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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婉灵小姐以往虽然会对您耍些心眼,但毕竟都是自家姐们。如今她受外人挑拨,要是真的做了糊涂事,那老爷和二老爷家以后又该如何相处?”玉竹面色沉重。

苏婉清想了想,“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一切等二哥安稳离了上京再说。”

正欲再说什么,赵南笙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清儿,你在屋里吗?”

苏婉清示意玉竹先下去,转而开门迎接赵南笙。

“我在呢,嫂嫂快进来。”

赵南笙进了屋,一脸惋惜的对她说,“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送温世去考场,真是对不住他。”

苏婉清拉着她坐下,“嫂嫂说的什么话,二哥知道伯母这几天身子不好,怎么会怪嫂嫂呢。”

“对了,伯母身子怎么样了?”

“唉,母亲她年纪大了,身子免不得有些旧疾,不过我看她这几日气色已经比着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想来还是要慢慢调理。”赵南笙叹了一口气,对于没送苏温世去考试这件事还是有些遗憾。

“这几日你尽心照顾伯母,苏府的事嫂嫂这些日子不用挂心,二哥不在家,咱们家就安生了许多。”

苏婉清拉着赵南笙的手说了好半天的话,见她气色不太好,想来是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

“温世状态怎么样?进考场之前可紧张?”赵南笙问道。

“二哥知道这次科考不过是走个过场,倒是不紧张。只是临进考场才反应过来,他许久不曾温习功课,这次科考的成绩恐怕会让他在上京那群公子哥面前颜面尽失,进去之前还在埋怨呢!”苏婉清想起二哥哀怨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笑了出声。

赵南笙也笑道,“你啊,明知道他这些年荒废学业,还给他出主意要他参加科考,是存心想看你二哥的笑话?”

说到这里,苏婉清收起笑意,表情认真的看着赵南笙,“嫂嫂,嫁入苏家委屈你了。你母亲病重,理应大哥陪你一起照应,现在不仅让你一个人忙前忙后,还有分心来担心苏府的事情。”

赵南笙太好了,好到让苏婉清有些自残形愧,她宁愿赵南笙自私些。

苏婉清从未这样认真的和赵南笙说过话,听得赵南笙心里莫名有些担忧。

“为何忽然这样说,我嫁给你大哥三年,这些事也早就习以为常。我挂念你和温世,不仅是因为你们是夫君的家人,更因为我把你们两个当成自己的亲人。”

赵南笙的母亲虽然是赵家的嫡母,但因为生赵南笙的时候难产出血,自此便再也没有怀过孕。为了赵家的香火,她只能看着赵大人一房一房的往赵家抬人,平日里为了彰显主母的大度,从小赵南笙跟家里那些弟弟妹妹有些争吵,赵夫人第一个骂的永远是自己的女儿。

赵南笙嫁入苏府后,看着夫君和苏婉清和苏温世的相处模式颇为震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家,这个词,原本是这样的温馨。

“以后不要再说这么见外的话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赵南笙佯装生气,故意板着脸对她说道。

苏婉清背过身去,抹去眼尾的湿意,再次转过头来笑靥如花的说道,“是我失言,嫂嫂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这话绝不会再出现。”

上一世嫂嫂和大哥一直没有子嗣,一方面是大哥长久不在上京,另一面是嫂嫂的身子本就不好受孕。

这件事还是上一世二哥为她寻来神医医治跛脚时偶然发现的,这一世她要及早寻医为嫂嫂医治,绝不让嫂嫂再为这件事被外人非议。

“嫂嫂这几日好好照顾伯母,等二哥考完试,咱们一家人一起去接他,保管让二哥感动的当场哭鼻子。”苏婉清转移话题,想到二哥见到全家人去接他,估计回来又要骂她。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执意要让你二哥参加今年的科考?”赵南笙不解。

苏婉清和苏温世平日虽然总是处处斗嘴,但赵南笙知道,这兄妹两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她不相信苏婉清会故意让苏温世出丑。

“二哥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离开上京的理由。”

只这一句话,赵南笙便不再多言。

她虽然从不过问公爹在朝中的事情,但苏家现在的处境她很清楚。

“早日离开上京也好,若能在外闯出一片天地,总比埋没在这上京好,希望温世能体谅你这般良苦用心。”

赵南笙不知道苏温世离京是干什么,但见公爹和苏婉清如此重视这件事,也知道这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想法。

二人还在闲聊,就听玉竹训斥的声音在院中传来。

“翠竹,你在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长廊内不用你打扫吗?”

苏婉清起身猛地拉开房门,就见翠竹已经捏着笤帚一脸紧张的退到院内。

玉竹见她出来,忙上前,“小姐,奴婢只是去小厨房看了一下,回来便看到翠竹鬼鬼祟祟的在您屋外徘徊。”

苏婉清脸色很不好,养虎终为患,她不能再放任翠竹打探自己的消息。

“翠竹,你过来。”她招手让翠竹过来。

“小姐。”翠竹偷偷看了一眼玉竹,见她没有丝毫替自己说话的表情,只能提心吊胆的朝苏婉清走去。

赵南笙站在苏婉清身后,冷眼瞧着做贼心虚的翠竹走近,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这清儿何时行事这般雷厉风行了,只是板起脸便让下人这般害怕。

“翠竹,我听说你最近和红螺走的很近?”苏婉清冷着脸开口询问。

她当着赵南笙的面审问翠竹,就是想让她知道,在苏家,哪怕是从小伺候自己的人,也有可能背叛自己。

翠竹低着头,紧张的暗自搓着手心,“回小姐,奴婢没有,只是红螺姑娘在的时候,和奴婢一样负责院中的洒扫,平日里不免会多说几句话,但自从她和她姐姐离开苏府,奴婢便再没有和她有过来往。”

“哦?那还是我冤枉了你?”

苏婉清慢慢逼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翠竹,你和玉竹从小服侍我,应该很了解我的性子,我虽好说话,但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骗我。你是觉得我不清楚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还是觉得你小姐我不如你聪明,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肆意张狂,简直不把我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