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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展销会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禾田丰的品牌效应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也给整个设计团队、特别是王芳提振了不少信心。

在服装展销会结束的当天,田凤雁再次收到田耕母亲的来电,态度与上次天差地别,隐隐带着哭腔。

“玉姝妈妈,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气,你就冲着我来发,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他已经三天不上学了,导员已经不再给批假了,我儿子要是再不放学,别说出国留学,连毕业证都难拿到手了。”

田凤雁听得云里雾里的,她让何树华帮忙处理冯玉姝的事,何树华只告诉她说事情完美解决了,并没说事情是怎么完美解决的。

难道,何树华解决的手法过激了?

不能啊。

何树华,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年纪长了,阅历多了,早就由愣头青蜕变成腹黑大叔了。

犯法不可能,但方式,肯定不走寻常路一些。

田凤雁答复田母:“田耕妈妈,我明天就能回京了。我记得政法大学附近有家鸿归酒店,酒店一楼开着一家挺大的中餐厅,明晚六点,你带着田耕,我带着玉姝,咱们面对面把事情一次性说清、一次性解决。”

田母答应下来,并于次日晚五点半,一家三口,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鸿归酒店一楼的餐厅 。

在看到中餐厅名字的时候,田家一家三口的心更如同灌了铅水似的沉得。

因为这家中餐厅,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鸿门宴”。

三人正不知是站在门口等还是进入包厢等的时候,一个20多岁的姑娘迎了出来,询问三人:

“三位是禾田丰田总的客人吧?请随我先进包厢,田总随后就到。”

田母果断拒绝:“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们约的人,不是什么公司的什么田总。”

姑娘目光笃定:“您是田耕的母亲吧?”

这回错不了了。

田家三口随同姑娘进了包厢。

包厢内,已经沏好了茶水、上了果盘和小食盘,应该都是这位姑娘提前准备好的。

看出三位的拘束和狐疑,姑娘礼貌的自我介绍:“阿姨,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禾田丰在京城的加盟商,您叫我小商就行。是我们田总让我提前来餐厅定位子的。”

田母诧异了:“小商,我想问一下,你说的禾田丰,是羽绒服的那个禾田丰吗?你说的田总,是冯玉姝的妈妈吗?”

小商恍然大悟,她乍一听田总让她安排田姓客人,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田总的娘家亲戚 ,同样姓田嘛。

现在一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对方只知道冯玉姝,却不知田总是谁。

小商一脸的与有荣焉:“对啊,你们熟知的禾田丰羽绒服,就是田总的禾田丰集团生产的,但集团不只卖羽绒服,还涉猎食品加工、商贸超市、物流运输等多个产业。就比如咱京城引以傲的特色食品烤鸭,有一半的原料板鸭都是禾田丰供应的。”

田家一家三口面面相觑,终于知道自家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这个“鸿门宴”,怕是真要凉凉了。

三人正忐忑间,包厢门一开,何树华和冯玉姝、冯玉娆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一见田家三口和小商,何树华三人立马知道上了田凤雁的当了。

田凤雁给何树华打电话,说她从魔都回来,下飞机刚好吃晚饭,便约出来一起吃。

结果,是约了田耕一家人。

何树华下意识的拉着冯玉姝就要跑。

小商叫住了何树华:“何总,田总让我转达你一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何树华外强中干的带着俩孩子转回包厢,大剌剌的坐下了。

冯玉姝坐下后,冲着田耕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下招呼:“学长,你也在啊……你怎么三天没来上学了?辩论社的活动都开展不了了。”

田耕心烦的瞪了一眼冯玉姝。

他为啥不愿意上学?还不是因为冯玉姝在食堂搞了那么一出戏,害他没脸见人。

更害得他晚上睡觉,都仿佛能听见同学们在背后议论他的声音,如同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彻夜难眠。

何树华虽然没说话,但眼睛在田家一家三口身上巡来巡去的,如同刀子剔骨。

田家人一家三口,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包厢门开了,田凤雁和宋彧到了,颇有礼貌的与田家人打了招呼。

小商有眼力见的提前走了。

田凤雁来了个开场白:“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便把大家伙都召集来,当面锣对面鼓的一次性说清楚。”

田凤雁的目光先落在了田耕身上:“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现在, 就当着你爸妈的面说实话,我女儿,和你,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田耕摇头:“不是,我喜欢她,但她从未答应过我,我们只是大学辩论社的辩友,是大家伙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瞎传的……”

田凤雁从包里拿出录音机,按下了录音键:“原来是‘大家伙误会瞎传’的啊……顺藤总能摸到瓜。请你说一下,这个‘大家伙’都有谁?我一个一个的去核实,一个不落下……”

田耕脸色一变,随即脑袋一耷拉,老实回答:“应该是我室友传出去的。我室友没看见我送冯玉姝巧克力,只看见冯玉姝还我巧克力,便误以为我俩处对象了。我怕丢脸,就没否认,没想过他们传出去了……现在,玉姝满天下贴告示似的澄清我俩的关系,我的面子丢净了,不想去学校……”

田凤雁满意点头,接着询问:“你为什么拒绝你妈妈去m国留学?说实话!别拿玉姝当借口!”

田耕垂头丧气:“我是不敢去。我妈带我去旅游了一周,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可不好的一面呢?她压根不知道。我有个学长,去年被家人接回来了,成天魔魔怔怔的,听说在那边,被几个黑人给欺负了……”

田母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只盯着没出息的,却不盯着有出息的。你乔大伯的儿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轻轻的当上公司高管,年赚上百万……”

田凤雁算是看出来了,田家这对母子,不愧是母子,一对奇葩。

田耕好面子,所以谎话连篇;

田母好面子,所以鸡娃出国。

田凤雁打断了田母的长篇大论:“田耕妈妈,想教训儿子,请你回家关起门来自己教训。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是你儿子制造舆论在先,我女儿为消除影响才公诸于众。至于你儿子出不出国,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田母急了:“可我儿子丢了面子,不想上学了,怎么办?”

田凤雁当场黑脸:“你儿子的毕业证发不下来,会不会更没面子……面子面子面子,成天只知道面子,这个面子,是能抗饿还是能解渴?慢走,不送!”

田凤雁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就好面子的一家人更加雪上加霜。

田耕一家三口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