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说道,“你看如果我把这些都告诉哈利,他会怎么想?”
邓布利多非常淡定,哈利,哈利是最先知道他身边有汤姆的人,尽管由于某些原因还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但是他相信哈利的心中,已经隐隐有猜测了。
洛菲特眯着眼睛,几乎与邓布利多鼻子贴着鼻子,想要捕捉眼底的惶恐和不安,没想到却被眼中的纵容刺痛了双眼。
他怒气冲冲的踢了一下柱子,随后就走了,这两个家伙,大狐狸和小狐狸,哪个都不好惹。
算了,我还是再跑去阁楼一趟,不知道进程怎么样了?
伏地魔——
汤姆——
咱们的校长正在跳脚,一旁的谢尔盖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下来。
“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叛徒,然后要他好看!”
“你想把他怎么样?或者说你能把他怎么样?”
校长不吭声了,他摸了摸自己日益稀疏的胡子,还有谢尔盖光洁锃亮的脑壳,突然由衷的觉得开心。
“你说我如果把这群学生,送到霍格沃茨会怎么样?”
“你疯了?邓布利多不知道,你我还不明白吗?他们对生人是有渴望的。但凡有一个学生被吃,你的脑袋下一刻就见了阎王。”
“可是单凭我们的能力,保护不了他们。”
“那怎么办?”谢尔盖也很着急。
校长一咬牙,“实在不行连学校一块儿搬过去,我相信邓布利多是不会拒绝这么一股力量的。”
谢尔盖沉默半晌,抬起头,“你选择邓布利多吗?”
“那不然呢?好歹咱们勉强还是属于同一物种的,麻瓜太弱,另一个股家伙我看见不是好相处的,把小孩儿变成默默然为自己效力,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谢尔盖沉默,他知道校长说的是正确的。
随后他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或者说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个更隐蔽的地方,保存有生力量,这样即使霍格沃茨那一片区域被攻破,我们也算是人类最后的文明火种。”
“别痴心妄想了,就咱们这群人,有几个是心向科多斯多瑞兹的?是你,还是我?”
谢尔盖摆出一副假笑,是啊,他们这群人各有各的想法,趁着现在还存着一些良心的时候,把这些可怜的娃娃都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办公室里面的谈话结束了,谢尔盖走了,校长无聊的看着墙壁上摆着的那幅画像,那两个人影依旧在那里纠缠,与城堡里的众多画像一模一样。
但是随即,他眼睛一亮,这两个人影的姿势有了些许变化,化干戈为玉帛,竟然在握手?
城堡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机,大多数的人得以复原,尽管身上多了几道不可磨灭的裂痕,但总归是活了下来。
他们的防御力量太脆弱了,只要被人找到,那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毁灭,这也是校长坚持的原因。
保尔非常生气,作为学校的教授之一,他的建议并没有引起校长的任何重视,这个脑子里灌了浆糊的家伙一意孤行要和邓布利多签订契约。
他现在见到这群家伙,都想把他们拆之入骨,然后让自己得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听说学校要整体搬迁到霍格沃茨周围的空间时,保尔大笑,惊动了他的学生。
“教授,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们继续上课。”
哈利在城堡中四处闲逛,罗恩以及塞德里克在休息室内睡觉,洛菲特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洛哈特又跑到屋顶,扬言说站得高看得远,自己要看一看周围这大好河山。
周围的学生都对他怒目而视,如果不是因为学校的要求,他们肯定一哄而上,发誓要给这群家伙们好看。
尽管可能他们遭受的劫难,跟哈利并没有关系,但是他们此时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哈利的心思都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看似寂静辽阔的识海上,他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哈莉此刻应该回到了他们的家,就在韦斯莱陋居的对面,达力这个家伙回到了本来的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两个定时炸弹以及一个可能回家的旅人,都被他带在身旁。
哈利靠在走廊上,一旁的窗户开了条缝,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拍打着他的脸庞,晶莹的雪花飘入室内,没过多长时间便化成了水滴。
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冒出来两个小点儿,随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啪叽一下撞在玻璃上,晕乎乎的滑了下来,哈利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两只猫头鹰。
小猫头鹰们亲昵的啄了啄哈利的手,要了点胡萝卜条和土豆条,心满意足的吃饱之后就飞走了。
哈利拆开是两封信,一封来自金妮,另一封来自赫敏。
首先是赫敏的来信——
她说,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他们都已经放假,而自己将要回到麻瓜聚集地,希望他们暑假还可以再见面,她还嘱咐哈利,要告诉罗恩,希望他可以好好复习,邓布利多带着期末考试的试卷走了,貌似是专门给他做的,还有塞德里克。
哈利看到这里忍不住的笑了,如果世界上有什么是最幸福的事,那莫过于看着别人考试,而自己可以在旁边监考。
他就说为什么邓布利多似乎找罗恩谈了什么事,随后罗恩的脸就垮了,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问他,他也不说,只会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
该不会现在就考试了吧?抱着看戏的态度,哈利乐呵呵的跑了,将周围敌视他的人视为空气,这真是莫大的侮辱。
这番目中无“人”的举动,让这群人心里很是复杂,有不少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哈利,自己被人打碎了,是这个家伙救了他们。
可是他的目光似乎只局限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并没有想往外界有更多交流的意思。
一推开门,果然如哈利所料,两个人皱着眉头疯狂写卷子,即使是外出公干,还不忘记考试,这样的精神实在让哈利敬佩,他搬了一个凳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用颇为欠揍的语气说道,“邓布利多让我来监考你们。安心,我是不会太严的。”
罗恩抬起头,气呼呼的看了哈利一眼,随后认命的耸肩,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他没有充分的复习,有好多题还不会。
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发明了考试,这一种灭绝人性的东西?
