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眼见阎姬神色迷茫,心中大惊,连忙扶住她臂膀,急声道:“主子,您怎么了?”
阎姬语气中满是惊惧:“我看不清了,看不见你了!”
程诺忆起阎姬后脑之伤,心中忧虑更甚。虽她醒来后看似无恙,但此刻状况却令他心惊。
他强作镇定,安抚道:“主子莫急,或许只是情绪所致。稍作休息,或许能有所好转。”
阎姬闻言,即刻躺下,试图平复心绪。
程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阎姬之状比他预想更为严重,且全城通缉,令他们无处藏身。他必须尽快带她离开。
好在程诺体魄强健,一夜休整后,已恢复大半,左臂之伤未阻他行动。
次日清晨,他便吩咐乞丐筹备马匹与食物,又购得干粮水壶等物,以备长途跋涉。
午时未至,一切准备就绪。突闻屋内惨叫,程诺心弦紧绷,扔下手中事务,急奔入内。
只见阎姬双手抱头,痛苦挣扎,嬷嬷欲安抚,却被她力量所阻。
程诺忙上前紧紧抱住阎姬,她挣扎渐止,嗅到他气息,心绪稍安。
他轻声慰藉:“主子莫怕,只是暂时失明,我定会寻得良医,治你眼睛。”
“我们即刻出发寻医,可好?”阎姬微微颔首。
程诺小心翼翼将她抱上马车,嬷嬷亦随后上车。他套上马匹,亲自驾车,与乞丐道别后,朝江陵城高峰山驶去。
为避通缉,程诺择小路而行。路途虽颠簸,但嬷嬷于车厢内铺上干草,以防阎姬受伤。
三日跋涉,终至山脚。程诺掀帘告知阎姬:“主子,我们到了。”
他轻轻抱她下车,她信任地由他引领。
程诺道:“主子,我带你去寻明镜真人,他或能治好你眼睛。”
嬷嬷闻言,面露欣慰,她一直担忧阎姬永失视力。阎姬却反应平淡,似已认命。
程诺续道:“此山无路,我只能背你上山。”
“嗯。”阎姬知自己步行会加重他负担,遂爽快答应。
程诺将物品交予嬷嬷,背起阎姬,踏上山路。
夜幕降临,深山之中,野兽嚎叫,令人胆寒。嬷嬷紧拽程诺衣角,紧跟其后,生怕掉队。
程诺感其拖拽,步履维艰,冷声道:“你是想将我们都拖下去吗?”
嬷嬷忙松手,但仍心有余悸,拾起木棍挥舞壮胆。
程诺斥道:“你这般乱挥,小心引蛇!”
嬷嬷吓得扔棍。
又行一段,嬷嬷体力不支,喘息哀求:“能不能休息一下?我走不动了!”
说完,便坐在地上,不再起身。
程诺未回头,知她已坐地,却未停步,继续前行。
嬷嬷未及反应,已撞在程诺背上,正中阎姬腰部。
程诺冷冷道:“你再如此,我们皆难逃此劫。”
嬷嬷慌忙站起追赶,抱怨道:“你真的不等我啊!若我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程诺淡然回应:“那你也算为自然做贡献了。”
嬷嬷被噎,虽不悦,却不敢冒险,只得老实跟随。
又行许久,嬷嬷力不从心,试探问道:“还有多远?”
程诺简答:“快到了。”
嬷嬷仿佛看到希望,振作精神,加快脚步。
但不久,她便觉不对劲,今日路程似比以往漫长。
她再次发问,声音低沉,喘息沉重:“到底还有多远?我走不动了!”
程诺只得再安慰:“就快到了。”
嬷嬷虽半信半疑,却也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前行。
终于,日出时分,他们抵达目的地。
嬷嬷踏上实地,双腿颤抖,瘫倒在地,只想休息。
程诺未理她,径自前行,探索这片古老建筑群。
古朴建筑,藤蔓缠绕石柱,山水明澈,鸟兽聚集,花香袭人,仿若仙境。
他们面前,一湖泊如镜,清澈见底,水草小鱼清晰可见,美景令人赞叹。
程诺轻轻放下阎姬,道:“主子,我们到澄心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