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为何叫“魔仙戒”,魔尊惜崇没有多讲,直说她见了母亲,就会明白。
白姝画稀里糊涂被安置在一处房间休息,无人与她说明,为何认定她是公主的女儿。
直到她见到魔族公主的奴仆,那位叫庶姑的妈妈才告诉她——魔族公主病重,在魔域的一处石室静养。
听起来像被关起来一样,白姝画眼眸微闪,那庶姑立即低声为她解惑:“公主不肯承认如今这位的身份,只因魔尊不让她四处寻找女儿。”
白姝画一愣,“那为何又把我接来?”
庶姑抹了一把泪,道:“倘若公主不承认魔尊的身份,他便不能号令公主麾下的魔军。”
白姝画一下头大,这是她能听的吗?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机会说明,魔仙戒是年哥儿得来的废弃之物,又转赠与她这个做母亲的。
废弃之物虽然不好听,也是实话,因为以年哥儿的阅历,战神殿不会送他什么厉害的法宝,且年哥儿也说了,除了能把玩,没发现有其他用处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
但这时候说明原委,她也怕丢了小命,只能先找机会跑。
庶姑又说了几句,白姝画才明白“舅舅”为何不喜“母亲”寻找她。
只因一次神魔大战,受伤的魔族公主被下界历练的仙人捡到。
没想到露水情缘……却是珠胎暗结。
直到胎儿成型,魔族的人才发现不对劲。
但公主不愿弃了自己的孩儿,表示会让孩子成为真正的魔域之子。
并且发誓,决不让孩子参与魔族大事,就当平凡人家的闺阁小姐,养起来。
所以“她”才得以苟活。
没想到女儿才四岁,就被人骗走了魔仙戒,差点身死。
魔族公主一怒之下杀了许多仆从,其中不乏无辜之人,所以她被关押起来。
至于女儿怎么走丢的,她也是被罚完了才发现找不到了。
如今白姝画戴着魔仙戒,庶姑自然相信她就是公主的心头宝,所以她求白姝画见这可怜的“母亲”一面。
顺便把魔仙戒还给她,让她心安。
“庶姑的意思是……我母亲她不好了?”
白姝画听出来点子暗语,心头一揪,莫名有点难受。
庶姑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掉,“能见小主子一面,公主她就能放下执念,好好地……”
她懂了,点头答应下来。
白姝画现在已经不去想自己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想替这位忠仆,还有魔尊,送魔族公主这位可怜的母亲一程。
待她进入石室,不见天日的地牢中燃起一把火,照亮了石室中央盘腿而坐的女子。
她周围有结界,活动范围不足一米的距离,白姝画心口有点堵。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公主……”
庶姑叫一声,见她缓缓抬头,行礼后便主动退出去石室外守着。
“你……你是嬛儿?”
魔族公主——?灵的目光迟疑了片刻,美目中便盈满了泪水。
原本杀伐果断的女将军,现在宛如丧家之犬,如同叛军俘虏一般,被囚禁,被束缚,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着。
她恨,可见到女儿,就只剩下疼惜和惊喜!
“我……我……”
白姝画把魔仙戒摘下来,放在手心上。
“别!不可!快戴上它。”
魔族公主话音刚落,白姝画已经戴好魔仙戒,无它,她差点被魔气给淹没了。
魔仙戒在她手上时,魔气也会缓缓吸入,却是不带半点攻击性的。
然而魔仙戒刚脱离她的手,魔气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全部围上来……
白姝画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走近一些,道:“我来看你,原本是想把魔仙戒还给你的。”
“不,即使你已经忘了娘,娘也仍然……放不下你,嬛儿,你如今几岁了?你在天上,过得好吗?”
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仙子。?灵不知是喜还是忧,心中是又疼惜,又暗骂老天抢她女儿。
“其实……”
白姝画不想欺骗她,却不想?灵看穿她的心事,替她解了疑惑。
“我知你霎时间不明白,但你无论变成何等模样,我都知晓,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仙骨,和上一世并没有变化。”
其实她甚至怀疑,女儿并非转世投胎,又或者……老天有眼,没有全盘夺走她的女儿。
天界,也并非都是假仁假义的,天道,有时候也很公平。
“你的身体……还能恢复吗?”
白姝画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水,她一直在压抑自己,其实见到魔族公主那一刻,她就发现自己心疼得厉害,有着难以割舍的愁绪来。
“好孩子,你当真愿意帮我?”
?灵朝她伸出手,白姝画情不自禁握住它。
?灵将她带入结界中,“听娘的,外面的人,包括庶姑,你一个也不能信,你舅舅为了掌控魔军,已经成了失心疯!”
白姝画点头,无甚可插嘴。
“娘手里的这支军队,是魔军中最强的,他此刻不敢杀我,将你送来,或许也是为了交换兵符而已。”
“娘的嬛儿,是我连累了你。”
?灵顾不上抹泪,接着道:“听娘的,你这魔仙戒,绝不可摘下来,对了!另一只呢?”
白姝画嘴一抖,“给我夫君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那正好!你让庶姑告诉你舅舅,另一只魔仙戒,在战神手里,除非放我出去,否则天庭大军迟早杀进来!”
有了魔仙戒,就不怕魔气的掣肘了!
白姝画忧心忡忡,不免担忧起来。
?灵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紧紧抱着,“相信娘,娘一定会灭了你舅舅,还你一个太平盛世!”
“可是娘,您为何要与天庭作对?是因为女儿吗?”
“不,神魔大战,与你无关,说起来与我也无关,如今已是陈年旧事。”
“是你舅舅想要证明自己,非要与天庭作对,此番,我若能清理门户,拨乱反正,也能让魔族免于战乱……起码太平个几百年不成问题。”
神魔大战,本就是两败俱伤的事儿,谁愿意无端挑起战事呢?都是她那拎不清的哥哥!
白姝画没再细问,庶姑送她出去时,她也按照母亲吩咐的说了。
庶姑不疑有他,将她安顿好,就去找魔尊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