罗恩对此表示深深的唾弃,认为这是泯灭人性的发明。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想念那个身影的时间才会短一些,在异时空中匆匆见过一面的父亲,以及可能从自己手中溜走的唯一一次能够回去的机会。
他不确定自己下意识的选择,是否真的能承受,但他也只能尽力说服自己。
洛菲特又来到了阁楼,这次的空间大有变化,或者说整个城堡都开始被唤醒。
他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隐隐约约浮现的人影,他似乎在破口大骂,痛斥洛菲特不告而别的行为,人影化作光点,渐渐变化成一道冰墙,准确来说是南极洲突兀拔起的冰层。
这种宏观的景象在地图上看绵延数千公里,似乎形成了大陆的阶梯,就像平原和山地,山地和高原。
这幅地图徐徐展开,世界的另一个样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第一次出现在眼前。
洛菲特在这里等啊等啊,直到天快黑了,这幅画面还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今天是不行了,他知道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能告诉邓布利多再继续等待。
邓布利多欣然应允,转头找到了校长那里,将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无比详细又认真的商量学校后续的工作。
需要多少教授来接应,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又同不同意?这片土地到底还有多少巫师?他们是否愿意一起来到英国上方的空间?
这无疑是非常严密的对接,似乎要折腾很久很久,暑假刚开始的三个星期就扔在了这上面,当没有任何的目的,当学校的学生也开始认真的看待这一群家伙的时候。
显然相处的就比较愉悦。
罗恩似乎成为了众星捧月的那一个家伙,尽管他随便瞎写的卷子被亲爱的洛哈特教授都判了出来,罗恩拼命阻挠,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哈利和洛哈特一起合谋,将他那全都是c和b的成绩单,寄往陋居。
我们难以想象莫丽女士看到这副单子会是怎样的恼火,反正她不在眼跟前,罗恩也坚信等到他回到陋居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早已消气。但是亚瑟·韦斯莱先生,他和罗恩将会在不久之后相见。
然后两人拿着邓布利多递过来的成绩单,好好的交流了一番,结局以罗恩红肿的屁股,还有怒气冲冲,几乎要毁灭世界的邪气为结局。
这座城堡渐渐发生了变化。
学生们惊讶的发现,他们变成的套娃。似乎渐渐变得软化,逐渐生出了人的皮肉和血液,当心脏在空壳里面开始跳动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们崇拜的看着这一伙人,特别是为首的邓布利多,就跟救世主一样。
而真正干成这件事情的洛菲特,深藏功与名。
保尔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他开始想念在那场战斗中失去踪影的伊万和安娜,如果将他们带走的家伙知道,不知道有多么后悔。
这天,洛菲特邀请哈利前往阁楼,邓布利多也想跟上去亲眼目睹,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哈利现在坚信这一点,所以洛菲特这嬉皮笑脸,略带讨好的神情让他愈发警惕,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心。
可是他对于城堡的秘密又非常好奇,而这种秘密似乎只有这个活了千年的老龙知道,终究是好奇心战胜了警惕。
尽管知道前面似乎有陷阱,哈利还是捏着鼻子闭住眼睛往前冲。
好冷。
这是哈利到这里的第一感觉,这里好像北极,又好像是把自己塞进了制冷的冰箱里面,他匆匆在身上施加了保暖咒,就看到了洛菲特踱步到一个小球跟前,将手轻轻放在上面。
随后空间开始变暗,哈利什么都瞧不见了,他警惕的捏着魔杖,如果说洛菲特想要偷袭他,他是万分不相信,就怕突然搞出什么带有恶作剧性质的魔咒,突然让自己长出条猪尾巴或者一直吐鼻涕虫,那也是不好过的。
“你在哪儿?不要玩这种把戏了。”
“嘿嘿”,这道声音非常的愉悦,“今天终于大功告成,我带你来看一看。”
“为什么要全黑?为什么银光闪烁在这里没有作用?”
“准确来说你是在一个固体里面,光在这里无法传播。”
看着朦朦胧胧,像萤火一样的微光,哈利知道洛菲特说的是对的。
“那你快一点。”
哈利话音刚落,周围开始或大或小的散发出不同的色彩,就像电视机的像素一样,像素块越小,画面越精密。
哈利现在显然就是这种感觉,但是他猛的一愣,周围幻化出来的场景他很熟悉。
准确来说,是那个人把他扔进去的那个世界,同时也是分离出另一个哈利的世界,他在那里见到了对他心怀叵测的杰兰,还有貌似地位很高的赫尔曼。
以及那无数颗由人幻化成的珠子。
两个身影渐渐跑近,他仿佛真的身临其境,跟着他们,一直来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外围。
两个小孩儿接受检查后,兴高采烈的跑了进去,这里似乎在进行什么重大的选拔活动,每个人脸上或是激动,或是紧张,而他们则用略带羡慕的眼光看着最上面坐着的三个小孩。
哈利瞳孔猛缩,这些面孔他简直太熟悉了,翻版的哈莉,翻版的周复,还有畏畏缩缩,眼睛像绿豆,身上一摊肥肉摊在凳子上,不敢往下看的达利。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