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景和帝、燕贵妃到房间休息,姚光杰带三支小队,忠实地在周围警戒。
巴桑命令余下的十二支小队队员们休息,都是和衣而卧。
有的睡在大车上,有的睡在房间,有的打地铺。
亥时初,蓝达来了,他详细报告了毕云发队伍情况。
毕云发骑兵队伍出发晚,连续追赶,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宿营,地点正是柳树岗。
那地方,一马平川,倘若有危险,随时可以逃离。
毕云发带的一千骑兵,属于轻骑兵,
所走道路是官道,沿途设有兵站一类的,可以补充粮草。
所以骑兵们只需要带一顿的口粮,也就是烙饼、牛肉干什么的,至于战马,带一顿豆料就好。
这么一来,毕云发一千骑兵,只有一千匹战马,并不需要额外的粮草兵。
蓝达递过一张草图,上面划着一些方框和线条,虽然简单,但清楚明了。
毕云发手下的士兵分成三个营地宿营,呈品字形排列,
每块营地相距约有两公里,这也符合骑兵营地的布置,一旦有事,骑兵几分钟就能赶到。
按大安朝军队编制,一个队二百人。
最北边营地最大,约六百人,应该是三个队,后面两块小多了,各有一个队,约二百人。
每个营地的战马都在身后,也就是说战马也是分成三块。
柳树岗距离大杨镇不到一百公里,骑马需要一个时辰。
巴桑盯着草图,心中大致有一个方案,但不成熟,需要到现场再决定。
子时到了,巴桑命令十二支小队队员换上便装,他对自己面部简单化装,
毕竟干过郎中令,有不少人认识他。
至于队员们,只是在皇宫中做侍卫,平时不出去,
而且做侍卫的时间也短,不会有人记住他们的长相,至少毕云发的队伍没有人认识他们。
二十分钟后,巴桑率队向柳树岗奔去。
距离柳树岗大约还有十公里时,要求所有队员包住马蹄,马衔枚,
放慢速度,否则会大地震动,被敌人发现。
等距离毕云发军营还有三公里时,巴桑下马,
带着葛厚副小队十二人及其他小队队长步走,其余队员就此等待。
不一会,众人到了军营外围,面对的正是毕云发军的最大宿营地。
前方军营四周燃着几堆篝火,因为是野营,军营都是露天的,没有鹿角、拒马什么的。
此时的天空已经被夜幕完全笼罩,周围一片漆黑,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了一般。
唯有头顶上方那片无尽的苍穹中,
点点繁星像是镶嵌在夜空中的璀璨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明亮与希望。
如此一来,军营四周的篝火显得更加明亮,巴桑等人更清楚地看到军营状况。
柳树岗属于长州地界,是大安朝国内,
毕云发军在宿营时防范并不严,他们只是追踪景和帝,试图夺回玉玺,不是打仗。
众骑兵随身携带有雨布,也就是用油浸泡过的粗布,
用木棍支起,做了一个简易半封闭式小帐篷,士兵们就睡在里面。
只有中间一处,帐篷相对大一点,应该是毕云发的住处了。
大军营的约六百匹战马,全部在宿营地南边,也就是处于大军营和两个小军营中间,
战马分成两列,屁股对屁股,
一半对着大营,一半对着两个小军营,两列战马之间留有宽约三十米的过道。
只有几个士兵在过道中间睡,算是近距离看守马匹了。
大军营北、东、西三个方向,各有两个哨兵前出两百米站岗。
在哨兵与宿营地之间,还有一支五人的巡逻队在转圈,
他们的路线距离哨兵约有一百五十米,距离营地约五十米。
巡逻队围绕着宿营地转圈,还要从战马之间过道穿过。
这么一来,他们一圈转下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巴桑观察一会,他的夜视能力发挥出来了,细看到北面,
两个哨兵是明哨,距离明哨三十米的位置,还有一个暗哨。
再看东、西两个方向,也是如此布置哨位。
他思考一会,一个大胆方案在脑中形成。
召集十二个小队长,退到远处,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
用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说作战方案,小队长们先是目瞪口呆,跟着抓耳挠腮,既兴奋又紧张。
随后各人低声复述自己的任务,准确无误后,
除葛厚福外,其他小队长快速回撤,召集自己的队员做准备。
巴桑带着葛厚福回到队员们藏身处,对众人低语几句,并指出三个方向的暗哨位置。
队员们迅速分开,葛厚福带四名队员向西,五名队员向东,剩下两名队员留在原地,
目的是先解决东、西方向的哨兵。
巴桑不放心,跟在葛厚福五人身后,
要亲眼看一下他们处置哨兵方式,现场检验他们的作战能力。
却见葛后福打了两个手势,四名队员向两个明哨爬去,他自己向暗哨爬去。
巴桑扫了一眼暗哨,那家伙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犹如小鸡啄米。
距离暗哨还有三米远,葛后福停下来,
他看着五人巡逻队,他们将要进入战马之间的过道,
那时,由于战马的遮挡,巡逻小队是看不到这边的。
等最后一个巡逻队员进入过道,葛厚福对着四个队员打了两个手势,
意思是要求他们分开,同时攻击两个明哨。
打完手势,只见葛厚福飞身而起,扑向暗哨,
左手捂住暗哨的嘴巴,右手按住他的头颅,双手一错。
“卡吧”,暗哨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着,死了。
两个明哨听到“咔吧”响声,转头向这边看,但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响一声,哪有什么大事?
另外四个队员见此,同时跃起,动作几乎一样。
两个对一个,一人捂住哨兵嘴巴,另一人短刀刺入哨兵咽喉。
瞬间将两个哨兵干掉。
两个队员飞快扒掉两个哨兵的军服,穿到自己身上,
他们缓缓站起来,目视远方,忠实地值哨,谁也没有发现异样。