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佯攻的5辆95式坦克,没有电台联络,也没有通讯兵随同。它们只听到这里各种爆炸声热闹,认为柳本少尉复杂的战术得逞了,掉头过来准备助一臂之力。这些坦克较之丘吉尔灵活得多,也更低矮。一时间利用地形冲到近前,前面乱哄哄,也看不清敌情,就一股脑冲了进来。
一辆格兰特正在倒车。猛然间,一辆95式闯到跟前,可恨的是,就出现在*炮射界外的死角内。考虑到它的主炮只有可怜的30°左右射界,在遭遇战中,只有12分之1的机会可能立即射击。
双方都有些愣神,日军原以为闯进来,无非是收拾中国步兵,没料到撞见了噩梦般的格兰特,索性位置比较理想。
格兰特驾驶员眼疾手快脚踩下油门,松离合,稍待一秒左手拉,右手推,希望靠这套组合操作,迅速将敌人纳入主炮射界。这是一个勉强的动作,他需要双手双脚,几乎同步完成起步和转向,稍有差池,就会熄火停车。这样就会成为一个靶子。当然,格兰特车上还有一门37毫米炮,但是这种小炮打日军小坦克经常打一个对穿,无法起到立竿见影的停止作用。那门75炮则不同,即使是近失,打中敌坦克附近地面,也往往造成敌人行走部分损坏。
炮塔上车长大喊着让炮塔旋转起来准备追上敌人坦克射击。一切千钧一发,显然这次对决,更需要取决于运气,当然坦克兵们对运气充满了自信,这种美国战车的内部空间倒是宽大,使得战士们在灭火器箱上布置了一块关圣帝君的牌位。
日军驾驶员也算艺高人胆大,不等车长命令,立即推双杆向前逃避。这辆战车原本处于前进状态,加再一加速,迅速逃脱了被缓慢转动车体连带的主炮的威胁。
这是一辆4月份新到的“北满型”,在起伏地面行动还算迅速,一时间它在100米外,围绕笨拙的格兰特转起圈来,试图抢到9点钟。
日军炮手在颠簸状态下射出的炮弹,奇迹般地击中了格兰特侧面。原理上,日军火炮在这样距离上的静破解厚度有5厘米,足够击穿目标。
*在装甲表面爆炸,炸伤了车长,但是没能钻进坦克内部。静破甲与动破甲的厚度永远存在变数,当然其中细究,也有角度和信仰的问题。
格兰特的37毫米炮立即还以颜色,轻松击穿日军坦克炮塔侧面,但是对手仍然在行动,日军车长去年出发前,特意向静冈若狮子神社请求了专属于装甲兵的护身符,正巧这张纸符,就在被击穿的位置上。
即使95的炮塔如此狭小,炮弹仍然擦着车长后背,从炮塔后方后面打开的信号旗窗口出去了,但是这一次射击,震落了那个神社请来的长条折纸,折纸又被急着重装炮弹的车长踩到脚下,还全然不知。
格兰特迅速倒车并转向,日军车长必须司职装填,使得他无法继续观察和指挥。炮手再次没沉住气,向着格兰特顶部炮塔射击。炮弹再次没能击穿,微不足道的装药,也没能炸毁炮塔表面的观瞄装置,他本该射击底盘,或许有机会可以让那辆庞然大物停下来。
轮到格兰特射击,这次炮手沉着瞄向驾驶员位置。能够在遭遇战的第二次射击想到这一点,得益于褚亭长的特殊教育,每次战后,褚亭长必然把炮手们拉到被击毁的日军坦克处观察,不是为了看各部分装甲厚度,因为都很薄,似乎无必要,而是为了看敌人乘员位置。对于美式火炮发射的无装药的小口径动能弹,记住这些位置是很关键的。褚亭长要求炮手们观察日军装甲上的标记,比如铆钉、外部工具和涂写番号,记住乘员在其后面的位置。
他将炮口瞄向敌人底盘鼓起的航向机枪后方,不是为了摧毁一挺机枪,而是机枪的另一侧就是驾驶员,通常他们的头部与机枪高度一致。日军坦克狭小,乘员没有太大的变化位置的余地。
没有任何提前量修正,炮手直接在90米距离上射击。炮弹再次轻松洞穿一侧装甲、机枪和驾驶员脑袋,然后穿出车体。可以看到敌坦克驾驶员观察孔内喷出血雾。日军坦克突然转向,将屁股漏出来。格兰特缓慢掉过头来。一发75毫米炮弹从后面射入,立即引爆了弹药,将炮塔炸飞。
与此同时,其余4辆冲杀进来的95也都遭遇到了毁灭性打击。大部分碾到步兵埋设的*,炸坏了底盘,被步兵近距离干掉。战斗只进行了15分钟,既告解决。这是马强第一次独立指挥战斗,竟然获得全胜,唯一的遗憾是一辆坦克冲进仓库时被日军自杀攻击炸坏了履带和几个负重轮。
