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单薄的身子靠在窗户边,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尖在寒月冷冽的光芒下,显得格外锋利且冰冷。
外面正乱做一团,他们这一方的病人们犹如惊弓之鸟般,躲在床铺的一角。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混乱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把魔爪伸向身的新入住的病人夜枭身上。
看着夜枭锋利的刀尖,几个病人瑟缩的看着那个看似普通的匕首,十分忌惮的样子。
哦,不对,前几分钟他们绝对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但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交流,之后结果显而易见,他们是相亲相爱病友大家庭!
嘤嘤嘤,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的原因。
夜枭忽然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一节鲜红的触手,一击刀眼甩了过去。
4号床上的病人,背脊立即僵硬,床下那截鲜红的触手,“咻”的一下便收了回去。
生怕从夜枭嘴里吐出“恶心”这样恶毒的字词。
他虽然不是人了,但是也不能被这么羞辱。
只要他撤的快,羞辱和冰冷冷的刀子便不会落在他身上!
自从上次的那次大战之后,谢清涟的第二灵源,当时在现场的人是知道的。
自从陆佰走之后的,谢清涟简直杀疯了,那空洞的眼神,几近凄厉的深情,刺痛了夜枭的心。
他既心痛又心疼。
这样的苦,他自己的尝试过,自然不想让当时年纪那么小的谢清涟承受。
但,天不遂人愿,噩梦就这么到来了。
夜枭是个过来人,陪伴了谢清涟那一段最难的时光。
支撑他们的信念只有一个:那个人绝对不会死!
于是他们经常结伴刷副本,竭尽全力的往上爬,等到了武道的巅峰,就算人在阎王殿,他们也要把人带回来!
只是,近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传闻,说谢清涟包养小情人,就在楼外楼。
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他日夜陪着谢清涟穿副本,见证过无数次小清涟在深夜崩溃的样子,他就相信了小清涟会移情别恋。
所以要么就是这个传闻是假的,小清涟有别的计划,要么就是.......陆佰他的回来了。
心中联想到这样一句话,夜枭的心间猛地一颤。
想到进副本前,这两人的相处,虽然那个男子的样貌和陆佰没一点沾边,但是那相处的模式,你还别说,真的有点那意思?
那如果说陆佰能回来,...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夜枭扯着有些干涩的嘴唇,把玩着匕首的手忽然停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疤痕。
如果的真的碰到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又或者无比厌恶自己?
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疼的厉害。
脑子里更是无比杂乱。
“啧。”夜枭看着远处平息的风暴,转头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蒙上自己的脑袋就开始的睡觉。
夜枭藏在黑暗中自嘲,就算是被讨厌,他也想再见他一面。
夜枭沉沉睡去,那把玩的匕首就放在枕头旁边。
周围的病友们见状,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嘻嘻,他睡着了?”
“要不要,吃了他?”
“我不敢,你去!”
“但是他真的睡着了!”
尖细的呓语隐匿在暗处,显得拥挤且黏腻。
最终一节红色的触手慢慢的从阴影处弹出头来,爬到夜枭床底下。
黑暗中的呓语屏住呼吸,见夜枭没有任何的反应。
叽叽喳喳邪恶的声音再度响起,扭曲道:“吃了他!”
一时间,黑雾那样,无数条阴暗黏腻的触手从暗处爬了出来。
而床上的人,依然没有的知觉一半稳稳的睡在床上。
他们没有注意到到的是,枕头上的匕首,正在无声的震动。
然而,下一秒巨大且恐怖的威压,从房间外的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一双猩红的眼睛忽然在黑暗中出现。
默默的扫视着房间里的那些污浊之物。
片刻,无声的尖叫荡漾在这狭小的房间里,隐藏在暗处的触手如同烂掉的果实般“嘭”的炸开。
然而这样的动静,那床上的人,依然安然无恙,睡得香甜。
那床头的匕首,停止了的震动稳稳的待在洁白的枕头上面。
那扇薄薄的门那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的颤动不已。
那双眼睛,就只是在暗处静静的窥伺着。
像是邪恶之龙,躲在暗处贪婪的窥伺着属于自己的宝藏。
这薄薄的一层门,是怎么也挡不住这双眼睛的主人。
然而,看着在床上熟睡的的人,那双红色的眼睛的慢慢的隐退在黑暗中。
只留下一片浓重的黑雾包围、守住在这里。
翌日,夜枭被护士的敲门声的惊醒。
夜枭慵懒的靠在床头,匕首已经拿在手上。
在副本里,武器脱离的自己的可控范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粉衣护士挺着惨白的脸,僵硬的身躯出现在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粉衣护士那僵硬的公式化的甜美微笑中,他竟然看出了些许的..热情洋溢?
“这位病人,您的早餐已经送到了,请您的赶快食用。”
夜枭:???
不是,你们的病院的服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性化了?
“我不用去食堂吃?”夜枭双手的抱臂,冷冷出声。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
这背后估计的就是更放大的阴谋。
“是的呢,先生,请您赶食用。”粉衣护士依旧笑容甜美。
只是依旧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只怕是再问两下,还是这样的机械的答案。
夜枭只得看着这眼前的小护士,麻利的掏出的一张折叠桌,然后铺上清新的桌布,有条不紊的将小推车上面的餐食摆好。
放好之后,咻的一下,就踩着小高跟推着小推车跑了。
夜枭握住手上匕首,愣了两秒,这样也行?
夜枭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见到里面的洗漱用品全都是全新的,并且比之前的精致百倍不止。
???
等洗漱完出来,夜枭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才发现一件从下床后就忽略的事情。
他的那群“病友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