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一个外人,凭什么参与我们内部选举!”
“伊德滚出去!”
“小伟,你不能认贼作父啊,你爸的死和伊德关系最大啊。”
不知道是因为伊德公然表态支持魏伟,还是有人在暗中授意,不少人纷纷脸红脖子粗的嘶吼咒骂起来,更有甚者摩拳擦掌的朝着伊德的方向靠拢。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伊德在话音落下后,就悠哉悠哉的背着双手,退到我前面一点的空地上,笑眯眯的扫视一眼灵堂四周,作出一副“我就是来看戏”的模样。
我皱着眉头推搡他一下低声骂咧:“往特么旁边挪挪,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给你下跪呢。”
伊德咧嘴一笑,朝边上挪动两步。
这时候,董咚咚一肘子怼开一个试图薅拽伊德衣裳的家伙,皱着眉头厉喝:“你们特么好像傻逼,我们是来祭奠魏老爷子的,你冒充个鸡毛主角!”
因为我当时还跪在孝子位上,姜铭、大壮和尿盆唯恐我被殃及池鱼的踩着,很默契的直接挡在我前面,大壮虎着脸推搡开另外两个汉子咒骂:“草泥马得,别跟我们比比划划,听没听着!”
“诸位叔伯、兄长!”魏伟趁机快步走过来,背对着魏刚的相片,提高调门道:“我恳求大家静一静,第一,不要在外人面前出洋相,让人看笑话,第二,我正式介绍一下,伊德先生是受我邀请来的朋友,作为魏家的一分子,我有权决定他的去留。”
“小伟,你怎么四六不分呢,你爸是怎么没的?”锅盖喘着粗气吼叫。
“被辉煌公司的人捅死的,我亲眼所见。”魏伟寒着脸回应:“我可以保证和伊德没有任何关系,邓叔,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锅盖头咬着牙豁子“吱嘎”作响,最终叹了口气道:“行,你说啥是啥,反正死的也不是我爸。”
锅盖刚消停,剃着沙和尚发型的三舅马上揪着眉梢怼了一句:“小伟,我明确的告诉你,今天选掌舵人不合适,我不会参与,更不会投票,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想休息了。”
“可以,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但麻烦你把财务室的钥匙和最近半年货站的收支表摆到我爸的灵位前面。”魏伟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在货站是没有任何股份的,作为股东之一的我,从现在开始宣布,你被解雇了,并且永不录用!”
沙和尚一愣,接着转动脖颈嘲讽的大笑:“你说啥?你要解雇我?魏伟,你特么猪油蒙了心吧,我陪着你爸打拼江山的时候,你还是..”
“头狼公司,陆国康前来祭奠!”
就在这时候,灵堂外再次传来一阵喊号声。
紧跟着鼻梁上挂副墨镜,脸上捂着口罩的陆国康拎着两个皮箱风淡云轻的走进来,我知道他刻意将自己的脸颊遮挡起来不是见不得光,而是他脸上的疤痢太多,唯恐吓到人。
走进灵堂以后,陆国康扫视一眼众人,直接给魏刚鞠躬上香,完事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一袭孝子服的魏伟身上,微微点头道:“节哀顺变,我代表头狼公司过来祭奠,另外也带来了我们公司第一批投资金,一千万..美金!”
说罢话,他将两个手提箱递给魏伟道:“这是部分现金,也是我们公司董事会经过慎重商量给魏公子的起步资金,我们公司只有一个宗旨,魏家货站如果还姓魏的话,投资计划不变,否则全额作废。”
陆国康这一手玩的比伊德更具震撼力,他用真金白银警告在场的所有人,货站如果由魏伟接手,绝对会比过去更加富有。
“谢谢您陆叔叔。”魏伟的眼圈再次变红,接过两个手提箱轻问:“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自由支配这笔现金对么?”
“对,不论你能否成为货站新的掌舵人,这笔钱都是我们公司的心意。”陆国康掷地有声回应,说完话以后,他也往后倒退两步,站在我旁边。
“呼..”魏伟深呼吸两口,蹲下身子将两个手提箱打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钞票,随即咬着嘴皮道:“之前说要退股的叔伯们,可以到我这里拿钱了,我祝愿退股的叔伯、兄长将来可以平步青云,也永远承认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无论遇上什么困难,只要你们找到小伟,我一定尽心尽力。”
灵堂里又一次陷入沉寂当中,不少人呼吸粗重的盯着魏伟旁边的两箱子美钞。
留着沙和尚发型的三舅鼓着眼珠子手舞足蹈的喊叫:“魏伟,你现在还不是掌舵人,无权行使掌舵人的权力,就算是要回收股份,也轮不上你!”
“是啊,你凭什么购买股份!”
“这么干不合适吧,如果有钱就可以买货站的股份,货站恐怕早就改姓了。”
“以前就感觉这小子心术不正,没想到大哥刚没,他的狐狸尾巴就漏出来了,迫不及待的要把货站改姓,简直吃里扒外啊..”
