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魏伟打开车门就准备往下走。
“咋回事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嘴。
魏伟撩开衬衫领口,搓了搓脖颈嘟囔:“别提了,刚才跟人干仗,我项链断了,结果被那个事妈娘们捡到,这会儿让我去她的报社取,还说让我去时候给她带两杯卡布奇诺算感谢,那条项链是我死鬼老爸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不值钱但有意义,我必须拿回来。”
“自己注点意。”我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地藏从手扣里摸出来一把“仿六四”,隐晦的递给魏伟:“把家伙什带上,最近鹏城风雨欲来的架势不太平。”
“妥了。”魏伟大咧咧的一笑,把手枪随意插到腰后,随即摆摆手径直奔着一台出租车走去。
准备上车前,魏伟迟疑几秒,又掉头奔向街对面的“必胜客”。
“这小子有意思,瞅着虎了吧唧,不过做事稳重,脑子也活泛。”地藏眨巴两下眼睛丢下一句评价。
半小时后,我们回到公司。
刚走进大厅,迎面就看到卢波波、李俊峰、孟胜乐王鑫龙和叶小九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小声聊天。
“没事吧?内个赵海洋死没死?”李俊峰昂头问了我一嘴。
刚刚在医院时候,我跟哥几个通过电话,把那头的情况大致跟他们提了一嘴。
“事不大,赵海洋只要不是脑残,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咬着咱不放。”我点点脑袋,随意抓起一瓶矿泉水,牛饮似的灌了一大口,然后左右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姚大少呢?”
“等不及你回酒店去了。”叶小九抛给我一支烟道:“走时候让我通知你,这两天稳着点,他找机会把李响约出来,毕竟人家现在是鹏城这一亩三分地的话事人,哪怕不跟咱穿一条裤子,至少别刻意为难。”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嗯,确实应该熟悉熟悉。”
“还有个事儿,万良没了以后,三和人才市场虽然谈不上混乱,但光凭我手底下的中介公司有点压不住场。”叶小九犯难的舔舐嘴角道:“第一,我毕竟在那边立足时间太短,第二万良是没了,可他手下不少打江山的老家伙们还在,就这两天时间,七八家中介公司如雨后春笋似的蹿了出来,背后人基本都是万良的旧臣,你得帮我想想招。”
李俊峰开玩笑的打趣:“哥们,你闹笑呢吧,堂堂叶家连万良的几个狗腿子都搞不定?”
“不是搞不定,是不能大动干戈,我家那群老爷子们的中心思想是赚钱可以,但尽可能不上线,你们也知道这几年我们上头人才凋零,除了靠着一些老辈们积攒下来的关系维系,实质并没什么真正的大树。”叶小九咽了口唾沫道:“同样是干仗,你们可以风风火火,我们要是被抓到把柄,指定有对手趁机打压。”
“先重金拉拢吧,识时务的多给拿点分红,不识抬举的..”我想了想后,朝王鑫龙道:“大龙,你闲着也是闲着,陪九哥夯实一下基础,明天我让魏伟开始接触万良的前妻,咱们双管齐下。”
叶小九顿了几秒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努嘴:“他朗哥,反正你手底下不缺虎臣,要不把他们哥俩匀给我呗,你放心,他们跟我就和跟你一样一样的,待遇方面尽管提,我当亲弟弟对待。”
“过了啊九爷,撬墙角不带这么直接的。”钱龙心直口快的打断:“咱都鸡八是哥们,你这话整的容易都下不来台。”
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我脑子里迅速过了一圈,昂头望向王鑫龙出声:“我没意见,大龙你咋想?”
“肯定不行呗,吕布一生勇猛无双,却因三姓家奴臭名昭着,我一个稍微大点的喽啰整这事儿,不是被弟兄们戳脊梁骨嘛。”王鑫龙态度坚决的回绝,然后目光诚恳的朝叶小九道:“九爷,你能看上我们兄弟,那是我们的运气,关键事儿不能这么进行,我生于王者佛爷手下,战为头狼之家,不说死于斯,但退休之前只能有王朗一个老大,你和我大哥能不分彼此,我们当小的,得明白谁给的一切。”
“得,怪我嘴骚。”叶小九拍了拍自己脸蛋,歉意的抱拳:“啥也不说了哈,这种话我往后绝对不再提起。”
闲扯一通后,我让王鑫龙送叶小九回去,准备明天整合三和市场。
大厅里只剩下我们哥几个,瞟了眼孟胜乐,整场他都没怎么吱声,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今晚上的事情刺激到了他。
“乐子,啥负担不用有,我在我顶天,我不在你立地。”我拍了拍孟胜乐的大腿,掷地有声道:“咱兄弟几个一路坎坎坷坷爬上来,你别说是个搞个对象,就算特么给天捅个窟窿,只要我们还有口气,那就死挺你到底。”
“朗朗,我对象那个傻逼弟弟是个祸害,可我又不能不管他,我意思是实在不行给他送枯家窑去吧,扔黑哥手底下好好的调教调教。”孟胜乐抽了口气,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跟小敏能走到多久,自打跟婷婷分开以后,我真属于是个女人就行的那种,但是小敏对我真心不赖。”
“理解,我啥都懂。”我再次拍拍他的腿,莞尔一笑:“明天中午把你对象和小舅子约出来,哥几个吃顿饭,认识一下子,我看看你小舅子能不能栽培,要是块璞玉的话,咱就费点心思雕刻雕刻,如果真不是那块料,我想辙给他找份安稳工作。”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昂头瞄了一眼,结果刚到套着一身病号服的赵海洋脸色惨白的走进来,门口还停着一台打双闪的出租车。
等他走到我面前,我似笑非笑的撇嘴:“赵组长,你这身体素质杠杠的哈,刚缝完针就迫不及待来膈应我了?”
“不用说话那么难听,你救我,我感激你,但并不代表我认可你们有权利当街行凶。”赵海洋孱弱的咳嗽两声,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把车钥匙一并拍在桌上,咬着嘴皮道:“急诊费和住院费我问过了,总共是六万多,我工资卡上目前就四万,这辆车虽然有些年头,但也能卖万把块钱,暂时押给你,等我回头筹到钱再过来赎,咱们一码归一码,我肯定还会继续查你们。”
钱龙瞬间脾气火爆的臭骂:“你这个逼养的,就欠被人剁死在街头,我们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鞭尸你家死人了?鹏城盲流子那么多,老瞅着我们不放干鸡毛!”
赵海洋看了眼钱龙,没有争辩的意思,又冲我继续道:“王朗,今晚上我亲眼目睹魏伟持刀伤人,你转告他一句,要么自己上临近的派出所巡捕局自首,要么等我抓他,不论什么原因,他违法就不能被允许,当然,我会根据实际情况替他向法官求情。”
“铁驴,纯的!”我哭笑不得翘起大拇指。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话音刚落地,魏伟把玩着打火机,双手插兜从门外走进来,当看到赵海洋时候,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太多,走过来笑呵呵的打趣:“来给我送感谢信了啊老赵,不用客气,见义勇为是我们头狼本色。”
“咔擦..”
哪知道赵海洋手臂从腰后一摸,取出副银光闪闪的手铐子,猝不及防的将魏伟的左手腕锁起,另外一头锁住自己的右腕子。
“啥特么意思啊!”
“狗东西,当我们面玩滚刀肉是吧。”
哥几个纷纷蹿了起来,直接将赵海洋和魏伟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