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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王八盒子,轻蔑的斜看一眼。

草,真以为中国人傻,只不过有些人被利益蒙住了眼。

捡起军刀,柄卷,单个佩环。

原来是九八式军刀,36日元一把的造兵刀。

转回身摸尸,沿来时的路疾走。

十六支三八大盖,两支王八盒子,九五九八军刀各一把。

陆军马鹿是最便宜的炮灰,可悲犹未知。

转头一动,不由自主的苦笑,没有脱离阶层都是盛世牛马,乱世炮灰,自己现在何尝不是一个强壮一点的蝼蚁。

进入小鬼子的控制区域,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上小鬼子的骑兵服,缴获的东洋马还在。

杂交有优势,小鬼子孕育马种30年,搞出来30万匹杂种马,举全国之力办一件事,还是有优势的。

1.6米高,比小鬼子的身高都要高。

骑兵是贵族兵种,一般的伪军汉奸不敢拦。

普通的小鬼子士兵也不敢,素来是骑在马上斜低看一眼,压根儿就没有正眼看过。

一匹战马吃的比鬼子士兵好,在岛上,每天大麦5.25公斤、干草4公斤、藁草3.5公斤,40克的食盐。

小鬼子还特意研发压缩式马粮,军马营养粮,鞍囊中放有备用。

陆军士兵,在所有的国家中,待遇排在最后一位,没有过例外。

落单的鬼子,还是骑兵。

有人盯上了,却始终不见对方入村。

宿营选的地方也比较怪,易守难攻,无从下手。

抗日的热血绝不能从自己手里流走。

“撒”

“队长,为什么?”

“已经发现我们了。”

“啊。”

“你看看他的枪口,瞄向的就是我们这边,这是第三次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来看不是了,是在警告我们。”

“他怎么不开枪?真的有好鬼子。”

“屁,反正不过是无奈的选择。”

远处的草丛中一阵晃动,张爱国没有在理会。

憎恨鬼子的人,值得尊敬,在艰苦的岁月里,能够坚守本心,是真正的英雄。

小鬼子对战马,是真的爱惜,马鞍下铺的是军毯。

一晃一天过去,太阳从早到晚,黑夜之后的黎明,曾经红霞万丈,更会日薄西山,日复一日。

空中传来嗡嗡的低沉发动机轰鸣,一架九八式直接协同侦察机飞过。

张爱国没有躲避,扬手打招呼。

外型相当的熟悉,前不久追赶着揍下去一架。

飞机在空中振翅。

看来路程快了,张爱国催马疾行。

鬼子哨卡分布的严密,冬季里的屎黄色,如同鞭炮炸开的粪便,糊在大地上。

“太君!”

汉奸伪军敬礼,张爱国待理不理,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拽的二五八万。

“手牒!”

一头鬼子不信邪,也许是看不惯张爱国的嚣张。

鬼子骑兵除了配发的马刀骑枪,另外,会购买二六式转轮手枪或者王八盒子做自卫武器。

张爱国懒得搭理它,斜着眼睛看鬼子。

“八嘎,手牒,快点。”

边说边摸枪。

“哦,你是向朝骑士举枪吗?”

争吵,引起路人看热闹,远远的看着,徘徊不前,不愿意离去。

爱凑热闹的何止是中国人?

不过参与度,一直遥遥领先。

哨卡的茅草屋里,钻出两头鬼子,小短腿,刚刚刮出来的仁丹胡。

挺好,死到临头,还要整理一下仪表。

“按照军令,要出示你的手牒,拜托了。”

一头识趣的小鬼子,说着软话,鞠着躬,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愤恨的表情在抬头的瞬间隐去。

细细的观察着,能屈能伸,和平年代,不容小觑,也就是出身决定了他的上限。

有合适的手牒吗?

空间里的鬼子证件瞬间翻了一遍,遗憾的是,没有一个能够用得上。

华南的骑兵部队,与东北的骑兵隔着2000多公里,看来只有真理说话。

没有手碟,认识真理可以。

“我现在掏给你。”

说完话,右手开始翻找口袋。

三头鬼子一直紧紧的盯着活动的右手,生怕从口袋里掏出其他东西。

“啪”

被人忽视的左手,居高临下的开枪,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近距离八毫米子弹,威力真不是盖的。

仅仅是查验一个证件,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没有嗑药前,理智占据上风,愤恨的眼神,盯住拦路的鬼子。

要不是你多事,今晚还可以喝酒抢女人。

枪一响,伪军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枪。

每次看到,对心理的冲击非常大。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人们往往更喜欢选择最后,只要活下去。

死亡本身不恐惧,面对死亡才恐惧。

枪弹一收,几枚孙小头。

马儿走远,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胆大的跑过来捡洋落儿,抱起里面的食物等有用物资,飞快的躲进林间。

死去的伪军并没有获得同情,为了讨好小鬼子,以华治华,更歹毒。

近了,宝安县,张爱国一路沉默,深圳河 ,河最宽不过50米,水深不足5米,最窄的地方只需要泳渡十几分钟。

两岸架起铁丝网,士兵不断的巡逻。

罗湖桥两侧,沙袋堆砌的工事,冰冷的机枪,严阵以待的士兵。

河对岸的土地,这边的村民无法过去耕种。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气息,战争一触即发。

看来差不多要打了,小鬼子的兵力,比居民多。

长久在街上溜达,迟迟不归营,很快就会引起注意。

茅草屋的村子,稀少的原住民。

张爱国只好往偏僻的地方走,等待着天黑。

鬼子的兵力在集结,对面的英国佬正在积极应对。

翻过铁丝网,喝了几口白酒,入了水,鬼子的探照灯,偶尔会照过来。

身边一圈一圈的水波,那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后面几十年从未停息过,一直在荡漾。

如果不是一个圈,人们还是会随波逐流。

新界,脚底下是农田。

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躲避着可能的巡逻士兵,快速向内陆走去。

半个时辰,两道车柱照在土路上,伴随着发动机的低沉,驾驶员看向河东岸。

随手吐出的烟圈,在光线下,有些迷离。

该走了,接下来是蓝红双方以及背后势力的布局,自个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在血肉磨盘中活下来。

烟头丢在地上,脚狠狠的踩入泥土中。

别了,故土。

星光熠熠,夜色中,汽车走的义无反顾,尾后青烟逐渐消散,前途未卜,又是一片新的天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