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出现在江北区一家名为“滕王阁”的酒楼。
这家酒楼在山城的档次只能算是中等,但因为老板和冯杰关系不错,可以时不时弄到点新鲜的野味,再加上增值发票开的也特别到位,所以我们这阵子迎来送往招待江北区的各路牛鬼神蛇基本上都定在这个饭店。
说起来增值发票,可能很多朋友不懂,多嘴秃噜一句,这玩意儿在咱们普通老百姓手里没卵用,不过丢给一些单位领导或者公司老总用途就大了,可抵税,透过专业的财务运作还能变成现钱,我们开出来的发票基本上一股脑都打给刘晶了。
因为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一次『性』要在酒店招待三桌客人,所以我也没特意嘱咐老板准备什么野味,将王志梅一行人迎进房内后,服务员很有眼力劲的上了一壶山城这边特产“缙云『毛』峰”茶。
我殷勤的招呼王志梅:“姐,尝尝吧,这头的特『色』,回头你走时候我给你买点带回去,姐夫应该挺爱喝的。”
王志梅的俏脸顿时红了,白了我一眼笑骂:“不许『乱』说,我还没结婚呢,你哪来的姐夫。”
“王队,脸红喽。”
“哈哈。。”
跟她一块来的几个同事顿时调侃的大笑起来,唯独冉光曙笑的贼假,显得格格不入,我瞟了眼他,也懒得继续埋汰,心说只要他不跟我装犊子,我只当他是空气。
笑闹一通后,王志梅恢复正经,朝着我道:“趁上菜还有一点时间,你跟我们说说,曹木生在这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我点点脑袋,整理一下思路后开口:“曹木生在这边给一个挺有能力的大公司老板当司机,那老板怎么说呢,属于半混不带混吧,手底下确实养了不少人,但又有自己的正规生意,房地产、娱乐行业都是涉猎。”
冉光曙『摸』了『摸』鼻梁突兀打断:“是叫郭长喜么?”
“对。”我微微一顿,随即出声:“这个郭长喜可能和冉队也有点缘分,他在山城扮演的角『色』和陆国康在崇市差不多,不过档次要高出来不少,听说,我只是听说哈,郭长喜和陆国康背后都是同一家大公司在支持,具体真伪那就得你们辨别了。”
我只把话说了七分,剩余的三分让他们自己想,王志梅也好、冉光曙也罢,他们全是吃公家饭的,有专业的情报系统,加上现在网络发达,估计他们在内部网上稍微一查就什么都知道。
我点燃一支烟道:“继续说回曹木生,前几天我去参加本地一个很有辈分的大佬的葬礼,曾经见过他一面,当时这小子给我的感觉是在郭长喜身边已经混的如鱼得水,所以葬礼结束后,还特意安排朋友去打听了一下。”
王志梅马上焦急的问:“打听出来什么结果吗?”
我抿嘴回答:“他之前住在涪陵区一个叫南湖水岸的小区里,但自从跟我见完面后就没再回去,应该是害怕我找到,现在基本上住在郭长喜的公司里,但我安排人特意在郭长喜公司前门后门堵了很久,都没见过这个人,我感觉他应该是躲了。”
当日参加完万科的葬礼,我就让冯杰安排了几个本地小混子打听过曹木生。
冉光曙张大嘴巴很是失望的问:“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曹木生到底在没在山城?”
我摇摇头说:“他肯定在山城,但具体搁什么地方猫着谁也不知道,我感觉这货就是踩着我的线路来的山城,他想报复我,所以轻易不会离开。”
“他为什么想报复你?”王志梅『迷』『惑』的问。
我苦笑着撇嘴:“说实话我真不清楚,他姐以前跟姜林搞对象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姜林惹祸跑路以后,就再没联系过我们,起初这个曹木生找上我,是想替他姐要笔补偿,后来又说想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再然后就爆出来他杀人、烧孙马克场子的事儿,我一直想找到他问问,为啥非磕着我死咬。”
冉光曙声音不大不小的嘲讽:“得罪人多了,确实容易记不住。”
我刚打算回怼他一句,王志梅马上抢在我前面开口:“冉哥,路上你答应过我的。”
“好好好,我争取管好自己的破嘴,我喝茶你们聊。”冉光曙拍了拍自己的大嘴巴,低头续上一杯茶。
王志梅揪着眉头,很是焦虑的问我:“王朗,你想想看,能不能用什么法子钓出来曹木生?上面责令我们限期抓捕他,姐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揉』搓太阳『穴』,边想边说:“这个人的『性』格特别难揣摩,之前看他埋了吧汰,我还寻思是个大老粗,后来透过几件事情后,我发现他的心思特别细腻,而且狡猾多疑,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藏起来,想钓他出来,要么是我因为点啥事落单,他有充足的机会报复,要么就是郭长喜遇上什么天大的麻烦,他没有容身处。”
冉光曙再次没管住自己的臭嘴,龇牙笑道:“你落单这条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耐烦的顶了他一句:“你没病吧?因为你们的事儿,我凭啥让自己陷入危险?落单很简单,但怎么样能合理合情,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一次两次他不知情,次数多了,我没借口。”
“笃笃笃。。”
这时候包房门被敲开,卢波波端着一杯酒笑嘻嘻的走进来,很是热情的朝王志梅打招呼:“哎呀,欢迎梅姐远道而来,刚才听朗哥打电话,我马上就跑过来了。”
说着话,卢波波坐到我旁边,声音很小的呢喃:“我替你顶一会儿,你上隔壁房间去跟秀秀和她对象碰个面。”
我会意的点点脑袋,起身朝着王志梅道:“梅姐,你们先坐,我去上个洗手间。”
冉光曙“腾”一下站起来,笑容满面的走到我跟前道:“正好,我也想去,咱们一块吧。”
我皱了皱眉头,不过没表现出来任何。
出来房间,我带着他一块走进洗手间,冉光曙边解皮带边阴阳怪气的出声:“看来你现在确实混的好了,来这种档次的酒店吃饭都和日常『操』作似的轻松。”
我皮笑肉不笑的杵在他旁边吧唧嘴:“托您的福,冉队您不用跟我兜圈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奉承奉承你呗。”冉光曙转动脖颈轻笑:“王朗啊,你和杨晨现在还联系不?想了解他的近况吗?”
我反感的怼了他一句:“跟你有关系吗?我想了解自己没嘴还是没耳朵。”
“唉。。”他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小孩儿都不是白给的,你狡猾如狐、钱龙威猛似虎、杨晨饱练世故,我本以为杨晨没多聪明,一定会用心帮我,结果没想到他唱了一出反间计,直接给我拿住了,你知道不,他之前约我碰头,然后在水里给我发了『迷』『药』,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旁边还睡了个女学生,我日特么得,那女学生是崇市工商局一把手家的闺女,刚上高一,杨晨给我拍了不下三百张照片。”
我顿时笑了出来:“哈哈,此处应该有掌声。”
冉光曙提起裤子,表情正『色』的说:“你觉得是件开心的事情么?说明他变质了,他如果只是混混社会,打打架或者干点什么非法勾当都好纠正,可他如果死心塌地的要融入陆国康集团,你想想将来他能有好么?”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一怔,不得不承认冉光曙说的也是我最担心的。
冉光曙眼神真挚的望向我道:“王朗,我了解过你、杨晨和钱龙的关系,说你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也不为过吧,难道你希望他越走越远,将来犯下不可补救的错误吗?”
我舒了口气,随即蔑视的冷哼一声:“得了吧冉队,你是觉得杨晨那边没门了,又开始打我算盘了是吧?别跟我扯犊子啦,打死你我也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回见吧警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