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护卫在门口禀报,老爷,孙福带来了。
带进来吧,鬼婆子听到儿子来了,本来在那跪着老实的如同鹌鹑一样,一下眼睛就亮了,赶紧站起来飘到了门口。
门开了,一个护卫带着个二十多岁伙计打扮的男人进来。他进来就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太守大人叫他来,他战战兢兢的也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你就是孙福?
是大人,小的就是孙福。
你娘可是在韩主簿家做工?
是大人,我娘是韩主簿家大小姐的奶娘。
那你娘现在在何处?
今年开春,韩府来人通知我,说我娘去了韩夫人的老家通城,代韩夫人伺候她娘家老夫人,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说娘去伺候老夫人有功,赏她的,我娘临走之前托她转交给我的,让我留着家里花用。
鬼婆子在儿子旁边听着儿子这样说,气的阴气更盛。孙福觉得这太守府怎么这般冷,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冻得他直发抖。
孙福,你娘并没有去通县,而是被人害了,沉了湖,你有个心理准备。
孙福脑子一炸,他梦过好几次娘在清阳湖上湿漉漉的站在那,跟他说话,他听不见娘在说什么,也没往心里去,就是个梦而已。
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大人我娘在哪?
你娘被沉了湖,我已经派人去清阳湖打捞,你娘是撞到韩大小姐与她表哥通奸,被他们打晕沉了清阳湖,可能事后怕你猜忌就编造了个谎言。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鸣鼓状告韩大小姐和她表哥合谋害了你娘,我会为你做主的。
孙福擦了一把鼻涕,大人我这就去,此时打捞鬼婆子尸体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把鬼婆子已经泡发的尸体放在府衙门前。孙福来到尸体前,磕头嚎哭了一会儿,就恨恨的站起身,跑到鸣冤鼓前拿起鼓锤咚咚咚一声声鼓响,引来了许多百姓围观。
伴随着一声声鼓响,还有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大人我冤枉,我要状告韩主簿家大小姐韩若溪与她表哥通奸,被我娘撞见,他们害死我娘偷偷的给我娘沉了清阳湖,大人我冤枉呀。
围观的百姓一听,这么劲爆的消息,这孙福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状告韩主簿家大小姐,你可知那大小姐是何人,是何人呀?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那可是太守次子的未婚妻。我看这孙福呀,是自己作死。
此时官差大敞开了府衙大门。传孙福上堂,若有冤情如实讲来,若诬告他人本官必不饶你。
孙福的状纸是萧易给他写的,他逞上状纸,诉说着他的状告内容,木太守一拍桌子,努努目瞪着孙福:“你可知道你状告的是谁,本官若查出一句虚假,你诬告朝廷命官家眷,可是要掉脑袋的”。
孙福跪直了身子,大声说:“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虚假,草民愿遭天打五雷轰。
围观的百姓,一听孙福发这样的毒誓,估计这事情有可能是真的,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很相信誓言的,他们从不乱发誓也相信天上有神仙是能听到的。
去穿韩大小姐韩若溪和韩家表少爷魏启亮。
是大人,几个官差领命直奔韩府。韩府小斯把几个差爷迎了进去,官差禀明了来意,韩主簿大怒,区区刁民竟敢污蔑他女儿名声,气的摔了三个白玉茶杯。
他让官差等着,自己去了后宅,叫来了韩若溪,和魏启亮,问了两人事情的真伪,韩若溪当时脸色就变了,这事情只有他跟表哥知道。,并没敢告诉他爹娘,她自小就喜欢表哥,人长的又会哄她,三年前两人就有龌龊之事,只是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而已。
韩主簿见长女这个表情就已经心里有数了,肺都要气炸了,她夫人在一旁瞪了一眼自己的侄子,这事情了了你以后少过来。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就算事情解决了,那木家还能再要她做儿媳,怎么可能!
我一会跟你们去一起去,死无对证你们咬死了都不能认罪,太守那老狐狸,看在我们多年的关系上也能难为你们。
韩夫人轻轻安抚着女儿,别怕若溪大不了就退亲多赔偿他们木家一些银钱,你嫁入你舅舅家娘亲也更放心。
韩主簿又换上了他那一身旧官服,带着闺女外甥坐着马车来到府衙外,门口围着左三层右三层的百姓,一看见韩主簿来了,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韩主簿走在前面,韩若溪围着面纱跟在他爹身后,魏启亮则是护在表妹身后。
韩主簿已进入公堂就赶紧抱拳行礼哦,木大人,我听说有人状告小女,小女冤枉呀,她整日在家准备大婚礼服,从未出去得罪过什么人,怎会有人这般污蔑毁小女清誉。
韩大人来的正好,正好也一起听听这个案子,木太守示意护卫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在下首位置。
韩若溪和魏启亮则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堂前叩头行礼。
木大人面上威严端坐在堂上,他手拿惊堂木用力一拍,堂下女子可是韩若溪?为何戴着面纱,还不速速摘下。
韩主簿面上一僵,没想到木大人会让女儿摘了面纱,外面围观的百姓太多,这样以后女儿上街肯定会遭人指指点点,韩若溪也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父亲帮她说话。
韩主簿向女儿投来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站起身向上首的木太守抱拳道:“大人小女乃是闺阁千金,不宜在人前露脸,可怜小女被人冤枉上了这公堂,倘若摘了面纱那以后小女怎么见人呀”。
韩主簿说的有理,那就戴着吧,那我来问你,孙福的母亲王氏是不是你的奶娘?是的大人,韩若溪声音柔柔弱弱的回道。
孙福状告你与你的表哥魏启亮私通,被他娘王氏撞见,你们怕她传扬出去,把人打晕,沉了清阳湖可有此事?
大人小女冤枉呀,奶娘二月份被母亲派去通城外祖家,母亲还给她带了一些银钱首饰让她转交给外祖母,可是这几个月过去了,了无音讯,母亲给外祖家去信,接到的回信上确说没见过奶娘的人,她根本就没去外祖家。
她边说边抽泣着,母亲最是信任奶娘,把攒了几年的私房钱和首饰都交给奶娘,让她带去孝敬外祖母的,可是这人就这样失踪了。
元灵站在人群中当个吃瓜群众,这韩小姐不当戏子可惜了。鬼婆子则是气的面目狰狞,上蹿下跳。
韩小姐这样哭诉。大家都听得出来,她就是说奶娘王氏带着钱跑了,孙福气的双眼通红,指着韩小姐,我娘失踪,你们派人来说我娘去伺候老夫人,从未有人说我娘带着钱走的,我娘尸体现在就在外面,他身上绑着石头被人沉了湖。
什么?奶娘死了,呜呜呜,韩小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都怨我,就不应该同意奶娘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钱上路,遇到贼人谋了财还害了命,奶娘死的好惨呀呜呜呜。
鬼婆子张牙舞爪的在衙门口比划着,奈何鬼力不够,本来她有点鬼力,在清阳湖中心被元灵弹出的两个法诀给打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