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说:“我想的和陆骁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应该再给人家回一封信,道个歉,说清楚,顺便再买点礼物做为补偿,毕竟她也真是酝酿很久才积攒了这么大的勇气。”
前面两位的无脑发言差点让叶瑾秋忍不住动手,幸好江晨挽救及时,才把苗头掐灭,他总结陈词:“不愧是我的军师,就按江晨说的办?礼物我来买,信谁写?”
“我可不行,她认得我的字。”陆骁第一个有理有据的拒绝。
叶瑾秋的字早在黑板上展示过百八十遍,所以他也才会把这个事情交出去。
“秋哥,我没经验,骂人打架我在行,这种事都不知道怎么动笔。”江涛也赶紧推辞。
“我也不行。”程浩也回。
“从小把你们带到高二,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揍你们,脑子生锈了?”叶瑾秋指着他们,生气骂道。
“秋哥,逻辑不对啊,是你道歉,就只能用你的字吧?”机智的江晨反应过来,又救了两人一命。
“对啊!”其他三人黯淡的眼神蓦地闪亮,异口同声道。
“靠!”,叶瑾秋也清醒过来,让宋子瑜那个榆木脑袋写,更不靠谱。
“这样吧,我来写,写完你再抄一遍。”,江晨主动揽活,他看的书多,新鲜的事物可以挑战一下。
叶瑾秋正愁眉不展,听见这些,用力朝江晨抱去,感动道:“兄弟,什么都不说了,哥包你一个星期的零食。”
……
沈如萍上班快三个月了,和身边的同事也渐渐熟络起来,女人聚在一起,话题就离不开家庭。
公婆早早开始躺着享清福,妯娌生活习惯相处不来,老公下班就躺床上当甩手掌柜,孩子贪玩学习跟不上等等类似常见的家庭矛盾,一旦有一个人开始说,到最后没有个把小时止不住。
肉涨价了,门前青菜被邻居的鸡啄了,谁家的孩子参加工作了、找了谁家的对象了、生男生女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常有常新。
这些妇女每天忙碌的事情基本一致,起床做饭洗衣,上班,待在厂里一天,下班做饭,打扫卫生,睡觉,没有娱乐,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沈如萍是话最少的那个,她的生活只是围着儿子转,这几个月因为身心得到解放,整个人看起来明显年轻了不少。
她只跟关系最近的姐妹王丽玲随口说过她丧夫,带儿子生活。
谁想她放心里去了,最近跟她说想给她介绍一个厂里的单身男人。
沈如萍听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一次遇人不淑的教训足够她断掉一辈子再婚的念想。
可王丽玲不死心,非说那男人工作肯干,心也善,是个靠谱的人,执意要带她去看看。
沈如萍还是坚决没答应。
今天,王丽玲居然带着那个男人过来找她了,那男人见到她嘴就合不拢的高兴。
沈如萍在他离着有三米距离远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烟味和酒味。
她对这两种味道非常敏感,也非常厌恶。
男人叫张军,是厂里的机器维修工,快四十岁还没结过婚,身上的工服被机油浸染,脏的不成样子。
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外表就能看出他不爱卫生,脸和手上沉淀了长年累月没洗掉的黄黑色污渍。
沈如萍只在被王丽玲喊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王丽玲像个专业的媒婆,想给两人牵线。
王丽玲介绍完情况,张军就迫不及待的要跟沈如萍说话:“如萍,听丽玲说你还有个儿子,多大了?”
“大哥,我……”,沈如萍低着头裁衣,准备直接拒绝,却在刚说三个字后被王丽玲拦下。
王丽玲朝着张军使了个眼色,说:“哎,问这个干嘛?你还介意啊?”
张军立刻心领神会的附和:“不介意不介意,我这人不会说话,这些年光顾着工作了,你放心,我的工资都攒着,往后养四五个人也不困难。”
沈如萍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连生孩子都考虑完了,四五个也就是必须要生儿子。
王丽玲见他猴急的模样很是生气,这样说话,再厉害的媒婆也要砸饭碗,但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笑着从中化解:“着什么急啊,先处处合不合适。”
张军把粗糙的双手搓出了嚓嚓声,重复王丽玲说的话:“好,处处,处处。”
沈如萍被王丽玲的话彻底惹怒了,她作为当事人早就拒绝了,凭什么还要由她摆布。
王丽玲自己也清楚,在沈如萍发火前就把她拉起来,说:“跟我去厕所,我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