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阳所谓的路子也简单，打电话给邢清城，让邢清城帮忙联系芜市的警方，调派最得力的干警，前往指定地点暗调查。结果与预料中的一样，警方赶过去，却是扑了个空。
警方询问了网管，和调取监控，都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可见这人具有非同一般的反侦查能力。
因此，入侵秦斯阳电脑的目的就有了无限个可能，更多考虑的是为了商业方面。也就是说除非把握住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否则也将是无从查起。
秦斯阳在酒店大堂遇见的那两个外国人，调查也有了反馈。一个叫汤姆，一个叫大卫，都是三个月前才入的境。从这两个人活动轨迹看，说是旅游的又不像是旅游的，行踪不定，天南地北的足迹踏过国内的许多地方，尤其是边远山区。这两人大约十天前到了镜湖，和邢清城遇袭一事倒是查不到有什么牵扯，因为都有着不在场的证明。
他们是今天才从镜湖来到芜市的，选择入住的是和秦斯阳何文烨同一家的酒店，还是同一个楼层，房间号是902，一个很靠近电梯的房间。
邢清城通过警方内部的关系向芜市警方施压，还有何文烨不惜重金礼请，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弹药专家给请来了。
弹药专家在大堆的空弹包中，还检查出了六颗拥有杀伤力的子弹。这六颗子弹和打伤卓亦凡的子弹是同一型号的，所有参数完全一致。
由此，何文烨、秦斯阳和邢清城在电话里进行了一次讨论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有正规厂家生产的子弹，很可能还是同一批次的。因为算是正规工厂，这种子弹的订单产量也不多，质量要求也不会很高，不同的批次间子弹的参数也很可能会有微小的差别。如果是地下黑工厂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相应的高精尖人才，也没有相应的精密设备，更不可能有严格的技术要求。他们制造出来的子弹，质量参差不齐，只要能打响能伤人就成。即便是同一批次的，参数上也会有比较大的误差。这些子弹的威力虽然有限，但是精确度很好，应该是特供给民营射击场馆的。小型一些的射击场馆为了节约成本，同时他们也很少提供远中远距离的枪靶，他们会选择威力更小一些的型号，对弹药质量的要求也会相应降低一些。因此，想要在源头上追查到这些子弹的来源，虽然还是很艰难，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何文烨又想起了老高，早几天何文烨就拜托了老高帮忙调查射击场里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可是一直没有结果。这一次，何文烨把子弹的参数发给老高了，又给他去了电话。
老高认真的看过了子弹的参数后，才道：“我们确实是用过同这一个批次的子弹，而且这个批次的子弹是在不久之前才开始投入使用。七颗子弹，我盘查一下……”
不久之后，老高给何文烨回个电话，“我们这边的库存没有问题，我正让人查监控，这个需要一定的时间……”
何文烨问：“你怎么查？”
“从接触到这些子弹的客户查，看他们打掉的每一颗子弹。只要有脱靶的都可列为嫌疑……”这是一个笨办法，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老高又给何文烨打了电话，“烨少，你知道我在这份名单里发现了谁吗？”
何文烨问：“谁？别给我卖关子了……”
“简安萍……你介绍来的，那个和棕毛鬼子一起来的女人。”
“她……什么情况？”何文烨有些意外。
“她一共来了三次，都是和那棕毛鬼子一起来的。棕毛鬼子是识货的，打的都是真家伙。简安萍打的大多都是这个子弹，第一次打了53发，脱靶6发；第二次打了80发，脱靶5发；第三次打了100发，脱靶6发。总共打了233发，脱靶16发。”
在旁边听到电话的李时砚禁不住吐槽：“这枪法真够烂的……”想当初，自己和晋苒第一次被何文烨和秦斯阳带去射击场，打的还是有实战意义的实弹，枪支的后坐力可是大多了，成绩也没有这么烂。何况，简安萍都玩了三次枪，用的还都是这样的子弹，可以说一点进步都没有。
“话可不能这么说，也许是另有原因……”何文烨对李时砚的说法并不认同，想了一下，问：“老高，谁给装的子弹？”
老高赞道：“烨少的眼光不减当年，看问题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子弹都是棕毛鬼子给装的。当时我的人还跟我说，不知道是不是部队出来的人都有这么个怪癖，子弹别人给装好了也要卸下来，自己检查一遍，再自己装上去。”
“真是麻烦你了！我会心里有数……”
“不麻烦！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先这样……谢谢了！”何文烨挂断了电话。
李时砚恍然大悟，道：“你是怀疑约翰从老高那里弄来的子弹？”
何文烨揉了揉太阳穴，道：“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很麻烦吗？”
“的确是挺麻烦的，说的是线索，但作不得证据。警方可以要求他配合调查，但是不好拘留。他是外国人，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这样是肯定查不出什么来的，一旦有个什么事情，分分钟影响是国家层面上的。而且这样做除了打草惊蛇没有任何的意义，老邢是不好直接出面了。想要暗中动手，一般人还真留他们不住。我和斯阳又都不在镜湖，没办法现场统筹布置，最怕的还是他可能有枪……头疼！”
何文烨打了电话回去，准备先了解了一下情况再作决定。却意外的发现，简安萍还在公司里正常的上班，但是约翰·史密斯却是好几天没有回水云间小区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何文烨决定放长线钓一次大鱼，先不要动简安萍，以免打草惊蛇，静等约翰·史密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