“你会编头发啊?”

林雪风点点头,目露怀念:“你忘了吗?我以前学画画的——雕塑,编织,造型……什么都会学一点。”

“我当然记得啦!”

怀榆比划着:“你在那个青砖上画的圆,那么圆!我后来又碰到一个水系异能的,他什么都不会。”

周潜在前头听着,心想你拿方泽跟林将、林雪风比,那能是一回事吗?

不过这么看来,林雪风哄小榆还是挺有一套的!他的异能这么方便,以后说不定能干很多活……

他浮想联翩,林雪风已经把皇冠递了回去,此刻示意怀榆侧身坐着,然后伸出手指来梳拢着她的头发:“我也没编过头发,先试试吧。”

怀榆已经信任地微微低下头了。

微凉的手指再次穿插在柔滑的发丝中,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心中再一次重复林雪风真是太好啦!

而太好的林雪风却在此刻轻声问道:“那个护身符怎么坏掉的?你当时受伤了吗?”

说起这个前头的周潜就尴尬起来,他神情专注盯着路面,决定在此刻闭耳塞听。

而怀榆果然也“哼”了一声:“那时候周潜哥还不是我的周潜哥啊!他看到了那个冰雕,就告诉来花城的吴越了。”

“然后!”

她说到这里重音强调:“他们趁我不在家,尤其是吴越!他趁我不在家就进我的屋子,然后就触发了那个冰雕——”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屋子都被切的乱七八糟。你给我编的筐子,门帘,还有我辛辛苦苦盖的树屋,都切烂啦!”

林雪风编辫子的手指不停,背对着怀榆的神情却骤然冷了下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