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098年4月8日 5:10A.m
天气:阴
地点:萨米南部边境
战报:经过3个小时零28分钟的长途跋涉,我们的队伍于萨米南部边境驻扎。
队伍前方是不在纪录中的大片沼泽,无处不在的风雪隔断了队伍与沼泽区的任何可能的联系,向前探索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在路途中,我们的万国信使已向多个国家释放信号,圣城[拉特兰]从多国境内跨过,已证明各国对萨米的态度。
目前,乌萨斯和哥伦比亚已有信号源回应了圣城的城邦编码,两支规模不明的舰队正向驻扎地赶来。
值得注意的是,广域公共的信号播报一定吸引了其他势力的注意,我们不能确定他们的立场。
司令员,我们需要在此设立根据地,站稳脚跟,等待支援到来。
提示:我们暂且没有快速生产兵员的手段,请珍惜每一丝有生力量!
主要目标:坚守六小时。
可用兵力;叩捶真相者,安多恩(英雄级)
2213名教宗铳骑(战争议会)
大天使长炮兵师(临时组建)
拉特兰惩戒军(隶属教宗铳骑组建的战争议会,实为两支军级部队)
拉特兰辅助军(戍卫队精锐联合军)
可用工事:圣城[拉特兰],武装修道院23座(移动城镇级要塞)
可用战术协议:自动机突袭(4次)(需要圣城[拉特兰])
轨道炮轰炸(1次)(需要圣城[拉特兰])
预备兵员数量:120万
“经侦察六营与三营汇报,队伍前方的沼泽至少98公里,完全环住了萨米边境,沼泽内的风雪会严重干扰通讯。”
“哥伦比亚与乌萨斯各有一个信号源回应了我们的求援,他们最后出现的位置分别是特里蒙东部荒原以及科罗萨湖以东的湖岸。根据战争议会推算,他们最晚将在六小时后赶到。”
“第六厅的征兵检测结果是,有186万余拉特兰萨科塔公民符合要求,已取120万人作为预备兵员,他们在十二岁就开始了铳械训练,只需一、两场战役就能成为正规军。”
安多恩站在圣城边缘的城墙上,听完战争议会,第七厅,第六厅的汇报后分别示意他们离开,而在三名工作人员走后,第三厅的职员才敢向安多恩汇报拉特兰的生产状况。
“教宗冕下,维克多枢机已经急晕了,所以让我来汇报,啊——因为长途迁徙,大部分农作物都因为气候快速转变死亡了,而且没有矿脉开采,矿场断供了,再过八天,拉特兰就得……断甜品供应了!”
职员实在不敢说出那个词,只好挑了个好听的说,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哭爹喊娘。
安多恩面色不变,挥手示意职员离开,可职员突然停下扰乱军心的行为,向安多恩小心地问道:“教宗冕下,维克多枢机让我带句话:为什么不能就地挖堑壕,用金属构建防线太浪费了,而且还埋地里搞堑壕模型……”
一旁安静喝枸杞酥油茶的奥伦老神哉哉地回答:“问这么多干什么,让维克多老实干活,到时候就知道了。”
职员带完话,赶忙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难得替我说了句话。”安多恩露出微笑,不露齿的那种。
奥伦则是即刻挖苦说:“谁让教宗大人天天让我干活呢?不然我能知道这么多机密消息吗?”
奥伦说完面向城外的沼泽,神色平静,他凝望着土块挖开,钢铁填补的防线,漠然说道:“律法或者众魂在上,他们应该知道这里头沉了多少具尸体。”
“不会比城墙高。”安多恩回答。
“可不止尸体呀。”奥伦补充。
……
地点:教皇厅——临时指挥部
时间:1098年4月8日 7:30A.m
安多恩望向大屏终端,防线构筑完成,整条战线绵延数百公里,近乎掏空了拉特兰的矿产物储备。
“防……暴风雪停了。”安多恩吞下上一条报告,转而念起下一条。
奥伦闻言将手中酥茶一饮而尽,下一刻,茶杯与桌面的碰撞声与巨炮齐鸣的嘶吼同时响起。
天使长炮兵师,全部启动了。
风雪声一停,不消片刻,所有阵地都热闹起来了,沼泽里凭空涌出千万条手脚,一片漆黑重叠在一起,它们捅破冰盖,染黑刚刚落地的雪花,顶着不知名的碎肉和火线前进。
嵌入冻土中的钢铁堑壕亮如白昼,枪炮声交错不停,在大地上撒下星罗棋布的火星。
根本不需要瞄准,一团人墙强行碾过铁丝网和地雷阵,占据了守军的全部视野。
这阵仗,挖一条深沟造成的杀伤都比地雷阵高,或者用火烤上一烤也行。
指挥一处营级阵地的铳骑恼火地扯住刚长没几天的光环,对着远方依稀可见的几层楼高的岩角兽坍缩体集群汇报一个接一个的坐标。
在他旁边,天生萨科塔的铳骑正在快乐地观赏烟花,对此,他忍不住说道:“雅当,看看外面的人海攻势吧,你还乐得出来?”
