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么多尸体？”
看到战场上修罗地狱般的血腥场面，萧如霜惊讶地瞪大了美眸，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活了十六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好重的血腥味！”
李婉皱着黛眉捂住了口鼻。
萧夫人、周灵儿，以及一众堡民看到眼前血腥场面后，也全都一脸震惊。就连内卫出来的柳媚儿，也惊讶不已。
现场横七竖八地躺着近千具尸体，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和人类的五脏六腑，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尸体里，竟然有数百荒人尸体。
萧夫人、萧如霜几女久居京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荒人，一个个既好奇又害怕。
而相较于萧夫人几女，堡内的百姓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些可是凶名在外，可止小儿夜哭的荒人呀。
连真正的边军战兵都龟缩城内不敢与之交战，而新来的守堡官不但击退了千名边军的埋伏，还一次干死这么多荒人，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年轻的守堡官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神勇，难道是武神下凡不成。
“岳母、嫂子、如霜，你们怎么也来了！”
秦毅见到萧夫人几女前来一脸惊诧。
“姐夫好厉害，竟然杀了这么多荒人，比父亲和哥哥他们还要厉害！”
萧如霜看秦毅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萧夫人心中感叹，这女婿确实太猛了。
萧夫人
萧如雪说的没错，萧定北和他的几个儿子，虽然杀了不少荒人，但从未有过以一百战兵斩杀数百荒人的战绩。
“主人，据奴家所知，大越建国到如今，以百人屯堡军士斩杀数百荒人尚属首例！”柳媚儿出自内卫，对大越的历次战争比较了解，秦毅这次的战绩足可以载入史册了。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心惊。
她刚来到这里就注意到了那十八名身穿黑甲的甲士。
凭借多年训练的经验，她能感受到这些甲士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和杀意。
这种感觉令人不寒而栗，也只有在无数的死亡杀戮中，才能形成这种强大的杀气。
还有那个刚刚投靠秦毅的戚继光，一来就训练士卒，整顿城防，对军务之事驾轻就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且从对方的气质、谈吐可以看出，比她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什么总兵、参将还要厉害。
难道，这些都是秦老将军的旧部，可为什么这么巧，这个时候全都来了这个偏僻穷苦的靖边堡。
秦毅身怀武技，懂医术，还会道法，做事谋定后动，更会笼络人心，为何会成为败家赘婿。
难道……
柳媚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其实，秦毅根本就不是什么败家子。
当年秦老将军功高震主，选择急流勇退，才保住秦毅这根独苗。
看看萧家现在的下场，就知道当时的选择何等明智。
而后，秦老将军又令秦毅佯装成纨绔败家子自毁形象，更是为他安排旧部护其周全，使他具备东山再起的资本。
没错，定然如此，如此便能解释得通了。
念及此处，柳媚儿对秦家父子的深谋远虑深感讶异，更为年仅十九岁的秦毅竟有如此城府而心生敬畏，只觉秦毅高深莫测。
而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柳媚儿。
身为名门之后，又与萧定北相伴多年的萧夫人，在秦毅摘掉面具显露真身的瞬间，便已着手复盘所有过往。
待到戚继光和十八骑现身，她的猜想遂被彻底证实。
她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自家这个女婿，并不是败家赘婿，而是隐介藏形的强龙。
此时，她看向秦毅的眼神愈发复杂，其中饱含好奇、惊讶、钦佩，亦有惶恐，只因她完全无法洞悉秦毅。
“这里全都是尸体，你们还是回去吧！”
秦毅哪里知道，眼前这几个女人会产生这么多联想。
“姐夫，就让我们留下吧，我们也想出份力！”
萧如霜嘟着嘴，一脸认真地恳求。
“是呀，就让我们尽份心意吧！”
萧夫人微笑颔首，李婉、周灵儿、柳媚儿也连连点头。
“好，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秦毅无奈地叮嘱道。
别看几人都穿着朴素的衣裙，但她们的身材和样貌根本掩盖不住。
尤其是李婉那前凸后翘的丰满身材，让人看了不禁心里一阵发热。
秦毅召集众人集合，进行分工。
随后，他一声令下，众人即刻忙碌起来。
现场有四百多具荒人尸体，他们的头颅都得砍下来，这些可都是钱。
此外，还有荒人随身携带的钱财，以及铠甲、弓箭、刀具等。
在这些战利品中，最为值钱的当属缴获的荒人战马，这些战马足够秦毅组织起一支骑兵队伍了。
对于穷了好久的靖边堡军民而言，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都绝对不能放过。
他们才不管死去的是荒人还是边军呢，把这些尸体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尤其是那些大娘，连尸体的裤衩和嘴里的银牙都不放过。
望着满地赤裸、光溜溜的尸体，还有无数的毛毛虫，大姑娘小媳妇们一个个都羞红了脸。
由于战场广阔人手稀少，众人忙碌了三四个时辰，才将尸体掩埋，所有缴获都整理到了一起。
令秦毅没想到的是，萧夫人懂得管理，萧如霜和柳媚儿竟然精通算术，秦毅索性将登记缴获的事宜交给了三人。
秦毅见众人又累又饿，立即下令埋锅做饭。
现场留下不少伤马和死马，秦毅便命人将马宰杀了给大家食用。
靖边堡的士卒和百姓别说吃肉了，连糙米都快吃不上了，如今听闻可以吃马肉，一个个馋得直吞口水，眼睛里直冒绿光。
生火、烧柴，做饭……很快战场便飘满了肉香味，而众人也早已迫不及待。
“姐夫，缴获统计出来了！”
萧如霜如同献宝般跑到秦毅面前，笑靥如花地眨着清澈的美眸。
“说说看！”
秦毅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萧如霜看着账本：“除了受伤死掉的以及逃走的战马，这次总共缴获荒人和边军战马五百匹，铠甲一百套、皮甲四百套，弓箭二百三十张，各类武器刀具斧头等兵器不计其数，另外还有金银四千五百两！”
“这么多银两？”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惊讶。
萧如霜有些气愤地道：“这些金银大部分都是从那些荒人身上和战马上搜出来的，他们的钱，都是从咱们汉人百姓手里抢来的！”
众人闻言全都陷入了沉默。
吃完马肉，大家更有力气了，犹如蚂蚁搬家，将缴获的战利品不断地往靖边堡送。直至天黑，才将所有东西运送回堡内。
有了粮食便有了希望，整个靖边堡仿佛又活过来一般，所有百姓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对秦毅更是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