沙和尚刚说完,簇拥在他旁边的一众驴马癞子就开始有组织的叫嚣,还有几个“演员”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地,朝着魏刚的黑白照片哭嚎。
面对那群中年咄咄逼人的起哄,魏伟的额头瞬间冒汗,有些手足无措的边倒退边辩解:“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污蔑我,我只是希望大家好聚好散..”
瞅着几乎快要被声讨压趴下的魏伟,我长吁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拿身子挡在魏伟的后面,伸手指了指沙和尚询问:“小伟,你确定他没有股份吧?”
魏伟抹擦着眼泪,无助的呢喃:“大哥,我没想过要把货站改姓,更没有..”
“镇定!”我骤然提高调门:“这点风浪算个鸡毛,万事有大哥呢,我问你,他有没有股份!”
“没有,我爸说过给一个没有功劳人股份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魏伟抽泣着回答。
“行,你往后站站,别待会溅一身血。”我搂住他的肩膀,回头朝着“四小只”厉喝:“给我好好归拢一下他!”
四小只闻声,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跨到沙和尚的面前。
那老杂毛吓得连连往后躲闪,梗着脖颈叫嚣:“王朗,你凭什么在魏家的地盘上跟我动手,你算个什么东..”
沙和尚旁边,两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气势汹汹的挡在前面。
“嘣!”
“嘣!”
走在最后的大壮毫不犹豫的腰后掏出手枪,冲着两个拦路的大汉点射两下。
沉闷的枪响在灵堂里回荡,震的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脱落,两个大汉惨叫着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踉跄到下。
顷刻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估计没人想到,我的人竟然敢在这种地方直接开干。
几个原本还想往前凑,护卫一把沙和尚的中年立即朝后退散,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没想到你们货站的仓库里居然有炸药,挺好的哈。”
没等屋里的人完全冷静下来,灵堂门口的大门“嘭”的一声突兀被关上,白老七背靠房门,用下巴颏戳了戳腋窝下夹着的几捆雷管,玩世不恭的点燃一支烟轻笑:“今天要是特么选不出新的掌舵人,那就都别走啦!另外,谁特么要是再分不清眉眼高低,我就赏他一串大呲花。”
“你问他算啥是不?我告诉你昂,他算你爹,草泥马得,打一进屋子开始,我就瞅你不顺眼。”董咚咚左手一把薅住沙和尚的衣领拽到自己跟前,右手扒拉两下他的脑袋狞笑:“你这啥发型呀,中间溜冰场,两边铁丝网,整的还鸡八挺前卫。”
“前卫个蛋蛋,整个一特么反人类,自己亲外甥的家产你都有心思抢夺,你说你还是人嘛。”姜铭一膝盖撞在沙和尚的小腹,皮笑肉不笑的努嘴:“说说吧,你想咋去世?”
“别碰我..”沙和尚眼神惊恐的挣扎,同时看向魏伟尖叫:“小伟,我可是你亲舅啊。”
“小伟,去给你爸上柱香,感谢他的先见之明,没给你这个所谓的舅舅丁点股份,不然今天你难办了,我相信你爸啥都看得见。”我拍了拍魏伟的后背示意。
魏伟眼眸复杂的瞟了一眼沙和尚,轻叹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子。
我眯缝眼睛打量几眼沙和尚,朝着董咚咚和大壮摆手:“薅出去解决,让这样的人跟魏大哥死一间屋子,是对魏大哥最大的侮辱。”
董咚咚和大壮径直夹着沙和尚的两条胳膊往出走,旁边围堵的人唯恐惹着事似的,迅速闪开一条通道。
“小伟,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你舅啊...我走行不行,求你给我条生路..”
灵堂外传来沙和尚断断续续的哭嚎声。
“嘣!”
一声枪响泛起,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再看屋里的这帮人,一个个脸色也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干掉小伟他三舅,跟货站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简单来说就是我看他不顺眼,诸位不用慌张,一般让我觉得不顺眼的人很少,那么接下来的选举大会,就由我这个小伟的大哥主持吧,都没意见吧?”我舔舐两下嘴角,看向锅盖笑问:“你有啥意见没邓哥?”
锅盖胸口剧烈起伏低吼:“王朗,你用这种方式选出来的掌舵人,我们就算口服心也不会服!”
“哦。”我拖着长音点点脑袋,猝不及防的抬起脑袋,指向他厉喝:“嘣他!”
“嘣!”
姜铭攥枪就朝锅盖的方向扣响扳机,但并未打着他,只是将后面的窗户给干烂了半扇,锅盖慌忙低头看自己全身上下,究竟哪块受伤了,同时吓得张大嘴巴。
“现在呢?口服还是心服!”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
锅盖蠕动两下喉结,脸上阴晴不定的低下脑袋。
“说两点昂,第一,大家投票的时候一定要公平公正,先想想过去老魏对各位啥样,再琢磨琢磨以后小魏会对你们什么样。”我竖起两根手指头道:“第二,投票结束,所有持股的老哥哥们主动找小伟兑换成现金,至于将来股份如何划分,要看诸位的贡献和对他的态度,我的话讲完了,你们继续哈,我这个外人绝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