“这场面可不多见,帕瑞斯,你得笑一笑,这才刚开始打呢,不高兴可不——”
雅当突然扑向帕瑞斯,特别的呼啸在嘶吼中到来。
“趴下!”
随着“轰隆”巨响,指挥所炸塌了半边,幸好钢铁够坚固,只有一小部分人死亡,剩下的人立刻转移了。
果不其然,这只是一轮试射瞄准,下一轮齐射后指挥所直接被炸上天了。
“*拉特兰俚语*哪来的高速军舰?”
雅当骂骂咧咧地召集人手,一群坍缩体正顺着指挥所的缺口涌进来呢!
土里行军,怪不得防线得用铁造堑壕,太邪门了,比萨卡兹都邪门!
“天知道,我现在就炸了它。”帕瑞斯开始肉眼测距,把坐标报告给后方。
十五秒左右,一发巨型光球凌空飞越阵地,穿透升起的人墙,一击就将高速军舰蒸发干净,雅当即刻振奋一呼。
帕瑞斯却在此时皱起眉头,对着终端讲道:“ 目标歼灭,发现新的人型目标。”
“目标歼灭,发现新的人(混乱的噪音)。”
“拉特兰惩戒军第一军二师二旅三团六营阵地沦陷。”奥伦冷静地汇报道。
“哦对了,你还用了两批自动机。”
奥伦耸肩:“好消息,因为你用赛博纳贡陷入虚弱的阵地被自动机救回来了,第二军成功补位。
坏消息,支援沦陷区的自动机在同一区域失去联系,三团阵地沦陷。”
“高污染坍缩构造体,还有金蝉脱壳!”安多恩恨恨地把右拳砸入圆桌。
旗舰配高端战力,对面藏牛!
“我率队走一趟。”安多恩转身,奥伦见此拉住了教宗。
“你的身体金贵着呢,我可不想临危受命当司令员。”奥伦提议道,“轨道炮控制局面,然后赛博纳贡精准点杀吧。”
安多恩扭曲着面容,最终无奈叹气道:“就按你说的……”
巨大的连绵不绝的轰响与震感传递到教皇厅内部。
“是乌萨斯的通讯请求。”奥伦看着大屏幕托起下巴,“你觉得对面会是谁?”
安多恩抬手接通:“伊斯拉姆·维特,或者兰斯佩罗大公爵。”
乌萨斯的支援领头人就此露面。
“我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第三集团军参谋部部长。”红龙又指向一旁的小鹿,“红蛇,不是阿丽娜。”
——
范式中和仪在炮火先兆者上方驱散污染,炮火与法术清原蔽野,钢铁隔绝人性与战场,非人与非人碰撞。兴许会有人告诉你,乌萨斯是用什么碾碎了文明本身。
而在沦陷区,两伙真正的怪物的厮杀,接近尾声。
弗兰维奇长刀斜挑,“雪祀”挥舞的长柄战锤截断,锤头飞入墙壁。
“雪祀”察觉到实力差,退入一伙全副武装的战士身后。
“安玛,庇佑萨米。”(芙尔妲塔尔)
会说话?
两人都戴着全覆盖式的头盔,弗兰维奇开始好奇对方的头盔下是否是一张空洞的面庞,或是……一张布满黑色裂纹的人脸?
然而“雪祀”转身就跑,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战士”从各条通道中奔出。
近百朵国度在同一时刻爆炸,团级堑壕网刹那间被吞咽下三分之二。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国度如雪花般消融,最终汇聚于弗兰维奇手中,红黑色深邃的圆球反射出诡异的光。
“还给你。”
手握红玉向前,长刀所指,死之所向,千万把刃刃结出荆棘的圆环,将前方近二公里宽的黑潮一扫而空,只余红黑色的枪林流淌雾气。
最后还在弗兰维奇身旁的事物,只有98具默然站立的空壳,仪式匕首刺穿他们的脖颈,国度视它们于无物——就像他的同僚。
利刃统领傲然挺立,但他已无话可说。
沼泽凝结,圣城后,远方传来风雪的声音。
太好了!是耶拉冈德,我们得救了!
