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相亲迟到的反而是男生。
李时砚和徐秀兰多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一个男生脚步匆匆的上了奶茶店的二楼,目光四下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男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超过170㎝往上的身高,干净秀气的脸庞,看上去还是挺斯文帅气的。他手上还拿着一汽车的钥匙,黑色的大衣,脖颈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黑白搭配很是醒目。这条白色的围巾,正是徐秀兰等待之人的接头标志和信物。
徐秀兰眼睛一亮,站起来,扬手叫道:“这里……”
男生快步来到徐秀兰面前,道:“你好!我是梁兆然……你就是梅姨说的那个女孩吧?”
徐秀兰道:“你好!我是徐秀兰……你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样……”
“很抱歉!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刚有点事耽搁了,路上又堵车,结果到了又找不到地方停车,所以来迟了。”
“没关系!这样的事情谁也难免……请坐!”
“你们要吃什么?随便点……”梁兆然一边说着,一边在在徐秀兰和李时砚的对面坐下,目光不由多瞟了李时砚几眼,道:“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徐秀兰还没有开口,李时砚却是淡淡的说道:“说了这么多都是给自己的迟到找理由……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你说的那么多理由有多少是可以提前预见的?有什么是可以补救的?连自己的时间都管理不好,明知道不能按时到达,也不知道先打个招呼,很容易pass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却透着一份自信与决然。也许这就是长期和何文烨或者是晋苒一起以来慢慢养成的气质。
梁兆然愣了一下,脸上不由有些尴尬。
徐秀兰和了一把稀泥,道:“砚砚,也不能这么说,谁会没有个抽不开身的时候,是吗?”
李时砚没有再说话。
梁兆然把点单推到了徐秀兰和李时砚的面前,却又是有意无意的多了李时砚一眼,道:“要吃什么?随便点……”
李时砚察觉到了梁兆然似乎有些异常,依然是淡淡的道:“东西我已经吃过了,你们点你们自己的可以了。”
徐秀兰摇了摇李时砚的胳膊,恳求道:“砚砚,别这样……”
李时砚也不再多说什么。
梁兆然主动点三杯热奶茶,全场最贵那款,每人一杯,当然也缺不了李时砚的。
三人聊天,主要还是徐秀兰和梁兆然在说话,李时砚只会在冷场的时候插上一两句活跃气氛。
说来也巧,梁兆然也曾在信城高中就读,与徐秀兰和李时砚还是校友,比她们高上三届。梁兆然高中三年都是班长,在校内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京大。京大是全国最知名的两所大学之一,天子脚下。
梁兆然家境不错,拥有一个价值千万的工厂。他的父亲年纪也不小了,也不好让父亲继续这么的操劳,大学毕业后就回来接手了工厂的经营。关键是他自己也上进,现在厂里大小事务基本都是他在处理,工厂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越做越大。他本人有房,在信城最好的位置有一百五十多平方的房子一套,是他个人名下的;有车,宝马x5一辆。
徐秀兰听得眼睛都亮了几分。
梁兆然把自己的情况介绍得清清楚楚,却对徐秀兰的家境状况并不是十分上心在意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你爱说我就听着的样子。但是,他对于李时砚倒是表现出几分的好奇,好像是礼貌性问了几句。但是,李时砚对关于自己的问题总是避而不答,做好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从奶茶店出来,梁兆然殷勤的道:“时间还早,一起去看个电影,票已经买好了,两位女士肯否赏脸?”
徐秀兰高兴的道:“好啊!”
李时砚看了看时间,电影三点钟开场,两个半小时的时长,从电影院出来得是接近傍晚六点了。道:“你们去吧……我就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梁兆然道:“票都买好了……三张。”
徐秀兰拉着李时砚的胳膊,也道:“干嘛呢?一起吧!”
李时砚道:“我该回家了。”
梁兆然不容拒绝的道:“看过电影,一起吃个晚饭,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徐秀兰也道:“是啊!……是啊!……一起嘛!”
李时砚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悠悠的道:“秀兰,我和你的情况有些不同……今年该是最后一次……明年过年,就不能陪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要等过完年后才能够回来看看他们了。”
徐秀兰和梁兆然都被李时砚这话闹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却又不好细问。
接下来,徐秀兰和梁兆然去看电影吃饭一条龙了。
大年初一,打不到车,李时砚通知哥哥过来接自己回去。
晚上,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梅姨。梅姨是附近有名的媒婆,介绍成功的对象不下百十对。聊了没几句就拉着李妈妈和李时砚到楼上客厅,这是避开众人说悄悄话的意思。
没有了不相干的人,梅姨开门见山,道:“李时砚,今天见到那个男孩梁兆然,你觉得怎么样?”
李时砚还是在泡着茶,给梅姨递上一杯,不紧不慢的道:“梅姨先喝杯水……他怎么了?”
梅姨笑呵呵的道:“梁少,他看上你了,他说你更合适,和你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他想要你的电话和微信,想单独约你出去再见个面。”
李时砚愣了一下。以前听说过哪个哪个女孩陪同闺蜜或姐妹去相亲,结果男方没有看上她的那位闺蜜或姐妹,而是看上了她,双方已结连理,婚后生活美满幸福。这样故事,有一点点传奇的色彩,却又是仿佛近在身边,触手可及,往往是招人羡慕不已。李时砚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但仔细一想想,也并不是很意外,白天的时候梁兆然的表现就有了端倪。但是,李时砚还是装了个糊涂,道:“我年轻不懂事,如果有什么说得不中听,冲撞了梁少,还请梅姨帮忙说一声。请他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