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宇一边跟我分析着他的所想所感,一边手不停歇的跟什么人发着短信。
“给你对象啊?”我好奇的抻直脖颈想看看。
张星宇立即将手机屏幕扣在桌上,涨红着脸颊,眸子里写满了好像头吃鸡的狐狸被抓着现行的不好意思。
“既不违法又不犯罪,你羞涩的毛线。”我作势想拿起他手机。
他赶忙拨拉开我胳膊,拧着嘴巴哼唧:“你操得心太碎了昂,别总惦记我的私生活,我问你昂,接下来你打没打算跟老熊碰个面?”
听到他的询问,我沉思几秒钟后摇摇脑袋:“不碰,正好也检测一下他对咱的信任程度,如果这货也是个二号常飞,那再厚着脸皮粘糊他也没什么意思。”
“老熊是老熊,常飞是常飞。”张星宇意味深长的微笑:“如果他和常飞个一个吊样,那估计早就被人搞躺下了,请好吧你,这事儿绝对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消化一空,我打赌最晚一礼拜。”
我喝了口水点头:“成,那我就歇一礼拜。”
“那磊哥咱走呗,把事情留给年轻人。”张星宇嘿嘿一乐,朝着旁边垂头丧气的段磊努嘴。
“唉..”段磊长叹一口气:“自打跟你们小犊子合伙,我感觉自己现在每天的肾上腺激素都分泌过剩,不怕你俩笑话,我现在连喝酒都不敢大口闷,就怕你们时不时给我创造几个小惊喜。”
“生命不止,惊喜不断。”张星宇没正经的吹了声口哨:“磊哥,虽然我们老惹祸,但你是不是得承认,每次惹完祸,咱家就能不动声色的往前跨越两小步,从一开始的天娱集体,再到后来的东方建材,从郭海到李洁明,这小两年时间里,头狼算不算踩在风口浪尖上崛起的。”
“我可能真是老了,稳扎稳打的思维方式怎么也跟不上你们小年轻的跳跃。”段磊抹擦两下面颊,缓缓站起身子道:“还有那句话,社会上的事儿你们负责,生意场上的决策我来断定,你们负责拿钱砸面子,我负责用面子换成钱。”
“妥妥滴。”
“肯定没问题。”
我和张星宇异口同声的表态。
见二人要出门,我忙不迭问了一句:“对啦磊哥,三号店的手续都走全没有,过到钱龙身上了吧?”
“过媚儿身上了,钱龙跟你似的三天传唤、两天问话,过他手里影响不太好。”段磊沉声回答:“还有四好店的手续,我也在慢慢往地藏的名下过,这事儿不能太着急,不然容易对酒店名誉造成影响。”
“嗯呐,虽然店归他们,但是分成和财务这块,还得握在咱手里。”我扫视一眼张星宇道:“这事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俩是公司功臣,其他兄弟也没闲着。”
之前,我本来打算把三号店过到钱龙名下以后,慢慢将他边缘化,可这小子死活不乐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头狼不散他不退,我要是硬撵他,他就出去再组个小头狼,实在执拗不过这个虎出,我只好用这种法子,起码每年可以保证他多拿一点分红。
至于四好店交给地藏,则是他入伙前,张星宇给我提出的条件。
亲戚分厚薄,兄弟有远近,尽管我在竭力保持一碗水端平,可要让杨解放跟钱龙一个待遇,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几分钟后,张星宇和段磊有说有笑的离去,一个人杵在屋子里琢磨着待会应该怎么跟王影说让她暂时收留我几天。
现在警察在找我,我回酒店肯定不明智,跑到莞城或者鹏城去避风头又显得小题大做,偌大个yang城我能完全信得过除了叶小九恐怕也就王影了。
王影去送小念夏迟迟未归,我估摸着她可能也在犹豫应该如何跟我相处。
“奶奶滴,清醒状态下大家都尴尬,干脆喝多拉倒,爱特么咋地咋地。”想着想着,我抓起桌上一瓶啤酒咬开瓶盖直接往嘴里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我和王影因为王莽的关系,确实变得含糊不清。
说是朋友朋友吧,人家亲爹几次豁出去命帮我,想要再深一点吧,各种外在因素又纷纷扰扰的阻挠,首先我有家庭有孩子,其次王莽也不希望自家闺女跟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
男人不一定有多了解女人,但肯定熟悉同类。
用王莽总埋汰我的话说,我虽然不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横主,但心思太不稳了,就算有一天真的和王影发生点啥,我肯定也不能安分,最重要的是我们这号人朝不保夕,自己明天会咋样都说不准,哪可能给得起别人未来的承诺。
胡乱琢磨中,我不知不觉干下去好几瓶啤酒,再加上之前在包房里跟贾东、钱龙也没少造,尽管脑子仍旧很清醒,但是肢体上明显有点不听使唤。
王影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双手抱在胸前,“哎唷,还喝上了啊?”
“嘿嘿,一块喝点啊?”我举起酒瓶招呼。
“行啊,不过喝啤的没意思,咱们换成白的吧?”王影转动两下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笑道:“而且人家饭店也该下班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走,我就喜欢去路边摊,接地气还能看着天。”我毫不犹豫的起身,可能是坐太久,猛地站起来有点缺氧,我眼前一阵模糊,身影也不由自主的踉跄晃动两下。
“行不行啊你,总共就喝..”王影低头看了眼我脚边的空酒瓶坏笑:“总共才喝了六瓶酒,怎么已经开始要耍醉拳了呢。”
“我这是热身。”我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走吧,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这条街顶头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海鲜大排档,咱俩上哪整点去。”
一边说话,我一边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
“用不用我扶你一下啊?”王影跟在我身后,笑呵呵的调侃,嘴上说着扶我,实际上她压根没打算动弹,我想这可能就是了解和默契,她知道我的脾气,更了解我是个嘴上从来不会喊输的人。
“扶毛线。”我粗鄙我的抓了把咯吱窝,闷着脑袋又走出来两步后,脱下来身上的西装外套,扭头披到她肩头,撇撇嘴嘟囔:“凌晨降温,你别回头再感冒了,我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个假,可不想再累呵呵的伺候你。”
“什么伺候我?听这意思,你好像还准备继续赖我好几天?”王影眨巴两下眼睛哼唧:“提前声明昂,喝归喝,闹归闹,你不许借酒给我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