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那是骂你小子的话吧。
若不是你小子不要脸不要皮在外面乱搞，村里能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真是丢枫香村的脸。
“闲言碎语！我怎么没听说。”
赵福泉觉得许志平活该，一点都不想插手管这破事儿。
一个人做错了事，总得受点惩罚，不然对受到伤害的人不公平。
“志平啊，你说的事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出门瞧瞧，若听到有人造谣，我一定严肃批评。”
赵福泉随便敷衍几句就要打发许志平。
许志平很不满赵福泉敷衍的态度，但有求于人，他只好顺从赵福泉。
“那就麻烦福泉叔了。”
人民医院。
好饿啊。
新宇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去食堂打饭吃？
这小子真扛饿呀。
程新宇捧着化学课本一动不动地坐在病房里，丝毫没有要起身去医院食堂打饭吃的想法，这可把病床上装昏迷的程昌盛急坏了。
今儿中午护士趁程新宇去食堂吃饭的功夫给他送了一碗粥，粥水不顶饿，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继续饿一两个点，他真要晕了。
“程新宇，你这臭小子，都几点钟了，你还不去食堂打饭吃。”
程昌盛忽然睁开双眼骂人把程新宇吓了一跳。
“爹，你醒了！”
程新宇一脸激动地起身。
他一边放下书本去查看程昌盛的情况，一边大喊着医生护士。
“莫医生，护士同志，我爹醒了，我爹醒了。”
“臭小子，别喊了别喊了，我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我饿了，赶紧去食堂买点饭，我要吃大白饭，最好能弄点肉。”
程新宇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程昌盛状态良好，丝毫不像昏迷刚苏醒的病人。
“爹，你什么时候苏醒的？”
“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我告诉大哥你明明已经苏醒却装晕。”
程昌盛本来想糊弄小儿子几句，岂料小儿子跟他那满身硬骨头的大儿子一样不好糊弄。
“昨儿晚上苏醒的。”
“你昨儿晚上就苏醒了！”
程新宇惊讶得嘴巴微张。
“既然你昨儿晚上就苏醒了，你为什么要在大哥面前装昏迷，你知不知道大哥，娘跟妹妹有多担心你，你躺在医院的这两天，娘憔悴了一圈。”
“爹你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了。”
“要是让娘知道你装晕，家里的鸡毛掸子都得打断，搓衣板也得跪断。”
程新宇板着一张俊脸对程昌盛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程昌盛想到家里的鸡毛掸子跟搓衣板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心尖儿哆嗦了一下。
“儿子，爹知道错了，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你娘。”
“你大哥在姑娘家面前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给他介绍对象吧，他又不上心，爹担心他打一辈子光棍呀。”
程昌盛眉头一皱，努力在小儿子面前挤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程新宇担心他情绪低落伤了身子瞬间就心软了。
“我不告诉我娘，但是你不准再装晕了。”
程昌盛心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不用挨鸡毛掸子，也不用跪搓衣板了。
“只是你装晕跟我大哥结不结婚有啥关系？”
程昌盛刚松懈下来，程新宇质疑的眼神又令他一颗心悬了起来。
这要是解释不好，新宇这臭小子还得告他的黑状。
“当然有关系。”
“我让莫医生告诉你大哥我昏迷不醒但是能听到，让你大哥尽快找个姑娘结婚，我听到喜讯神经受到刺激没准就醒了。”
“爹，你可真能折腾。”
程新宇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你就不怕大哥情急之下找个瞎子瘸子傻子结婚吗？”
“婚姻不是儿戏，找不到心意相投的姑娘结婚，宁愿单身过一辈子，这点我赞同大哥。”
程新宇的话让程昌盛陷入纠结。
纠结了大概两三分钟，程昌盛开口语气透着一丝担忧。
“我没想那么多。”
“我跟你娘不能陪你们兄妹三人一辈子，在我们走之前，我们想看到你们兄妹三人成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许家那前儿媳不错，我看你大哥对人家印象也好，就想着借这次受伤住院逼一逼你大哥。”
“云朵嫂嫂救了敏敏，又救了爹你，的确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程昌盛提到萧云朵时，程新宇的眼神不自觉地亮了起来。
若云朵嫂嫂能嫁给他大哥就好了。
“可是爹，万一大哥想不到云朵嫂嫂怎么办？”
一句话问得程昌盛心烦意乱。
“你大哥没那么蠢吧，就算你大哥一时犯蠢，他身边不是还有小谢吗，小谢同志可是下海做买卖赚了钱的人，他一定会提醒你大哥。”
“我饿了，你先去食堂买饭吧，具体什么情况，明儿一早你大哥来医院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程晋南拎着两只铁皮饭盒出现在桃柳镇邮电局。
去医院之前，他用邮政局的电话往晋安边防队领导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
“晋南啊，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程晋南开口说了一句话后，听筒里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首长，我要向部队打一个结婚申请。”
此话一出，电话里安静了足足半分钟。
“结婚！”
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传进程晋南的耳朵里。
“晋南，我没听错吧。”
“首长，我打算结婚了，您没听错。”
“卫生院那么多漂亮女军医跟女护士喜欢你，你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人家，回新安县探亲不足一周竟然打电话来告诉我你要结婚了！那姑娘是什么来头，竟然把你这个铁树光棍迷得神魂颠倒。”
电话对面的男人大笑着询问程晋南，语气透着浓浓的好奇。
部队审查严格，女方所有身份信息都得报告给部队。
程晋南想了想认真回答：“她叫萧云朵，今年23岁，新安县桃柳镇凉水村人士，小学文凭，父亲萧光明，母亲张爱春，兄长萧远山萧远航，嫂子杜秀云田小丽，侄儿萧壮，侄女萧月，这是她的家庭成员，除了萧光明是退伍军人，其他家庭成员都是农民。”
“她离过一次婚，前夫许志平是晋安地质大队的职工。”
“离过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