——
目前可公布情报:
(一)真实名讳:???\/代号:“雪祀”
介绍:钢盔铁甲,兽皮骨菱,可驱风雪,亦使荆棘,能释放芙尔妲密文术,使用长柄武器,拥有语言功能,疑似存在不低智慧。
评语:希望这只是角兽人的阴谋。
(二)真实名讳:???\/代号:“殉亡者”
介绍:整齐贴身的一体式皮甲,内侧刻有密文,躯干中空,使用仪式匕首战斗。
能进行内卫(划掉)利刃同款的殉亡仪式,但不是遏制而是传播污染。
有明显人工痕迹,嗯,肉眼可见的。
评语:你有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吗?我还以为是有不要命的搞出来“黑印”了。
——
《风雪蔽目之后》
精灵是萨米塔赫托(祖灵之父)的孩子,在精灵降生后,花瓣会为她编织年幼的衣裳,直至大家都不再年轻,然后衰老,化作一抹硬壳冰晶包裹的枝丫。
精灵们一无所有地认知着一切,也终会一无所有地离开。
“咳咳……”咳嗽声让我恍然惊觉,我还活着,以至于惊喜地四处察看,却只是四面雪的帷幕。
“这不是别人在咳嗽,是你自己。”我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双手捧着一块发热的雪球,这是我唯一的热量的来源。
雪在耳边沉重呼啸,肩膀却很轻,腿肚子在打颤,然后就感觉不到了。
在茫茫白影里,闭眼睁眼都差不多的,唯一的活动,我就开始思考,这可能会睡着,可等我反抗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睡过了。
再后来,我意识不到现实了。
我是要去摘叶子的。十八岁的时候,族中的长辈会为你编织绿叶做的衣裳。族树最多的就是绿色的叶子,绿衣裳成本最低,兴许这就是外界刻板印象的由来。
但再廉价,衣裳也是不容易到手的,要去摘一枚叶子。
什么叶子?我有些紧张和好奇。
什么叶子都行,但必须是族树之外的叶子。族长奶奶轻缓地回复我。
说的容易啦,外面天寒地冻的,林子里全是针扎一样的松针,这也是叶子,可在同辈人里,谁都不想戴着一根针在胸口上。
外面的叶子会纯天然地缝在衣服上,什么纳米塑形呀,都是没它份的,一根针,咦~睡觉得多难受呀!
我浑身恶寒,得去远点的地方找,去另一片林子,找块巴掌大的叶子。
森林里的积雪略微起伏,老树粗大的虬结的树根裸露在地表,指引着我找出一条安稳踏实的路来。
积雪下,树根底,在白色荒漠的身下,一群顽强的小生命在视野之外的土地生长发育,但松果挂在树枝上,零碎。
当然,没有叶子。
一阵风吹进衣裳里,把我的全身都冲刷了一遍,我毫不在意,因为精灵是不会被萨米塔赫托之外的自然伤害到的。
如果寒潮来临,族树会提早半个月迁徙,族长奶奶更不会让我出远门,总之,我没有退缩,然后一头撞进了暴风雪里。
“咳咳……”
我又咳嗽了,大概是我,可是,可是如果是别人在咳嗽就好了。
“别人咳嗽的话,你怎么可能听得到。”我开始希冀能有人把我抓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寒潮,我觉得是别人的源石技艺在糊弄我,就像故事书里讲的那样,用风雪消耗精灵的体力,最后卖到南方的沙漠里给国王唱一千零一夜的歌。
但我没有在原地转圈,也没有稀里糊涂地跟着陌生人去笼子里,我很快原路返回,很正常地原路返回。
然后在一块巨大的天坑边缘发呆。
我被族群抛下了,但这情况从未有过先例,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绕着坑洞转了一圈,除了找到一颗发烫的雪球,我找不到任何关于族树的痕迹。
我得动起来,不然会被冻死的!
“如果在原地待着,族人们说不定会回来找我回去呢?”
我真的后悔了,走了好久好久,路上别说人类了,连一处能躲风雪的山洞都找不到,结果还是没有奇迹发生。
“再不来抓我的话,你的精灵就要死啦——其实热哄哄的沙漠也不错……唔。”
我把雪球抱在怀里,这样效果好了些,全身暖洋洋的,有点,好热……
咕咚——
“肚子冷得像冰块,舌头都发白了,这孩子真的有救吗?”
“闲话少说,是死是活要试过才知道,如果活过来了是萨米的眷顾。”
“要是,一觉醒不过来了呢?”
“那也是萨米的旨意,唉!?呆头羽你在干什么!放下!”
“不嘛,都半天没摄入养分了,就吃一点,我不嫌脏的。”
好舒服啊……是有谁在旁边吗?
我睁开眼睛,一只黎博利,一只埃拉菲亚抱在一起,手上拿着根白萝卜。
我好像泡在水里,等等,这一小块白白的圆盘是什么?
我睁大双眼,看着那块圆盘碰到我的衣袖,然后黎博利伸手捞起来嗅了嗅,吃了。
吃了……那我这是在……锅里!?
“救命啊——”我崩溃大叫着翻下锅,热量迅速褪去,祖灵之父在上,我不想被吃!
