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被吓坏了,连忙道:“殿下饶命!”
“想让本宫饶了你很简单,本宫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
王婆苦了苦脸,似是哀叹自己可怜的命运,她颤声道:“奴才不敢欺瞒殿下,殿下想问什么,奴才必定知无不言!”
赵瑶满意地抬了抬眉。
“这救命丹药是承乾公主赐予你的?”
“没错,承乾公主是赐给奴才的……”
“她为何将如此贵重的药给你?”
王婆不假思索道:“是承乾公主可怜奴才,感激奴才幼时的照顾……”
赵瑶轻薄一笑,紧接着王婆身后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满脸狰狞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
小太监一手捂着小孩子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此时刀尖擦着小男孩的幼嫩的颈间,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小男孩脸色苍白,满眼恐惧,眼泪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他看到王婆顿时挣扎了起来,呜呜地叫着。
王婆闻声看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恐惧地看向赵瑶,“殿下饶命啊!殿下为何如此?!”
“本宫说了,要听实话!”
王婆大声哭了出来,连连叩头,“求殿下放过小儿吧!奴才说的是实话!奴才说得真的是实话!”
赵瑶像是没听到王婆的话,递给了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得令,抬起匕首就要朝小男孩扎过去。
王婆心脏骤停,她张大了嘴巴,咿咿啊啊地说不出话来,如同傻了一般。
赵瑶见状,指尖轻抬,小太监顿时收了手。
“本宫再问一遍,承乾公主到底为何把药给你!”
王婆早就吓傻了,她脱力般地坐在地上,皴黑的脸满是水渍,不知是冷汗还是泪,闻声,她失焦的眼睛才有了几分神色。
她抖着身子,咧着嘴,哽咽道:“奴才说……”
昏暗的宫殿内,檀香袅袅。
周遭静得不可思议。
只余王婆带着嘶哑和震颤的声音,响彻内殿。
“奴才知道承乾公主的一个秘密……”
“奴才用这个秘密要挟承乾公主,承乾公主才将丹药给了奴才……”
“什么秘密?!”
王婆看了眼吓昏过去的孙子,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承乾公主……她并非陛下所生……当年孝敏皇后早产一月,实是足月生产……”
“孝敏皇后怕人知道,一直用腹带束着肚子……”
赵瑶咽了口唾沫,拼命压下心中的激颤……她死死地掐着桌台,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粗喘,“皇室血脉,岂容你心口胡言!你……可有凭证?”
王婆子瞪大眼睛看向赵瑶,“奴才没说谎!”
“奴才有证据!”
“是何证据?”
王婆咽了口唾沫,“奴才给宫中的公主皇子们接生了许多,所以知晓殿下们的一些特征……陛下腰间有一深褐色的月牙形胎记,不止陛下有,陛下的子嗣们都有!”
“不信,殿下可以看看自己腰间,是不是也有一个胎记?”
林氏看向赵瑶求证,此时赵瑶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她的确有……
赵瑶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已经快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又问王婆,“你的意思是,承乾她……没有这个胎记?”
王婆点点头,“奴才看着承乾公主长大,承乾公主身白如玉,并无任何胎记!”
赵瑶终于确定了。
她低声道:“你先在宫中暂且住下,你的孙子本宫也会派人好好照料,你只需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今日之事透露半分,本宫便将你的孙子喂狗!”
王婆连连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一定管好自己的嘴,求殿下不要将奴才的孙子喂狗!”
赵瑶见状,摆了摆手,“退下吧!”
直到王婆和小太监离开。
只剩下林氏,赵瑶绷直的身子才松了下来。
她看向林氏,嘴角忍不住上翘。
天啊!
老天终于眷顾她了吗?
有了这个秘密,赵缨就完了!
不仅是她,太子,就连死去的孝敏皇后晚节也不保了!
啊啊啊啊啊啊!
赵瑶狠狠一咬牙!
真解气啊!
过去三十余年,她都被赵缨压在头上,现在赵缨成了野种……哈哈哈哈哈哈她倒是要看看她父皇知道这么多年疼爱了一个野种,是什么表情!
赵缨是野种……
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开心的了!
赵缨她完了!
这下她死定了!
上官澍也保不住她!
林氏突然知道这么大一个瓜,激动之余还有些害怕,她颤声对赵瑶说道:“殿下,若王婆所说是真的,那……”
赵瑶忍不住咯咯笑了,笑了半天,她突然眯眸,“这件事情暂且不要说出去,本宫还有大用!”
赵瑶平息着激动的心情,让林氏先离开,然后走到淑妃的殿里,问淑妃,“母妃,父皇的腰间是有一块月牙形胎记吗?”
她必须确认一遍,确保无误后,才能一击致命!
淑妃本问了个懵,她许久不曾承宠,即便承宠,也是黑漆漆一片,建熙帝身上有啥,她哪里知道?
“你问这个干嘛?”
“到底有没有?”
“本宫……不知!”
赵瑶闻言蹙眉,在心里埋怨了一下淑妃没用,然后说道:“我知道这个有大用,母妃,你现在就去找父皇看看,确认一下!”
淑妃不解,执意问出个所以然来,赵瑶没办法,只好将事情说了。
淑妃听后,捂着胸口坐了下来。
平复了半晌的心绪,才抬起手,颤颤巍巍道:“本宫现在就去看!”
……
养心殿。
淑妃端着羹汤正要进去,吴总管端着药和淑妃擦身而过。
淑妃多嘴问了句,“陛下哪里伤了?”
吴总管叹了口气,“伤倒是没伤到,就是近来变了天气,陛下腰有些疼,刚让奴婢把膏药揭下换了去。”
淑妃一听,眸中划过一丝喜色。
真是想吃冰天上下雹子,人走起运来什么都挡不住!
她正愁怎么掀开建熙帝的衣服看他的腰,现在有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