林秀轩在电台里责问马强为什么还在拖泥带水,公路上的敌人防线正在不断吞噬士兵生命。马强告知一辆宝贵的坦克行走部分受损,这里设备俱全,他觉得不修好太可惜,林秀轩下令立即炸掉坦克,包抄到敌人后方。
林扔下电台,心里还有些生气,马强怎么也被这个时代的穷酸军人影响,也变得婆妈起来,整天考虑这点鸡毛蒜皮的得失。
他这里也已经损失了一辆格兰特,这辆坦克掩护步兵推进,被隐藏的直瞄火力打中履带,一时无法动弹。用了5辆卡车外加十几匹马拖不动,日军在20分钟内调来重炮活力,不断覆盖,林只能下令全体人员撤离。日军在打出了上百发炮弹后,终于有一发105炮弹直接击中坦克,将其词汇。正面进攻非常缓慢,合成团的攻坚能力受到考验。31师团属于新组建的,名不见经传的新师团,但是因为靠近实兑港口,所以就近接收了很多军直属的火炮,而且这个部队有足够时间得到指挥部情报,调整部署,远征军沿新38师后路突围的计划又是如此的明显。
他还有几辆轻型坦克,已经向南机动与秦小苏汇合,希望能从另一个方向包抄敌后,可惜31师团的整个防御情形,仍然不太清晰。他没有时间让马强和徐冲等待夜里,对敌人部署做一次全面摸底。
马强赶紧在那辆基本完好的坦克内部塞满*,将其炸成碎片,接下俩,他必须依靠2辆坦克和一个连步兵实施一次后方包抄。日军似乎得到了这边出现远征军的消息,派出人马拖着反坦克炮在森林里部署。
徐冲的无人机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日军的大致部署,这些炮需要牲口拖拽,也并不容易隐蔽,同时他也看到日军在土路上埋*,这个年头反坦克的思路都差不多,得先猜测对方路线。他引导格兰特下了土路,远远绕开这些伏击区。避免与这些次要敌人纠缠。格兰特的机动能力较为突出,可以在比较起伏地面上行动,实施林秀轩的意图。
日军阻击分队一直在等待中国坦克,他们派出的侦察兵大部分回来报告没有任何发现,唯一一名走对路的死在了徐冲枪下,无法报告真相。
格兰特顺利绕过2道阻击阵地,基本完成了战斗突然性。可惜他的无人机无法进行深远侦察,也就无从知道敌人指挥部或者炮兵的位置。好在,林秀轩没有将宝压在一个地方,他将坦克部队分成两部分。
4个小时后,马强的人马到达了日军控制公路后方,远远从环山公路上开进。公路上正在往前送的日军士兵,坐在卡车上向这里挥手,眼看着坦克外形不对劲,那辆坦克停下后,一团烟雾喷出,炮弹转眼到了跟前,将卡车炸翻。格兰特随即启动,向日军杀过来。单凭徐冲无法找到重要目标,就这么杀过去了。
20公里外,秦小苏正蹲在一座山头上,测量敌人信号。他没有无人机,但是手上有一套一套简单的八木天线,但是这个简单的美制侧向设备连接的,可不是一个接收机或者功率放大器那么简单,他的设备已经截获了超过200路敌人通讯,对语音进行识别跟踪,对通讯内容分析,也对加密通讯进行破译,一旦找到有价值的信号源,进行几次交叉测量,就能大致确定方位。他的探测器甚至可以听到马强与徐冲的保密通话。这个时代没有任何设备可能截听到特别小组的通讯,除了他们自己的。
通过监听日军调动,进而推测出大致部署,33师团对远征军反扑没有轻敌,他们沿着公路部署,还有大量的预备队对付可能的穿插和新38师反击。推测日军计划,沿着公路逐次抵抗,消耗合成团的有生力量、装备和时间,尤其后者是最为宝贵的,因为其与日军正在集结赶来。
这套方案显然是放下了日军天下无敌的身段,仔细思考局面后,所能做到的最理性部署,说明日军仍然是善于学习的。如果419的大型无人机存在,情况会有利得多,而现在,各方面的侦察,虽然可以拼凑出大致脉络,但是无法窥探到全貌。
他很快在地图上标注出敌人指挥部位置,距离很远,不可能靠几辆m5偷袭。但是山炮部队位置就在10公里外,似乎可以袭击。
山坳里,扶着自行车的士兵和坦克排士兵们一直傻等着,他们没有看到昨晚日军飞机在秦小苏的计谋下全体坠毁,只知道上面两个指挥官,白白净净不像干这个的。既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也没看出什么指挥才能,老是背着一个木头盒子往高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