“呆头羽!!!”(哥伦比亚语)
“我不是故意的——”(哥伦比亚语)
我慌忙逃向帐篷的出口,后头那两个食人怪物叫嚷着不知名的语言扭打在一起,是好机会!
我拉开兽皮席子,正巧撞到一根柱子上。我抬起头去看那个可恶的障碍物——那是一个高大的埃拉菲亚,面容悲怆,左眼有一条可怖的疤痕。
我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就像第一次面对雪原时的小兽,直到他扒开我未干的左手,把一个发烫的雪球送到我的掌心。
我得救了。我被路过的萨米部族搭救,还被邀请一起吃午饭。
“那只是呆头羽嘴馋,我不吃人的,要是其他人说我吃人,你可不要信。”萨卡兹向我解明误会,神情很是严肃。
萨卡兹名叫提丰,很可怕的名字,种族也是绘本里很可怕的萨卡兹,身材也很可怕,头发是邪恶的紫卷长发,是引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
最开始没有认出她的种族,是因为又长又粗的两根角饰分别扣住了一只恶魔角。
多么隐蔽的伪装,太恐怖了恶魔!
我低下脑袋,眼睛盯着肉汤,不敢与恶魔对视,我害怕被变成她的玩具。
“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太厉害了吧!只有六度的体温还有生命体征,萨米真是片神奇的土地。”
黎博利激动地望着我,她叫麦哲伦·薇恩塔,是一名叫哥伦比亚的国度上的冒险家,栗色蘑菇头,全副武装的防护服特别像白菌杆。
“因为她是精灵。”
沉默的埃拉菲亚男人开口,他叫埃克提尔尼尔,是树痕部落的雪祀,我难以想象他这么一个气质阴郁的男人会是一支部落的最高领袖,这与绘本上的画像截然不同。
“精灵不应该都是绿衣的猎人或者巫师吗?”
纯白的棉高帽和棉衣围巾,在绘本上被称作都市丽人,但是这位叫西蒙娜的菲林却是萨满,长发遮住的左眼让我觉得很危险,是个奇怪的人。
我对西蒙娜的刻板印象反驳:“精灵的衣服都是用出生时包裹的花朵制作的,绿色的花朵很少的。”
“哦!!!”麦哲伦双眼变得非常明亮,她的语气很是激动,“我很理解!就像苹果成熟时孤零零地挂在枯枝上,与儿时涂鸦完全不同的硕果累累,既合理又震撼!”
西蒙娜无奈地笑:“很有趣的比喻,非常适合现在的我,可是,这身衣料真的是用花制作的吗?”
西蒙娜揉捏我的袖口,花边褶皱搓开一条夹口,又合拢在一起。
“提丰,我记得这是叫洛丽塔长裙,通识课上有讲过的吧?”
回答的是麦哲伦:“是这样呢!还是紫灰色的经典款,很奇怪哦~”
我有点烦了,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说奇怪,你们的衣裳也不是绘本里介绍的风格吧?除了埃克提尔尼尔先生,你们在我眼里也不像个萨米人。”
氛围僵住了,埃克提尔尼尔在这时讲道:“精灵们有自己独特的法术,他们能将族树的枝叶繁花变作布匹铁叉。”
听到这些的我惊讶万分,族群一向不与外界的生灵接触,这个雪祀大叔怎么对精灵这么了解?
我很干脆地问出口去,埃克提尔尼尔这么说:“有幸见过一面,就像现在,萨米塔赫托指引我来寻找你手中的祝福。”
祝福,即安玛的祝福,那颗雪球就是古老文献上的安玛塔卢的痕迹。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口袋,握紧发烫的雪球。
“我们正前往北方要塞,一场雪祀大会将在那里召开,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选择跟随我们行动。”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等到族人之前,我就在这里混一段时间,族人找到我后立刻回家。
我是萨米塔赫托的孩子,外界的一切与我无关,不必去关心。我想。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艾尔启。”
陌生的音色,我缩紧脖子,看向此前一直沉默,如今却出声的狄耶坦女人(预言的人,即独眼巨人)。
艾尔启高大沉静,从开始就未正眼瞧过我,现在她用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的神情,向我交换姓名。
我不敢看她,尽力平静地回答说:“我叫弥修斯·阿尔。”
“阿尔弥修斯?”艾尔启低吟,她念错了我的名字。
“是弥修斯·阿尔!”我生气地纠正。
提丰点评道:“这不像是萨米人的名字。”
但这很萨米塔赫托!
懒得理会他们,我闷头喝汤。
其他人见我不愿说话,都很识相地各聊各的,而我忍不住注意起艾尔启,她还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心里恐惧她的眼神。
我难道值得怜悯或者恐惧吗?还是她在看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