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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塞纳维略微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

他看着熵,顿了几秒:“……你想观看仪式?”

熵歪着头:“不可以吗?”

其实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塞纳维在沉吟了几秒后居然点头。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一旁的诺思也惊讶道:“你同意让她去看?”

“为什么不行?”塞纳维反问,他接着看向熵,摸了摸她的头,“离仪式还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你先在房间里安置一下,我等会过来接你。”

熵不自在地躲了过去,她这下反而觉得对方可能在卖什么关子了,但她还是点头:“好哦。”

既然已经身处这里,她必须试图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一味地躲起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更无法帮助她找到玦。

“小姐,请。”

侍者恭敬地对她做出请的手势,熵抿起嘴,带着小白一起离开。

走到走廊末端,正要转身时,她偏头看向塞纳维的位置。

他似乎在和诺思聊着什么,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似是察觉熵的视线,他的目光突然转过来,向她微笑。

“……”

熵收回视线,跟着侍者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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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看着熵离开后,诺思说:“你为什么要答应让她观看仪式?”

“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塞纳维耸了耸肩,“只要她想,那我自然尽力满足,毕竟我一开始的任务就是照顾她。”

诺思平静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神仿佛洞察了他的内心。

她忽然说:“我明白了,你是觉得那个孩子的生命形式……”

“你们这些精神类的筛选者真是烦人,特别是这种喜欢动不动窥探别人内心的这一点。”

塞纳维皱起眉,打断了她的话。

“比起这个,我倒也有一个关于你的问题,诺思。”

“但说无妨。”

“作为记忆域主,你常年陷入沉睡,你的力量应该远不止我看到的这一点。而奇怪的是……”

塞纳维眯起眼睛,神色晦暗不明,“……你实际的力量却远比我预计的要弱小,这是为什么?你的力量都用到哪里去了?”

……

诺思面色如常地解释:“我大部分力量都用于维护记忆之域存在本身,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很多远古的记忆维护起来要耗费不少力量。”

“而方才那个小姑娘……”

诺思顿了一秒,“她之所以成长到那样的程度,很可能接受了某份记忆的力量……甚至可能是千年前的某种相当珍贵的记忆。奇怪……我居然一直没能察觉,难道是那只鹦鹉以前刻意藏起来了?”

塞纳维一点都没被她转移话题的举动给动摇,虽然他确实也很在意。

他皱着眉:“不要转移话题,诺思。就算你那么喜欢保存历史,也不可能力量弱小到如今这般地步,你敢对着那位大人说你真的只是用来维护记忆了吗?”

“我当然敢。”

诺思坦然道,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就算是那位大人亲自审问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她似是无奈地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防备,塞纳维。是,我以前作为抵抗大人的反抗军确实有过不同的立场,但时至今日,你再这么怀疑我的忠诚有意义吗?别忘了……”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语调放慢,“我们,都服用过‘花蜜’。”

塞纳维的脸色微微变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继续抬脚向前走去,耳垂上的青绿色耳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闪烁出瑰丽的光彩。

他冷哼一声:“随你的便,诺思。你最好祈祷在仪式后的问责中还能活下来,我可不会给你说什么好话。”

诺思从善如流地跟着他往前走,语气从容:“当然当然~哦,对了,等下仪式的主角是安塔尔吧?我能见见她么?”

“她已经在准备仪式了,任何人不得相见。”

“啊——”诺思遗憾地拖长了嗓音,“那可真遗憾。”

——

塞纳维突然停住了。

他迅速转身,锐利的眼神盯着她:“遗憾什么?她又不是……死了。”

句末的两个字,塞纳维说得很轻,语调似乎也有点微妙。

“呵。”

诺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很感兴趣地看着塞纳维脸上的微表情。

“当然,她又不是死了。”她扬起嘴角,“不过她作为你的姐姐,曾经与我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我想到自己在随后的问责中很可能活不下来,所以遗憾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有问题么?”

“还是说……”

诺思上前两步,靠近塞纳维,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

“……你对接下来这场仪式,有什么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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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殿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是奇异恢弘,但内部的风格——起码是客房这边的风格,倒更偏向于现代化。

“呼!”

熵疲惫地躺在床上,对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着呆。

辛苦了那么多天,她总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白害怕地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不肯出来,她也就随它了。

“唉……”

她现在的脑海里盘旋着许多事和疑惑,而其中最让她在意的,就是母亲的那些事。

说实话,从小到大,母亲并未在熵玦面前表现出任何异于常人的超能力,除了教导孩子一些属于她的独特的理念方针,正常时候也就是跟普通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

即使父亲对母亲的教导并不算全然赞成,但他们都能相互理解,俩人的关系也一直非常和睦。

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熵闭起眼睛,努力思索。

啊,好像确实有一点——

熵玦小时候经常会做一些……比较独特的梦境,那些梦境通常是较为残酷、甚至是泯灭人性的。

而当他哭着醒来向父母倾诉那些可怕的梦境时,母亲总会教导他如何去看待梦境中的每一次选择;而父亲往往会一脸复杂地站在一旁,在母亲教导之后去安慰他。

当熵玦长大之后,能够坦然面对那些梦境后,那样的梦就越来越少了。

这么想——母亲对待那些梦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理所当然了?

就仿佛……

那些梦,是她编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