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朝对地方官员实施考核制度。
每九年考核三次,分为称职、平常、不称职三个等级。经过三考后,若有两考称职,一考平常,便可升一级。若三考皆称职,便可连升两级。
田文忠到如今已经是第九年,如果这次能成功攻下黑松寨,那就是大功一件,他极有可能连升两级,届时至少也能当个通判,若是运作得当,兴许还有机会入京。
至于活动的资金,打下黑松寨后,只需上交一部分给国库,剩下的就可以几人分润,而他自然要拿大头。
“魏把总,小心有埋伏,还是稳扎稳打为妙!”
牛大目与萧如霜交过手,秦毅认识他。以这家伙的武力,不可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其中定然有诈。
“再敢扰乱军心,老子宰了你!”
此刻的魏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便是田文忠相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更别提秦毅了。
田文忠、张巡检等人对秦毅也是满脸厌恶。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秦毅见对方不听,也不再多言。
魏斌领着众人奋起直追,而秦毅则和秦猛虎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队,两人就这样从大部队中“消失”了,其他人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公子,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秦猛虎看着秦毅把马拴在僻静处的松树上,还用布捆住了马嘴,摸了摸脑袋,一脸疑惑。
“去黑松寨后山!”
秦毅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神秘笑意。
两人拴好马后,蹑手蹑脚地朝着黑松寨后山进发。
由于剿匪队吸引了贼匪们的全部注意,其他岗哨的防守异常松懈,秦毅施展轻功,轻而易举解决了他们,很快就摸到了山寨后山。
而后山防备松懈,简直就是他们的天下。
“公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秦猛虎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我去库房瞧瞧,你负责放火!”
“放火?这个我喜欢!”
秦猛虎兴奋地搓了搓手。
两人约定好会合地点,便各自行动起来。
以秦猛虎的武力,就算被留守的贼匪发现也不会有事,毕竟这会儿山寨里的人几乎都被调去对付官兵了。
秦毅找了个落单的贼匪,问明库房位置,便快步向库房走去。
这库房可是山寨的命根子,即便在被官兵进攻的紧要关头,依然有十几个贼匪守着。
不过,这可难不倒秦毅。
他从空间里掏出弩箭,“嗖嗖”几下,就放倒五六个。接着,抽出秋水剑,只花了十几息的时间,便把剩下的人全都解决。
库房门上了三道铁锁,但难不住秦毅。
他从空间里拿起一根专门制作的铁丝,几下便将三个铁锁打开。
迈步走入库房,里面堆满了抢来的绸缎布帛和各种金银器皿,其中有几个箱子看着特别眼熟。
秦毅往自己储物空间里瞄了一眼,发现里面那几口从靖北侯府地库弄来的箱子,居然和眼前这些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这些箱子与靖北侯府的箱子是一回事的话,那就说明,这些贼匪和诬陷靖北侯的人必定是一伙的。
他依次打开这些箱子,里面装满了带血的金银珠宝,差不多有上百万两。
除了这些财宝外,库房墙上还挂着大刀、长剑、弓箭等兵器,其中一张三石弓引起了秦毅的注意。
这种弓箭十分少见,因为几乎没人能拉得动这么重的弓。
可惜没有短戟。
秦毅一挥衣袖,将这些财宝连同墙上的兵器全都收进了空间。
随后,他又跑到贼匪囤积粮食的粮库。
粮库里的粮食,都是贼匪抢劫附近村庄得来,足够千余人熬过寒冬。
秦毅也不客气,全都收入空间。
就在秦毅疯狂掏空贼匪家底的同时,魏斌也带兵追到了山寨附近。
透过树林的缝隙,他们已经能够看到山寨的寨门和围墙。
“杀啊!”
“杀狗官!”
突然,四周杀声四起,贼匪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怒吼着杀向魏斌等人。
“不好,中计了!”
魏斌、田文忠、张巡检等人大惊失色。
一张张狰狞恐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众营兵和民壮吓得面如土色,有些民壮甚至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快,快放箭!”
张巡检挥舞着衣袖,惊慌失措地喊道,由于太过紧张,他都喊破了音。
“嗖嗖嗖!”
守护在田文忠、张巡检周围的五十名弓手,赶忙向冲来的贼匪放箭。
这些弓手大多是从民壮中临时抽调组成的,实力并不比民壮强多少。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慌了手脚,射出的箭毫无准头,有些人因为手软,箭矢只飞出几米远,甚至有的箭射在了前面营兵的屁股上,气得营兵破口大骂。
即便如此,密集的箭雨还是给贼匪带来不小的伤亡,不少贼匪中箭倒地,哀嚎声一片,他们的冲击势头也因此稍稍停滞。
“朱熊在此,尔等狗官,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黑松寨!”
还没等魏斌、田文忠、张巡检等人来得及高兴,身穿铁甲的朱熊,举着盾牌,拎着明晃晃的大刀,在二三十名同样手持盾牌大刀的悍勇老匪簇拥下冲了上来。
“嗖嗖嗖!”
弓手们再次射出箭矢,但箭矢全都被盾牌挡下。
田文忠、张巡检等人再次乱了阵脚。
这时,魏斌从亲卫手中接过长枪,指着朱熊喝道:“贼子休要猖狂,我乃青石县把总魏斌,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一个小小的郎中都能连杀朱虎、朱豹,自己一个世袭百户,没理由杀不了朱熊。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朱熊,贼人必然四散而逃。
“魏把总威武!”
田文忠、张巡检等人见魏斌信心满满、威风凛凛,顿时又有了信心,立即大声呼喊,为魏斌加油打气。
一众营兵也受到魏斌气势的鼓舞,纷纷呐喊助威。
“杀!”
魏斌大吼一声,挥枪直取朱熊。
朱熊见魏斌冲来,竟然轻蔑一笑,扔掉了手中的盾牌。
“可恶,竟敢小瞧于我!”
魏斌怒不可遏,使出一招“蛟龙出海”,直刺朱熊面门。他收枪连刺三下,都被朱熊躲过。
看到朱熊脸上露出的骇人笑容,魏斌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
“当啷!”
朱熊反手一撩大刀,将魏斌手里的长枪击飞,紧接着双手握刀猛地劈下。
“噗!”
魏斌的脑袋就像被劈开的西瓜,脑浆和鲜血喷涌而出,随后身子一歪,重重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