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张嘴要说话，眼前就出现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他下意识闭上了嘴。
虞京墨清了清嗓子：“感觉怎么样？”
蔺倾川微顿，思索片刻才有些警惕道，“还行？”
虞京墨不赞同，扬了扬下巴，“怎么是还行呢？你这已经很可以了！不要再那么拼命了，不然你让其他人怎么办呢？”
她有些痛心疾首，“而且你再这么努力下去，身体要是被搞垮了，也只能跟最后决赛的领奖台无缘了啊！”
“……”
蔺倾川从茫然到无语再到木然，只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
虞京墨说完后，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半晌才又憋出一句：“你不用担心。”
他仿佛在努力配合虞京墨的演出，绞尽脑汁又麻木摆烂。
虞京墨听着脑海里“2000万已到账”的通知眼神欣慰又慈爱，“乖！”
蔺倾川：“……”
他仿佛有些受惊般走到蔺回旁边坐下，看了眼神色自若的男人，低声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蔺回摇头，“没有，不用担心，她没有受刺激。”
“真的吗？”他有点不信。
虞京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嗔怪地看了蔺倾川一眼，“乱想什么，我正常得很！”
蔺倾川后仰靠向椅背，浑身上下都写满“不信”两个字。
虞京墨也不跟他计较，刚赚了两千万，她心情正好，极为宽容。
“你们就结束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以为你们现在就会被招走？”
此时前排的几位已经陆续离开，看方向是往后台去的。
但她看见除了蔺倾川，另外两个人也都来到了观众席，只不过那两人路上还被想要合照或者是签名的学生耽搁了一会儿，现在都还没能走过来。
至于蔺倾川为什么这么快……
虞京墨瞥到少年又逐渐恢复到跟蔺回的联名冷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原因。
蔺倾川：“一会儿还要去楼上会议室拿纪念品。”
虞京墨了然，原本还想问问他的想法，但现在附近人多不方便，而且田聪聪两人也已经走了过来，她干脆换了话题。
“那现在就去吧，还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做？”
蔺倾川沉默片刻，直到蔺回都转头看向他他才开口：“我想自己考试试。”
他话音刚落，虞京墨还没觉得有什么，就发现周围的声音蓦然消失。
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有些惊讶但不多。
蔺倾川看着一副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另类中二样，实际上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也能说他固执。
不然原书剧情也不至于那样发展。
虞京墨没有在意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各大名校还不是随他选！
蔺回颔首，眼神没有多严肃，却坠着莫名的份量，“你想清楚了就行，我们尊重你自己的想法。”
周围看来的目光更多了，其中一道如有实质，连虞京墨不是这个眼神中心的人都能明显察觉到。
她偏头看了眼，就发现田聪聪此时的状态跟之前在门外时又大不相同。
之前平静之下装满了即将沸腾的熔浆，而现在熔浆已经沸了又沸，他浑身上下都是熊熊斗志，看向蔺倾川的眼神一动不动。
然而视线的中心人物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虞京墨轻咳一声起身，伸手挽上蔺回递过来的手臂，“行，走吧。”
从位置走出去时，她凭借极佳的耳力，又听见了那道熟悉的稚嫩童音。
“哥哥你看人家都穿的亲子装，就你事多！但是你都这样了我还给你拍照呢！”
虞京墨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
虽然没回头看，但她也能猜到田聪聪的脸色应该不太好，还知道或许小女孩下一句就是她的条件了。
蔺倾川走在前面，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虞京墨摇头：“没什么大事。”
他怀疑地多看了一眼，也许是见蔺回的表情依旧淡然如初才回头重新迈步。
三人刚走出席位就有工作人员特意过来接他们。
虞京墨看着莫名感觉这是生怕蔺倾川跑了，才专门守在这。
五分钟后，他们就到了会议室。
对于在会议室里看见几个笑意满满，且略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女，虞京墨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就是之前坐在最前排的那几位。
甚至其中一个非常眼熟……
虞京墨在原地凝神思索一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男人，神色一动。
那不是蔺回母校的校长吗！
如果没记错这位校长好像叫林盛？
就在她反应过来的下一秒，那位校长也看见了他们，眼神瞬间溢满惊喜！
“哎呀，我就说那么熟悉，原来这位同学是你们的孩子啊！”
林盛高兴上前，分别跟蔺回和虞京墨握了握手，心里有些后悔，应该让常老师一起来的，说不定还能打打感情牌！
另外几人见到这一幕，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一位穿着红色西装套裙的女士站起来，笑时眼角浮现出淡淡的纹路，看起来很是知性优雅。
“你们好，我是京华大学的副校长，不知道蔺同学愿不愿意来我们学校？”
其他人：“！！！”
可恶！这怎么直接开口了？一点不讲武德！
几人对视几眼，又齐齐转开头快步上前。
“我们回大师资绝对不差……”
“可以考虑一下来J大……”
虞京墨挽着蔺回默默往后退了两步，非常自然地把舞台让给蔺倾川。
蔺倾川转身正好就看到这一幕，脸上表情一木。
虞京墨对他笑笑：我们尊重你自己的想法！
蔺回颔首。
男生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指望不上此时极不靠谱的爸妈，转回头自力更生。
“抱歉，我打算自己参加高考。”
虽然他说的简单，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这是不打算走保送的意思。
那位女士顿了一顿，神情温和继续道，“保送也不影响你参加高考的。”
林盛也点头：“对啊，你要是想试试高考的氛围我很支持！经历过后说不定还能有些感悟。”
此时来自不同学校的老师又站在了同一阵线上，纷纷附和。
蔺倾川无动于衷：“保送之后心态不一样，我想试一试完整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